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婷婷淡淡地笑了一下,眼神黯淡無光,“也是?!?p> 蘇瑩看著倪婷婷試探道:“你喜歡陸明誠???”
倪婷婷看著蘇瑩,饒有興致道:“你怎么知道的?”
蘇瑩眨吧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倪婷婷洋洋得意道:“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看陸明誠的時候,眼睛里有星星。你一來我們組我就知道了,因為你全程只盯著陸明誠看,王力給你打招呼你也只隨便敷衍下?!?p> 倪婷婷皺著眉頭問道:“有那么明顯嗎?”
蘇瑩一本正經(jīng)道:“有,超明顯,你時不時看向陸明誠,想靠近陸明誠的那些小心機非常明顯,估計只有大大咧咧或是像陸明誠這種心里有人的男人看不出來?!?p> 倪婷婷手足無措,她摸摸自己的臉,不自信道:“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你覺得呢?”蘇瑩反問道:“如果你是陸明誠,你朝思暮想等了十年的女孩子回來了,你會不會放手?”
倪婷婷沉默不語,她懂這種苦苦思念的痛苦,如果換作是她,定會倍加珍惜。
“我覺得該提醒你一下,”蘇瑩語重心長道:“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誰喜歡誰,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對不對?”
倪婷婷緊咬著唇。
“我想梁艷已經(jīng)猜到你喜歡陸明誠了,如果因為你,讓梁艷誤會,他們分手了,你說陸明誠會不會恨你?大家一個組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蘇瑩每說一句話,倪婷婷的心就往下沉一點,蘇瑩說完,倪婷婷心里已經(jīng)壓了塊搬不走的巨石了。她以后不僅不能向陸明誠表達自己的愛意,連看他都要避嫌。
倪婷婷心里酸澀無比,她從高中開始就一直追趕陸明誠,努力追上他,如今她能和他肩并肩了,卻要避嫌。她聲音盡可能放到最低,抽泣哽咽卻再也壓不住,“我知道了?!?p> 她說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了下來,蘇瑩看著心里也怪難受,她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話來,沒有親身體驗又談何感同身受,她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在倪婷婷的傷口上撒鹽。
蘇瑩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梁艷比一般女孩子敏感?”
倪婷婷抬起頭抹掉眼淚,不明所以道:“為什么這么說?”
蘇瑩笑了一下,“可能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是陸明誠的女朋友上了。我覺得梁艷應該比一般女孩子還要敏感,我們一起呆在病房里,但梁艷一晚上都沒有和我們說一句話,我們說話她也不搭理,坐的離我們遠遠的只在陸明誠身邊睡覺,她應該是裝睡,不想和我們大眼瞪小眼,其實她很警惕,安全感也極低。”蘇瑩突然想起什么,她問道:“你有沒有養(yǎng)過貓?”
倪婷婷搖搖頭,“沒有。”
蘇瑩說:“我也沒養(yǎng)過,但小時候,我奶奶家就養(yǎng)了一只貓,那只貓和我奶奶特別親,但我每次放假去我奶奶家的時候,我想抱一下那只貓比登天還難,后來我找機會去強抱那只貓,那只貓狠狠抓了我一下,我的手留了好多血,那時嚇死我了,不過好在那時還小,手上沒留疤,但我再也不敢碰貓了。
我覺得梁艷就像一只貓,外表柔柔弱弱,長得很漂亮、很文靜,但想靠近她是很難的,除非是很熟的人,否則一片葉子掉落她都能警覺。她總有一種隨時全神戒備、嚴密防范的狀態(tài)?!?p> 倪婷婷表情有些僵硬,“不至于吧?我們都是警察,能對她做什么?”
蘇瑩歪著頭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也許她防的就是我們警察。”
倪婷婷臉色微微一暗,種種憂慮在腦海里交織。只有罪犯,心里有鬼的人才會防警察?!澳顷懨髡\……”
蘇瑩笑著打斷倪婷婷,“我們快去買早餐吧,再晚都可以吃午飯了?!?p> 倪婷婷一路上都在向蘇瑩追問梁艷的事,蘇瑩卻不肯再說了。
輸液的架子掛上了,吊瓶是新打的,陸明誠靠在床頭,他渾身都疼,他也說不清到底哪里不舒服更多一點,反正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樣。
王力環(huán)抱著手臂站在陸明誠床前,他看著陸明誠疼的齜牙咧嘴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嘖嘖嘖,逞英雄吧,現(xiàn)在夠你受的了?!?p> 陸明誠聞言作勢吸了吸鼻子,眼皮也不抬,“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藥,剛剛不痛,一掛上這藥水就痛?!?p> 王力冷哼一聲,“你之前是忙著看美人,沒時間管身上的傷吧?!?p> 陸明誠沒臉沒皮笑了一下,他輕輕搖晃一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對了,昨晚那人是誰?”
王力拉過椅子坐下,慢條斯理道:“你這一頓是白挨的?!?p> 陸明誠臉色倏地冷下來,他受傷的那條手臂藏在被子下面,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什么意思?”
王力語氣平靜道:“昨晚你抓的人名叫唐義飛,是和倪婷婷一塊來的心理師,他們倆曾經(jīng)是同學,他現(xiàn)在租房在清平中學附近?!?p> “心理師?”陸明誠臉色陰郁,一點也不相信王力的話,“你確定?”
“我們昨晚找到你的時候,就把唐義飛的一切都弄清楚了,你要不相信,待會兒倪婷婷回來親自問他,或是去問唐義飛,他就在你隔壁,現(xiàn)在應該也醒過來了?!?p> 陸明誠一聽,毫不猶豫拔出自己手上的針頭,手背一下子冒出一顆血珠,王力趕緊阻止陸明誠,“你干嘛?不要命了!”
陸明誠對王力的話無動于衷,面無表情地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死不了?!?p> 轉(zhuǎn)眼間,陸明誠就到了唐義飛的病房前,之前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唐義飛剛剛醒過來,現(xiàn)在正在輸血,他迷迷糊糊閉著眼睛靠在床頭。陸明誠站在門前目光幽沉,他擰著眉毛走進去。
唐義飛痛苦地緩緩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有一個站在床前的人影,他眨了眨眼睛,想讓自己清醒一點,視線逐漸清晰起來,他不動聲色打量了陸明誠一眼,笑了一下,表情卻是不屑,沙啞道:“有事?”
陸明誠神情嚴肅冷漠,他一副不可商量的樣子,有種嫉惡如仇想要將面前的唐義飛千刀萬剮的感覺?!澳闶切睦韼??”
唐義飛不經(jīng)意道:“有什么問題?你可以是警察,我就不可以是心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