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明示,我夏光,青城本地人,在這里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產(chǎn),我能給似淺情比較好的物質(zhì)條件。
而你定行云,一個外地來的學(xué)生,哪怕是連跳兩級的學(xué)神,頭腦夠聰明,以后想要留在青城工作,也不會比我夏光更容易。
因?yàn)榍喑堑姆績r,不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可以買得起的。
這就是現(xiàn)實(shí)。
定行云當(dāng)然知道夏光的意思,忽然覺得很好笑,“夏主席,你真的知道似淺情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嗎?好吧,我換個問題問你,一年前,你知道為什么似淺情忽然就開始躲著你了嗎?”
“她躲我?”夏光沒有反應(yīng)過來定行云話里話外的意思。
去年,似淺情升入大三開始就沒有上過游戲,A大校園本來就很大,他與似淺情本就不在一個系,不能經(jīng)常碰見,興許是因?yàn)樗跍?zhǔn)備考研,很忙。
夏光沒怎么在意過。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似淺情不來找他,他也不會主動去找似淺情。
如果今天,不是定行云一而再再而三的當(dāng)著他的面,對似淺情獻(xiàn)殷勤,觸動了他心底最深的那根弦。夏光也不會看清楚,原來自己這一年以來再也沒有答應(yīng)任何一個女生告白,再也沒有跟任何一個女生交往過,原來全部都是因?yàn)樗牡子洅熘茰\情!
似淺情對他而言,就是那個若即若離、從來不刻意討好、卻一直如同微弱星芒在夜空中閃爍,偶爾會有云霧籠罩,卻從未消失過的人。
*
手機(jī)里再也沒有聲音傳來,定行云毫不客氣的掛了電話。
他回過頭,看著在沙發(fā)上逐漸熟睡的淺情,發(fā)現(xiàn)她好像睡得很不安穩(wěn)。
或許是脖子墊的太高?又或許是坐著睡不舒服?
定行云走過去,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輕輕落坐,網(wǎng)吧沙發(fā)發(fā)出簌簌的聲響,定行云小心翼翼的把似淺情挪過來,把頭放在他的腿上,然后讓她躺在沙發(fā)上。
網(wǎng)吧夜晚燈光昏暗,定行云借著電腦主機(jī)發(fā)出來的微弱光亮,看著似淺情有些凌亂的鬢角。
微黃而柔軟的頭發(fā),像海中懸浮的海草一樣,鋪在她的身后。
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光潔無暇,借著微光,甚至能看見有些小絨毛。
一個像星辰一樣的女孩子。
這是定行云今天早上,在梧桐長道上第一眼看見淺情時候的感覺。
那個時候,春光鋪在整個長道之上,一個穿著粉絲毛衣的女孩子宛如一朵粉絲的星光從天而降,仰著頭,好似在汲取天地之間所有光芒。
陽光漏在她的臉上,仿佛是反射了光輝,瞬間變成了那光海中,最萬丈光芒的那一顆星辰。
耀住了他的眼。
困住了他的心。
最后不可自拔的淪陷在她輕跳而去的步伐之上。
她沒有追逐著人群,來到球場之上,看他的比賽。
而是逆著人群緩慢行走,最后消失在長道盡頭。
再看見她的時候,竟然是在躲什么人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利用人群,坐在球場邊的草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