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回去!”
再一次壓住小白的腦袋,楊逸喝道。
“小白?好名字?!被乙氯诵α诵?,道:“放心,我不會奪你的伴隨獸,你讓它出來透透氣?!?p> 這次,沒有了楊逸的阻攔,小白從楊逸懷里鉆了出來,直接跳到草坪之上,一溜煙的功夫竟然消失不見了。
“見過那個人了?”灰衣人拿起茶水輕抿了口說道。
楊逸點(diǎn)頭,他直到灰衣人說的應(yīng)該是何沫,那個醉漢,不過呀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是個好學(xué)生,也是個好老師?!被乙氯四弥璞灶欁缘恼f著。
“他來自無邊城,自幼就顯示出了驚人的天賦。”
“十三歲那年,他到浮輝學(xué)院參加招選,連闖三關(guān),排名初輝榜第一?!?p> “十五歲那年,他作為浮輝學(xué)院代表參加四院大比,獲得團(tuán)隊(duì)第二,個人第一?!?p> “十九歲那年,他突破魂王束縛,成功晉級魂尊。”
“二十七歲那年,他突遭噩劫,從云間摔落谷底,一切的榮譽(yù)離他而去。”
“他叫何沫,你見過的那個酒鬼!”
十三歲那年就連闖三關(guān),獲得初輝榜第一?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十三歲,那個年紀(jì)楊逸還在狐城和洛洛一起玩泥巴。
那個酒鬼真有這么厲害?
楊逸等灰衣人說完,道:“那,那他是怎么回事,變成那個樣子?”
灰衣人給自己沏了杯茶,說的口有些干了,微微一抿,才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何沫太耀眼了?!?p> 說完,灰衣人才緩緩起身,右手放于身后,微踱了兩步,道:“從云端墜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你手中的那個東西,如果可以,至少現(xiàn)在,最好不要給他。”
“為什么?”楊逸心里有些慌張,難道這個灰衣人知道他有何老前輩的傳承玉簡?
灰衣人嘆了口氣,語氣中有些苦澀,“因?yàn)槲也幌肟粗?,我,我是他的老師?!?p> “老師?”楊逸驚道,“你是何沫的老師?”
灰衣人點(diǎn)頭,說道:“那個東西應(yīng)該是徐筱沅交給你的吧?”
楊逸暗舒了口氣,還好,何老前輩的玉簡沒有暴露,“嗯!”
“那個小妮子,受了不少苦??!”灰衣人說道,“從東域找到陌上彼岸花,又從魔獸森林回到南安城,真是苦了她,她還好嗎?”
楊逸道:“額,還好吧,我們在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個黑衣人,聽和大小姐說,他的魂嬰是九龍錘,他很厲害,我們差點(diǎn)就回不來了!”
“九龍錘韓鵬?”灰衣人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手伸到了南域?看來形勢真的比想象中更加復(fù)雜啊。”
“你且坐下,好好跟我說道一番,你們碰上韓鵬的經(jīng)歷!”灰衣人拉著楊逸坐了下來。
楊逸這才抿了口茶水,一邊回憶一邊將自己如何遇到徐老,又如何在林間被埋伏,如何遇上黑衣人韓鵬的遭遇緩緩說了出來,除了隱藏自己用玉佩冰凍魂柱的那一段,楊逸全部說了出來,連自己使用青爆符退敵也沒有隱瞞。
“青爆符?你是魂符師?”灰衣人問道。
楊逸吱吱回道,“我,我想是!”
看到楊逸的窘迫,灰衣人大概明了,既然踏雪靈狐成了楊逸的伴隨獸,那么他有可能接受了弄梅魂圣的傳承,或許青爆符是何緣超留下的魂符。
“呵呵!”灰衣人笑了,換了個話題道,“你想學(xué)煉符術(shù)?”
“嗯!”
灰衣人笑道:“或許我這有個一箭雙雕的辦法?!?p> “何沫,也是一個百年難出的奇才,別看他今年才三十有四,可在煉符方面的造詣可以說在南安城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即便學(xué)院的煉符堂長老廖勝杰,昔日也不是他的對手!“
“學(xué)院是允許學(xué)生選擇老師選修副課的,不如,你多和他接觸接觸,請他教下你煉符方面的知識,或許,你可以喚起他內(nèi)心深處的驕傲,同時你也可以學(xué)習(xí)些本事?!?p> “還有那樣?xùn)|西,陌上彼岸花,花開兩岸,一岸生,一岸死,那時候你讓他再做選擇吧?!?p> 說完,灰衣人將杯中的茶水飲盡,大步流星朝岸邊走去,他實(shí)在不喜歡費(fèi)口舌和這個孩子多聊幾句,他還是喜歡坐在楊柳岸的湖邊,曬曬太陽,吹吹湖面扶來的清風(fēng)。
······
回到宿舍的楊逸只覺得腦袋像漿糊一般,渾渾噩噩的,這卷軸都沒有還給別人,自己反倒又被別人灌輸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
“逸哥,你讓我調(diào)查的何沫,我查出名堂來了,他現(xiàn)在在瀾淵閣當(dāng)初品雜役,負(fù)責(zé)閣樓外的打掃?!?p> “逸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一臉興奮的肖剛急急忙忙說道,卻見楊逸滿臉愁容,不似當(dāng)初見到的那個自信從容的家伙。
“肖剛,謝了,不好意思,我想睡會兒。”楊逸丟了句話,脫了鞋襪爬到上鋪,和衣而睡。
肖剛看了眼左側(cè)上鋪的楊逸,不知何故,轉(zhuǎn)身出了宿舍,出門前,將門輕輕搭上。
“小白,能聽到嗎?”楊逸側(cè)臥在床鋪上問道。
“嗯,你是怎么想的?”小白道。
“我不知道,我的直覺告訴我應(yīng)該相信那個灰衣人,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喚醒那個睡在石板上的醉漢,笑笑說過,你永遠(yuǎn)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那個醉漢或許也只是裝睡的人呢?”楊逸道。
“事在人為!更何況,他還是魂符師,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基礎(chǔ),試試吧!”
“嗯,事在人為!”
翌日清晨,楊逸和宿舍的眾人一同前往私塾。
寅虎堂,在左側(cè)第三間房,楊逸和肖剛一同進(jìn)入。
走到教室,所有的學(xué)生都已經(jīng)安排就坐,一個個相互交談著。
按照昨天的時間來看,還有大概半柱香的功夫,冷老師才會來。
楊逸走到自己的位子前,然而卻發(fā)現(xiàn),他的位子被一個臉上有著嬰兒肥的家伙給占了,這個人,是張果,昨天在課堂上挺活躍的。
“這是我的位子,起開!”楊逸有些不爽。
張果看都沒有看楊逸一眼,昨日下午他就找人去打聽了楊逸的消息,雖然是個藍(lán)階屬性的七星魂師,比自己還要厲害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但是一個觀賞性魂嬰的武者,將來注定只會沉淪。
“笑笑美女,南安城啊有處最大的拍賣場,你知道嗎,就在城東的嘉德廣場,那里什么都有,我常去的,什么功法啊、靈丹啊、魂符之類的······”
盡管梁笑笑托著腮幫閉著眼一副無視的樣子,但是張果仍然盤坐在地上,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
“這位同學(xué),這個本來就是逸哥的位子,你讓讓!”林小路說道。
自從她們來到教室后,這個尖嘴猴腮的同學(xué)就一直色瞇瞇的盯著梁笑笑和她,她們剛一坐下,那個同學(xué)竟然跑到了楊逸的位子,一直炫耀著自己家族在南安城多有勢力,自己又是多么有能耐,去過多少地方,又獲得過多少奇遇,那樣子不像是個學(xué)生,反而像個說書先生。
聽見林小路的話語,張果這才稍微停頓,目光不悅的看著楊逸,說道:“現(xiàn)在這個位子是我的了,你隨便找個地方?!?p> 是可忍孰不可忍,肖剛聽到這句話,頓時怒火中燒,一掌拍在案幾上,大聲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這是逸哥的位子,你占了他的地,滾!”
“哼!你一個排名倒數(shù)第一的廢柴還要幫人出頭???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怎么地,我就是不讓,你能拿我怎么樣?”張果頓時昂起腦袋,一臉桀驁。
對于一個年級墊底的家伙,他一只手都能碾壓,甚至他都不屑于喊肖剛的名字。
肖剛的大臉?biāo)查g氣的通紅,張果太賤了,將“九十九”拖得特別長,他仿佛能察覺到班上人投來的異樣眼神。
“道歉!”此時一道冷峻的聲音打斷了張果和肖剛的爭吵,是楊逸。
“你,你不過排名八十八,魂嬰還是個觀景屬性的芭蕉葉,我坐你的位子,是看得起你,懂嗎?”張果從地上起來,腳步卻沒有挪動,挑釁之色躍然臉上。
“我說,道歉!”楊逸的話語又冷了幾分,甚至語調(diào)都已經(jīng)有些微顫。
“怎么?想打我?好?。泶虬。∮斜臼履愦虬?!”張果立馬將下巴抬起,右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頰。
對于楊逸的態(tài)度,他是半分都不怕,開玩笑,他好歹也算是六星魂師,雖然魂力的充盈度上比不過,但是魂嬰的殺傷力可不是一個觀景屬性魂嬰所能比的。
然而奇跡的事情發(fā)生了,張果的手竟然猛地朝自己臉上揮了一巴掌,“啪”地一聲,整個教室都聽的清清楚楚,看的明明白白。
真是出奇了!竟然還有人自己扇自己耳光的。
等到張果回過神來,他摸著自己的右手臉色不斷變幻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左右看了下,只見一臉笑意的肖剛手中竟然凝聚出一個金色的木魚,難道是他?
“你做了什么!”張果立馬朝著肖剛怒吼一聲。
肖剛卻將魂嬰收起,吹著口哨指了指腦袋頂,說道:“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太囂張了,沒辦法,蒼天饒過誰呢?”
“你他媽找死!”張果頓時重重?fù)]出一拳,眼看立馬就要打在肖剛臉上。
這時楊逸立馬沖到肖剛身前,右手化掌直接包住了張果的拳頭,左手搖了搖手指,嘆息道:“真是可惜啊,這角度還不錯,就是力度不行,你打人的樣子真像洛洛!”
張果一愣,道:“洛洛是誰?”
楊逸抬起腦袋,雙眼微閉,沉思片刻后才緩緩說道:“洛洛啊,它是我養(yǎng)的狗啊!”
教室里立馬發(fā)出雷鳴般的笑聲,就連一直托著腮幫瞇著眼的梁笑笑也發(fā)出銅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