來到訊問室，倪婷婷看見陳學(xué)琛仿佛看見救星，趕緊給陳學(xué)琛讓位置。
陳學(xué)琛坐下去后說：“楊先生，又見面了?！?p> 楊成軍見換陳學(xué)琛來問他，他剛養(yǎng)起來的氣定神閑瞬間變得有些緊繃，心里沒底，手不受控制地握緊，“你們警察到底有完沒完，這個問完換另一個來問，到底還要問多久，你們想怎樣？我都說了我沒有殺蔡雅芬，這到底還有什么好問的！”
陳學(xué)琛慢悠悠地開口：“楊先生老家是臨安縣保定村吧?！?p> 楊成軍心里越來越?jīng)]底，心虛道：“你問這些干什么?！?p> 陳學(xué)琛繼續(xù)神情自若道：“你父親叫楊循?！?p> 楊成軍越發(fā)不自然，“你難道沒爹嗎！我爹叫楊循有什么好奇怪的?！?p> “你爹楊循現(xiàn)在每天靠在河邊打魚為生是吧。”
楊成軍怔怔地看著陳學(xué)琛，陳學(xué)琛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你在享福，而你爹朝九晚五的去打魚為生，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陳學(xué)琛繼續(xù)說：“你殺人，你爹替你擦屁股，現(xiàn)在你爹替你頂罪，你爹生你養(yǎng)你，你就是這么對待他的嗎?！?p> “你胡說八道什么！”楊成軍突然爆發(fā)，椅子被他弄得嘎吱響，他慌不擇亂道：“我沒有殺人，你別胡說八道！我沒有殺人！”
陳學(xué)琛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楊成軍，“那晚你動手殺蔡雅芬時，你家窗戶沒關(guān)，碰巧對面鄰居拍到了整個畫面?！?p> 楊成軍臉色瞬間大變，他腦子里嗡嗡響，他瞬間想到了住在對面的那個男人。
“你殺人了，用床單裹住尸體運走，你想到你爹在河邊打魚，你就想讓你爹替你把尸體弄走，可你沒想到，第二天又被人撈了上來。現(xiàn)在你爹，楊循在另一間審訊室里說了他殺人的全部經(jīng)過。父親救自己的孩子是本能，不惜犧牲自己去頂罪坐牢，這樣的父親真?zhèn)ゴ螅恢垃F(xiàn)在你良心會不會痛。你對他不孝，他還對你不棄，你的良心呢。”
楊成軍心里巨震，目瞪口呆，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眼眶微微泛紅，他愧疚地低下頭。
“還有，”陳學(xué)琛敲敲桌子示意楊成軍回神，注意聽，“蔡雅芬在家里按了監(jiān)控錄像對不對，那個監(jiān)控錄像里錄到了你動手松護欄的整個畫面?！?p> 楊成軍整個人直接慌了，“你怎么知道的，那個錄像我明明銷毀了，你怎么可能會知道?！?p> “你為什么要松動護欄害死你兒子，并且殺死你妻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下的去手。”
楊成軍剛想說什么，有人開門進來了，陸明誠說：“陳隊，楊循認罪了，他承認是他謀殺蔡雅芬?！?p> 陳學(xué)琛點點頭，嘆息一聲，帶著人出了訊問室，留在審訊室里的楊成軍緊張地看著他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可這時候?qū)徲嵤业拈T關(guān)死了。
另一間審訊室里，楊循坐在對面，自從他被抓來警局后就一直被涼著，他越來越不安，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摸著他的衣服，嘴唇也跟著在哆嗦，他就像一只缺氧的魚，呼吸緊迫。
這時警察開門進來，他沉不住氣了，慌忙道：“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我殺的，是楊成軍殺的人，我只是幫那兔崽子把尸體運走，我沒有殺人?！?p> 陳學(xué)琛一臉唏噓地為楊循感到不值，“楊成軍已經(jīng)說是你殺了蔡雅芬，你現(xiàn)在把責(zé)任推給他，你覺得我們會信嗎？”陳學(xué)琛嘆息一聲，“那是你兒子，可惜了?！?p> 楊循急道：“我沒有這個兒子！我幸幸苦苦把他養(yǎng)大，可他呢，不認我這個老子，嫌我丟他的臉，現(xiàn)在還推我出去替他頂罪，否想！是他殺人，不是我！”
陳學(xué)琛坐在椅子上，不信任地看著楊循，“怎么回事，到底是誰殺人?！?p> 聽了陳學(xué)琛的話，楊循好似被重物壓彎了脊梁，直挺的背駝了下來，支吾了一下，“那天我像往常一樣起床去打魚，那時楊成軍突然來找我，我感到很意外，我這沒良心的兒子居然來找我了，他說帶我去看樣?xùn)|西，我當(dāng)是什么好東西，畢竟他很久不來看我一次，這次來肯定帶了好東西。
我高興的拿出煙來抽，他打開他車的后備箱，里面包著一樣?xùn)|西，他掀開布是個人頭，我一慌，打火機就掉了，也沒想到會掉在裹著尸體的布里。
我當(dāng)時嚇急了，楊成軍叫我?guī)退咽w運得遠遠的去，說等這件事一過，他就接我過去和他一起過好日子，我當(dāng)時鬼迷心竅就答應(yīng)了。
我看當(dāng)時河面上人很多，我就把尸體在我那放了一夜，我找了個麻袋將蔡雅芬裝起來，第二天深夜時，我就把尸體運走，我運到河對面的時候，有個老頭居然在收網(wǎng)，我的船很小，一個人躺在上面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我一慌，就把尸體推下去了。我等天亮了，河岸上沒人了我才回來，而一回來就被你撞上?！?p> 陳學(xué)琛說：“你當(dāng)時手不斷發(fā)抖，是因為你心虛害怕，而我一說我來買魚，你就放松下來了?！?p> 楊循點點頭。
挺到下午，楊成軍也按捺不住了，在審訊室里吵著鬧著說要見警察，陳學(xué)琛出來以后就直接去了楊成軍的審訊室。
楊成軍咬了咬牙，滿眼恨意道：“人是我殺的，與他無關(guān)，我是不甘心！”
“為什么不甘心？”
楊成軍壓著火道：“她總嫌棄我是農(nóng)村來的，嫌棄我那些農(nóng)村的親戚，嫌我賺的沒她多，我受夠了，我在家給她當(dāng)孫子了都不夠！我在那個家一點地位也沒有，連楊彬那小子都敢對我蹬鼻子上臉！”
門外的王力拍拍陸明誠的肩，“這豪門，不好入啊?！?p> 陸明誠嚴(yán)厲地瞪了王力一眼。
審訊室里，陳學(xué)琛并沒有被楊成軍的悲慘遭遇感到同情，“可那也是你自己選的?！?p> “我能有什么辦法？”楊成軍語氣很不好，氣的火冒三丈，“想要在這里安家，我只能這么做，我已經(jīng)很努力的討好每一個人，可她總是給我臉色看！我受夠了，不想再忍了，我想她死，但又不是我殺時的，我成了殺人犯，那我這么多年經(jīng)營的一切都白費了，我想她意外死，我騙她和我一起買保險，她死了，一切就都是我的，而且意外死還能賠一大筆錢，這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