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程奶奶捏著手機，咬牙，“許蘭花你都六十多歲過兩年奔七的人了，還拿這個騙我，你幼不幼稚？”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
沉默之后，電話里傳來一道又甜又脆的女聲：“奶奶！我是程然！”
程奶奶：“……”
“老頭子你給我起來，別看報紙了！”程奶奶起身，“快換鞋子，我要出門?！?p> “去哪兒啊，我不想出門。”程爺爺皺眉，從靠椅上坐起，無奈的摘下眼鏡。
程爺爺腹誹：誰又惹她了……
“找你孫女。”程奶奶聽著電話里傳來的爽朗的笑聲，沖著電話里吼道：“我現(xiàn)在有空，等著我來你家?！?p> 蔣爺爺：“……？”什么情況？
“你走過來？得走到晚上六七點吧……要接嗎？”
“我坐車，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程奶奶憤憤道，“然然怎么會在你那兒？”
蔣奶奶斟酌了一下，沒有說出氣死人的“你猜呀”……反倒說了句更氣人的“然然來我家做媳婦了。”
平時溫溫和和的程奶奶，今天下午，徹底地暴躁了。
“你別急，小心急出病?！彪娫捘穷^的蔣奶奶還在笑。
“……”
許久不見，許蘭花真是越發(fā)……能氣人了。
以前她倆的相處模式明明是很溫柔很平和很美好的……許蘭花只偶爾說兩句把她氣得哭笑不得的話。
……
聽到奶奶要過來，程然是最高興的了。
她們是在果凍奶奶的房間里打電話，怕影響到蔣叔叔蔣阿姨午休。
聽著果凍奶奶說的那些話和說那些話時的語氣……程然覺得，她要是奶奶，她肯定會被氣得老血都咳一地。
看不出來，原來蔣弦年的奶奶居然是這么個性格……
程然陷入沉思。
蔣奶奶挺和蔣阿姨都挺開朗，蔣爺爺和蔣爸爸也很親切，為什么蔣弦年就是個悶悶的性子呢？
性格不是和家庭環(huán)境也有些關系嗎……
“然丫頭在想什么呢？”蔣奶奶瞇眼笑著看著程然，解釋道，“剛剛我和你奶奶開玩笑呢，做我們家媳婦什么的，然丫頭你不用往心里去哈?！?p> 程然怔怔地看著蔣奶奶。
“我和你奶奶好久沒見一面了，這會兒剛好你在，我就把她叫過來聚聚?！笔Y奶奶說著，手撫上程然的腦袋。
手雖粗糙，卻暖暖的。
“奶奶，你能給我說說我小時候嗎？”
“嗯？”蔣奶奶心生歡喜，“當然可以，我想說還怕你不愛聽呢?！?p> “那能不能也給我講講蔣弦年小時候？”見蔣奶奶肯開話匣子，程然進一步道。
“行，然丫頭想聽什么都可以?！?p> ……
一老一小，就在房間里這么聊了一兩個小時，直到蔣媽媽午睡起床，程然還在問蔣奶奶問題。
場景實在溫馨，讓人有些不忍打擾。
“然然。”蔣媽媽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程然揮了揮手。
程然起身，和蔣奶奶打過招呼之后，小跑著過去。
程然跑到蔣媽媽面前，站定，語氣里滿是興奮和喜悅：“怎么啦蔣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