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早已擺好了飯菜,金印凡瞧了瞧,很平常的家常菜。不是她以為的山珍海味。
這間飯廳很大,屋里擺放的東西很精致,
由于心里擔(dān)心父親,又淋了雨,她胃口不太好。
素雪將她帶到到板凳前坐下,繁星拿起李澈的碗盛飯。
“爺!何庶妃剛剛來行吟閣。”
“她來做什么?”
“她向奴婢打聽王妃是否安好?!?p> 在這府中她和王爺?shù)钠渌藗兘磺槎疾簧?,何都凌是個看起來古靈精怪的人,她沒想到她會關(guān)心她。
“繁星姐姐怎么告訴她的?”
繁星聽見叫她姐姐,嚇得手里的勺子掉在桌上,她慌張的下跪。
“王妃娘娘何等尊貴,奴婢承受不起姐姐二字?!?p> 金印凡也慌張起來,她并沒有故意叫她難堪的意思,連忙過去將她扶起來,
可沒有得到王爺?shù)脑试S她不會起身。
“我是真心的叫你姐姐,在我家只要比我大的我都要叫姐姐的。彩因我不是也叫姐姐的么?!?p> “王爺,我可以叫她們姐姐吧?”她看著王爺不發(fā)一言的臉。
“以后在我跟前不許再犯這種尊卑無序錯誤,起來吧!”
不再他跟前,那背著他喊也是可以的。繁星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身退了出去。
繁星一直對金印凡的印象不是很好,她覺得王爺應(yīng)該娶一位高門望族的小姐,就算是公主也是可以的。
她總覺得金印凡是故意讓她在爺面前難堪,心里對她又恨上幾分。
“王爺不會責(zé)怪繁星姐……繁星吧?”
“放心吧,只是尊卑秩序還需要有,要不我堂堂淳王府不就亂了套?!?p> 李澈夾了一塊水晶豆腐放在她碗里,動作自然,這場景真像是一對夫妻。
在金家,她父親也時常給母親夾菜,每次她都將自己的碗放在父親面前,金護(hù)章便只得先夾給她。
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
“怎么了?不合口味?”他問道。
她搖搖頭,“以前我爹爹也是這樣給我夾菜的?!?p> 李澈嘴角上揚(yáng),“你該不會把我當(dāng)做你的爹爹。”
“你才不是我的爹爹,你是……”
“我是什么?”李澈追問。
“你是大家的……王……王爺!”
李澈差點黑臉,內(nèi)心有一點點失望的感覺,他比她大一輪,不說父親,做叔叔輩是可以的。
他希望從她嘴里說出什么來呢?
見李澈不說話,她以為他不高興了,“你生氣了?”
“怎么會,快吃吧!”
“剛剛繁星說何庶妃在外面,她關(guān)心我,我想出去看看。”
“不用出去。”李澈放下碗,“賈壹頃,去告訴何庶妃,讓她早點回去休息,王妃在這兒好的很?!?p> “是,王爺?!辟Z壹頃小跑出去了。
兩人便安靜下來吃飯,金印凡時不時抬起頭看看李澈。
李澈吃飯并不像那些當(dāng)兵的狼吞虎咽,五大三粗,他雖威嚴(yán)卻不蠻橫,很有教養(yǎng),睫毛也長長的,只是多年在外征戰(zhàn)所以皮膚稍顯黑。
可是哪個上戰(zhàn)場的人沒呀經(jīng)過風(fēng)吹日曬?她覺得那黝黑看的很順眼。
她在想他背上是不是真有說書說的有一塊很大的傷疤呢?
眼睛不自覺往他背后看去,恨不得此時能長了一雙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看夠了沒有?”突然說話的李澈嚇的她只得一個勁兒的往嘴里扒拉飯,用碗遮住臉。
無奈碗太小,遮不住。
“你想看什么?”
見李澈這么問,她也干脆的問道,
“你的身上有疤么?”
“什么樣的疤?”
難道還有不同形狀的疤?
“就是這么長的?!苯鹩》灿檬直葎澲?。
“以后你就知道了?!?p> “以后?為什么要以后?你現(xiàn)在就讓我看看。”
李澈看了看她的小身板,他想,可能還得以后比較長一段時間她才會看到。
見他不說話,便在心里罵他小氣。
吃過飯,李澈叫她陪他在院子里坐坐。
本想回初棠閣,可她爹爹在獄中,只得聽他的留下來。
雨后的夜晚,天空如洗,星星好像比以往更亮了,院子很寬敞,假山處有水池,但卻沒有魚兒,連一棵水草都沒有。
周圍除了有幾棵大樹,再沒有其它的植物了。
“要是種些花就更好了!”金印凡抬頭看著星星說道。
“你喜歡花?”
“喜歡呀,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什么花我都喜歡?!?p> “想看花去府里的花園,什么花都有。”
說起花園,金印凡想起那晚在那兒遇到的兩個人,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李澈。
可惜她不知道到底是誰,說了又這么樣呢?還是算了吧,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救自己的爹爹。
“怎么不說話,花園的花你不喜歡?”李澈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喜歡花園的花。
“喜歡?!彼剡^神來。“初棠閣外面那塊草地我還是喜歡,可他們說不能進(jìn)去,為什么呀?!?p> “進(jìn)去草就被踩死了?!?p> “小草才不會那么容易死呢,你能讓我進(jìn)去嗎?”
金印凡看著李澈的眼睛,期待他的回答。
他看著她微笑著說道,“那草地誰也不能進(jìn)去!”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
她失落。可沒關(guān)系,只要不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很多事情都不重要。
“好吧,我不稀罕?!?p> 這一瞬間,他恍惚著苦笑,不過只一瞬間而已。
安化好像是執(zhí)行了任務(wù)回來,叫素雪端了一大盆水狼吞虎咽的喝了,喘了好大一會氣。
“查到什么了?”李澈變得嚴(yán)肅起來。
“爺!事情出現(xiàn)轉(zhuǎn)機(jī),我跟蹤一個叫虎子的人到城郊峪王的山莊。”
“潛進(jìn)莊子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卑不纯唇鹩》?,又看看李澈,發(fā)現(xiàn)李澈沒說話,便繼續(xù)。
“此事與宏宇帶回來的信息能夠?qū)由?,峪王想要以捐班的事情攪渾江南官場,他們的目的是在流瀾國來京城這段時間趁著皇上接見外邦無暇顧及江南諸事,好來個移花接木?!?p> “至于金大人的事,此事好像與何太尉有關(guān),現(xiàn)已查清金大人是被叫去參加了一個飯局,應(yīng)該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緣由?”
安化看看金印凡,湊在李澈耳朵邊上:“好像是沖著王妃來的。”
李澈瞇著眼睛,何太尉!難道是何都凌!沖著金印凡而來,看來仍有人賊心不死!
李澈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可怕!金印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空氣中透露出一股寒意。
他突然道,“賈壹頃,送王妃回初棠閣。”
縱使心里有疑惑,可她不敢現(xiàn)在問,安化說了事有轉(zhuǎn)機(jī),是不是爹爹有救了?可為何他會那般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