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處。
幾個領主都已到,皆是議論紛紛,似乎正商量著什么。
神帝表情嚴峻:“總之,立即啟動十二應天陣,務必與天靈玉構(gòu)建起聯(lián)系,將其直接召喚回來?!?p> “可是…這種方法很危險啊…弄不好,我們都會遭到應天陣的反噬的?!币粋€喏喏的領主一邊摸著胡子,一邊這樣說道。
神帝眼中閃過鄙夷,而后溫和道:“不會的,我會在旁邊為你們護法的,接下來,你們直接做就行了。”
“是…是?!笔箢I主知道,神帝雖然看上去溫和,但實際上發(fā)起怒來極為恐怖。幾人不敢違抗,只得按照古法中的記載,開始布啟陣來。
這時,整個神界開始晃蕩,有快要崩塌之勢。
“怎么回事!”神帝大驚,心頭不斷打顫,現(xiàn)在,天靈玉還未曾回來,而且他也還未與魔主接應,難道那上古妖獸竟知曉了一切,開始對付起他們來了?
領主們也都急忙停了下來。
“難道是因為我們這個陣的效果來了?”
“不對啊,我們還沒有開始呢,陣都未曾顯現(xiàn)出來?!?p> “天哪,這是怎么回事…”
陷入混亂中的幾位領主都沒有看見,神帝不見了…
..
一臉肅穆的神帝出現(xiàn)在一片神秘的虛空中。
這里如同一個通道一般,四處都是詭異的風聲,他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布滿了神秘的碎片,恍若一個被廢棄的皇宮。
神帝一來到這里,便如同一個仆人,緊緊低著頭,生怕說錯一個字。
“怎么回事?”他的面前站著幾個無比高大的人,若鄭戚如與遲若賦在此,定會覺得熟悉,這幾人竟然與魔宮云端中的上古人類十分相似。
“是…那些上古妖獸好像提前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于是強行攻入了神界?!?p> “蠢貨。那些上古妖獸都在五宿之地,無法離開,怎么可能進入神界?!币粋€最為高大的人身處黑暗中,語氣漠然而不屑。
神帝面色有些焦急:“可是…現(xiàn)在,我們的神界不停顫動,仿佛即將坍塌,而且…而且你們交給我的天靈玉被…被一個叛徒給偷走了?!?p> “什么!”面前的幾個生靈大怒,整個通道頓時變得異??癖?,使神帝不由得心顫。
“立即找回來,不論什么代價,若找不回來,你也無需回來了?!?p> “是…”神帝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他不敢說那個叛徒手中其實有自己的把柄…看來無論花費什么代價,都必須將那天靈玉奪回來了…
…
此時神界大亂,再無祥和之氣。
無數(shù)仙靈皆驚恐萬分,他們從未經(jīng)歷過這般狀況。
整個神界不停搖晃著,恍若一個脆弱的玻璃瓶子,并且不斷有神秘的大洞出現(xiàn)在各處,建筑與神靈一旦被大洞吸入,便如同掉入了深淵,從外面看,大洞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眾神皆到處尋求著庇護,更有甚者為了生存,竟違反了神規(guī),跑至神帝的大殿門口,想要尋求庇護。
尺熔族界內(nèi)亦是如此。無論是一般的神靈,抑或是眾大神,皆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正在關押著艾衣的房子外圍不斷亂轉(zhuǎn)的黑格自然也感受到了恐怖,他本欲立即逃走,卻突然想到了里面的艾衣。
他一向是個莽夫,雖體格健碩,但膽子甚小,一旦出現(xiàn)任何微小的危險,都可以被嚇得不顧一切地逃跑,這次,他卻想要擁抱所有危險。
是的,他要留下來,救一個人。
這是一個好機會。
看守艾衣的幾個侍衛(wèi)早已不知所蹤。這畢竟關乎自身的性命,若是連神界本身都不復存在了,更別談別的了。
黑格一咬牙,直接闖了進去,一眼便看見了艾衣。對方似乎尚未感受到任何危險,聽到響動,只是看著黑格,溫柔地笑著。
黑格覺得內(nèi)心深處冒出一股子熱血,他看出來艾衣渾身傷勢,與當時自己離開她時的狀態(tài)一模一樣。他想,斐然根本沒有信守諾言,也就是說,艾衣并無得到任何治療,他覺得無比懊惱,似乎有無數(shù)蟻蟲霎時沖到了自己的眼球,將其攪得滿是淚痕。
他走上前,一把抱住艾衣,而后轉(zhuǎn)身遠離了這里。
艾衣在他懷里虛弱地笑:“你無需回來救我的,神界很快就要完了,你我都無法存活。”
“我不管!我才不管這神界活下來,還是死了去,這些都與我無關。反正,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就是要救你?!?p> “你不怕嗎?這里很危險?!卑挛@了一口氣。
黑格搖頭,目光中有穩(wěn)穩(wěn)的堅定。
整個尺熔族到處都是逃散的神靈,不斷有恐怖的巨洞出現(xiàn),如同滅世。到了這個時候,誰都注意不到誰。
黑格不知道斐然去了哪里,也許以他的速度,早就離開了吧。他想著,日后最好再也不見。哪怕兩人都化成了一縷飄散的魂靈,他也不想再與斐然相見。
這一路十分順利。他們的確沒有遇見斐然,但卻遇見了一個女人。
幽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