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感染會變異
“前兩天沒有呀,今早才有,好臭,還有香味,嗯,茉莉花?!?p> 宋正旭:“還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或許是我們誰身上帶的。”
好叭,這是個白癡要原諒他。
“我說我上來時這里有一股茉莉花的味道,大概就是扔尸體進去的人身上的。”
“你肯定?”
“愛信不信。”
反正她只能幫到這里了,自己真是心地善良貌美如花呢。
青衣說的訊息對他們很重要。
茉莉花……
好像在哪里見過。
“我記得別墅區(qū)有一大片茉莉花田?!?p> “我也想起來了?!?p> “這么說人是別墅區(qū)派來的?”
大家開始議論,都在搜索猜測這人到底是誰。
宋正旭和別墅區(qū)的人打過交道,直白地告訴他們:“別墅區(qū)那幫人最膽小不過,而且與我們摩擦最小,要讓他們安插間諜還拋尸飲用水,這還真不好說。”
“不無可能,宋哥你一會兒問問看昨晚尸群活動到現(xiàn)在有誰出去了?!敝茏雍愕?。
宋正旭道:“沒問題,我馬上讓人去看?!彼衼硪蝗耸疽馊枂柨?。
“另外……”周子恒環(huán)視一圈眾人,“祁哥的話提醒了我,我突然想起昨晚我們倉庫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他目光犀利地落到和他同在一個倉庫的H隊隊員身上。
“楊萊?!?p> 聽見名字,他茫然抬起頭,旋即皺眉苦臉道:“別看我啊,又不是我出去,是邱潔志,他說拉肚子,咱們倉庫沒廁所出去不也正常?!?p> 周子恒皺眉抿唇,“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為自己睡糊涂了。”
楊萊也是被他驚得一身汗,還以為是說他是奸細呢。
“小周,你別魯莽,不要見著一個人出去就懷疑人家是奸細?!?p> 周子恒直截了當(dāng)說:“這不是懷疑,而是我們都有嫌疑,只要沒有找出奸細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
周子恒所屬的B隊,隊長何永浩則拍住他的肩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事我們還是要查清楚就下結(jié)論,”
周子恒緩緩點頭,閉上嘴。
其他隊伍也沒有話說,大家心里還在擔(dān)心著會不會變異。
王建南見狀便發(fā)話讓他們各自先守住嘴巴,然后先觀察一陣子。不一定會有事,畢竟現(xiàn)在也沒人證實過。
眾人漸漸散去,青衣這才慢吞吞地跟上去。
“青衣。”
聽見有人叫她,聲音卻很陌生,她緩緩偏著頭看去。
“初次見面,我叫越白。”
男人留著一頭不長不短的頭發(fā),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穿著黑衣黑褲儀表堂堂。
青衣定眼看了他好一會兒,秀氣的小鼻子抽了抽。
“你身上有個奇怪的味道?!?p> 越白微笑問:“是什么奇怪味道?”
青衣說不出來,比外面的喪尸味道更古怪,她垂頭深思了片刻,才搖搖頭。
費腦筋的事她向來不做。
越白見她一臉?biāo)伎加旨m結(jié)的模樣,表情遂也變得古怪。
“你是千明山人?”
“我是暫住在千明山,”她真論起來的話算半個萬海深淵的尸吧。
“暫???你在那里有親戚還是什么?”他頗有些咄咄逼人的詢問,“我記得千明山就一個小山村,村里幾百年沒出過什么大人物。”
青衣腦袋不愿轉(zhuǎn)不代表傻。
她故意板著臉:“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
越白眼底的笑意漸漸漫顯。
“不過我還記得千明山有個千年地宮,宮主人身份未知?!?p> “哦?!睆U話,宮主大人就在你面前。
“不知你去沒去過地宮?!?p> 青衣不雅地向上翻著白眼,背著手,“管你什么事,哼?!本碌男∠掳鸵粨P,朝樓梯走去。
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許歡歡發(fā)現(xiàn)青衣又沒跟上,急急地上樓去找她,在二樓梯那里看見她。
“青衣,這邊?!彼指吆八拿?。
青衣在這里逛了一圈,聽見她的聲音,扭了個頭。
“哦?!?p> “哦什么,是不是又走迷路了?!痹S歡歡跑進,一臉無奈地問。
青衣?lián)u頭,她怎么可能迷路,又不是傻子。
許歡歡拉她手腕,“南哥說讓所有人都回倉庫呆著,我們走吧,小然已經(jīng)回去了?!?p> 青衣茫然問:“為什么回去?不是該掃地嗎?”
她的神情暗淡下去,沮喪地說:“今早我們都喝了喪尸水,可能會被感染,但是還不確定,所以需要觀察,如果被感染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活到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無比懷念過去讀書美食有家人的時光。
如果能回去該多好。
雖然王建南有心封鎖消息,但是喝了喪尸水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大家都回到倉庫仿佛在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死氣沉沉的倉庫。
青衣盤坐在床上,環(huán)視著或站或坐的眾人。
她們臉上無一不是一種等待的煎熬與恐懼。
有些焦躁的抓撓全身,好像得了什么傳染病一樣,有些則是默默看著鏡子發(fā)呆。
“歡歡,我的眼睛沒有變吧,”周靜然開口問道。
許歡歡搖搖頭,“還是正常?!?p> “我覺得很不舒服,是不是要病發(fā)了?!?p> 許歡歡抬手環(huán)住她,難受地說:“可能只是心理作用?!?p> 周靜然慘淡地笑一下。
青衣坐了會兒,然后攤平躺在床上,倉庫還是死一樣的寂靜,她翻身側(cè)躺一手枕在頸部,慢慢閉上眼睛。
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聲傳來。
“我不想死,為什么要這么做,都末世了人類還在自相殘殺,為什么就不能攜手對抗喪尸?!币荒贻p女孩受不了壓抑地哭出聲。
當(dāng)她們知道平時的飲用水被人扔了喪尸殘肢,她們是多絕望。
“咳咳,也不一定,這半年不都說只能通過血液直接觸碰傳染,咳咳,可能,咳咳,沒事!”中年女人邊咳的臉頰通紅。
坐在她身邊的另一人趕忙伸手輕拍她的背,“你少說話,感冒這么嚴(yán)重?!?p> 女人擺擺手,“沒事?!?p> 她感覺到自己還有些發(fā)熱,捂著頭,說想睡一會兒。
剛躺下昏昏沉沉,青衣就支著頭,指著她說:“她的氣味變了?!?p> 許歡歡疑惑問:“變成什么味?”
“喪尸味?!?p> 眾人驚呼,剛才還坐在一起的人連忙站起來,還站的稍遠些。
許歡歡與周靜然現(xiàn)在是信的不得了,既然青衣說變了那肯定是變了,她立刻心叫聲不妙,然后道:“大家先別急,小然,麻煩你跑一趟去告訴南哥。”
周靜然點點頭。
旁邊一人猶豫不決地問青衣,“你說的是真的?”
青衣又仔細嗅了嗅,十分肯定的點頭。
“她要變喪尸了?!?p> “啊——”大家慌亂的擠成團,開始瑟瑟發(fā)抖。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頰通紅,就像被開水燙過似的,睡得極不安穩(wěn),總是在呻吟。
青衣翻身下床,穿過幾人走到發(fā)病女人身邊,許歡歡驚得連忙喊道:“你要做什么,快回來?!?p> 青衣翻開她的眼睛,原本黑色的眼瞳漸變渾濁,眼白發(fā)青細看還有血絲,接著青衣要掰開她嘴,牙齒依舊還是平整光滑,不像自己長了一對尖牙,最后,青衣拾起她的手掌,指甲蓋里已經(jīng)變得青紫。
果然還是有區(qū)別。
“你看的怎么樣?她不會真變喪尸?”之前睡在她上鋪的人問道。
青衣瞇笑看她一眼,“你看她眼睛。”還特意將她眼睛掰的又大又圓。
女人看后立即尖叫一聲。
青衣無趣地松開手,這時,王建南他們終于到了。
“大家先別慌,我?guī)Я诵扈菜齺砜纯??!?p> 王建南一進門就先安撫人群,然后徐璨走上前給女人做檢查。
這女人不是之前那個嘛……青衣想起來了,很不喜歡她,從看見自己就有莫名的敵意。
徐璨只看了她的眼睛,抬起頭說:“她確實被感染了?!?p> 王建南抿著唇,低聲問:“能看出是什么原因誘發(fā)?”
徐璨老實道:“不確定,我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口。”
王建南一點頭,“行,那我們先出去?!?p> 看著他轉(zhuǎn)身,其他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出去。
晌午熱辣辣的熱氣撲面而來,頂著烈日站在壩上,裹著一身汗,大家卻只覺得心底發(fā)冷。
青衣不似其他人,她很喜歡太陽,因為常年生于陰暗潮濕。
當(dāng)所有人都尋找樹蔭之地躲熱時,她一個人踩在空曠的壩上,閉著眼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溫暖。
“啊——”正當(dāng)這時,倉庫里傳來徐璨的尖叫聲。
眾人先是一驚,隨之入耳的尸嚎聲提醒他們里面的人已經(jīng)變異了。
王建南隨即抽出腰間短刀沖進倉庫。
中年女人完全變異,因為外表沒有傷口所以保持著人類的模樣,只是眼睛渾濁到已經(jīng)分不清眼珠眼白。
她剛醒動作還很遲緩,待到王建南沖到她面前,短刀迅速刺入她的頭部,女人渾濁的雙眼漸漸閉上,倒地。
徐璨嚇得腿早已軟掉,面色蒼白。
“沒事?”王建南詢問道。
徐璨緩了好一會兒,“沒、沒事,幸好我檢查完了,她的身上確實有抓痕?!?p> 她剛檢查完,女人的眼睛突然睜開并且張嘴就想啃咬。
說著,她扶著床桿站起來。
王建南確認(rèn)道:“確定是喪尸的抓痕?”
“嗯,傷口已經(jīng)潰爛,時間應(yīng)該有一周?!?p> 其他人進來看到女子的尸體后都松了口氣。雖然生活時間不短,但大變異后大家見慣了這些,早變得麻木。
尸體被抬到廠外,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基地的儲水已經(jīng)無法使用了,在沒確認(rèn)變異之前基地還是需要生活。
宋正旭還是決定去取過濾設(shè)備,與C小隊的人商量后,決定明早出發(fā),先去農(nóng)場與他們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