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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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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幻夢 瑜楠 2490 2019-10-10 12:13:22

  席塵走了的第二天,紐約的雨好像下到了極致,巨大的天空再也擰不出一滴水來,雖然整個城市還是濕漉漉的,但是一切仿佛雨后春筍般又變得充滿生機(jī)。有的時候,我們之所以能充滿希望,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看到最深的黑暗,我們之所以覺得陽光明媚,是因為我們腳下有陰影。

  就像現(xiàn)在的我,我沒有聽到席塵和雅西的對話,我不知道江羽臣為什么來紐約,我也不會想到那些沉睡了許久的記憶會在惠特尼博物館那些文明世界的藝術(shù)品里悄悄蔓延,我也不會想到這些復(fù)蘇的記憶會變成一把利刃,重新插進(jìn)我的胸膛里。

  惠特尼是當(dāng)代藝術(shù)的先趨,到處都是流行意象、反諷的現(xiàn)代作品,這里的藏品種類之多、創(chuàng)意獨(dú)特是眾多設(shè)計師們趨之若鶩的地方。大學(xué)的時候我和邱澤滴著口水看著一幅幅震驚我們眼球的畫面,那時候我們發(fā)誓一定要親自到這里參觀一番才過癮,當(dāng)時我在腦海里一遍遍的勾勒著那些只要想一想就會激動人心的畫面。時至今日,我真的站在紐約這片土地上,我的手指終于能感受到它灰色外墻的溫度,可是卻只有我一個人,忍受著被雨水沖刷后墻體的冰冷。

  艾米打電話問我在哪,什么時候回酒店,我說我在曼哈頓區(qū)可能回去要晚一點,她歡呼雀躍著掛了電話,好像我是席塵留下來專門監(jiān)視他們的。如果是此刻留下來的是芭比,絕對有這個震懾效果,而我的威力就大大縮減了。

  晚上江羽臣約了我吃晚飯,他專門跑到這邊來接我。

  路上,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紐約那么多著名的景點,你為什么偏偏來這里?”

  “因為很多年前和一個朋友約好了,即便物是人非了我也想了了這個心愿?!蔽铱粗巴猓魬僦萏啬岐?dú)特的倒階梯式的建筑,我任憑自己沉浸在邱澤的憂傷里,全然沒發(fā)現(xiàn)江羽臣陰得嚇人的臉。

  江羽臣的手撫上了我的手,他的手那么大那么溫暖,而我冰冷的手指卻感受不到他的溫度。我低下頭看著他白皙的手背,一大滴眼淚狠狠的砸在了他手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我趕緊轉(zhuǎn)過頭,淚眼朦朧我已經(jīng)看不清紐約的街道。我本以為有了江羽臣我會慢慢的忘記他,至少不是那么痛徹心扉,而在很多時候江羽臣也確實起到作用,可是這個新的開始我卻受之不起。

  我們的車子駛進(jìn)曼哈頓區(qū)南端的華爾街,這條僅有500米長的街道是美國經(jīng)濟(jì)實力的象征,它牽動著全球的資本市場和全球經(jīng)濟(jì),在剛剛過去的這場全球金融危機(jī),更讓這條街道成了世界矚目的焦點,引來了全球媒體對這里的關(guān)注,在這條街道發(fā)生的每一條新聞都是媒體追逐的熱點,每一個數(shù)據(jù)每一道指令都牽動世界經(jīng)濟(jì)。

  身在其中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我坐在江羽臣的車子里,盤算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我覺得自己萬分的可悲。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留在《魅》,每天都沉浸在巨大的失落里而不得不當(dāng)那個倒霉的助理,也許我能堅持下來得全部原因都是江羽臣,因為我只要還是席塵的助理,我就有接近他的機(jī)會。我渴望呆在他身邊,我渴望聞到他身上那種讓我癡迷已久的杜松的香氣,我渴望看到他那張酷似邱澤的臉,盡管我每時每刻都要小心得顧及他的心情,看著他的臉色,可是我還是渴望呆在他身邊,我就像一個嗜毒成癮的毒犯,即便能讓我聞到那一點點氣味我就能不顧一切。只有僅存的那一點點理智分分秒秒的掙扎著提醒著我,我不可以接近這個男人

  就在剛才,在那個該死的博物院,我所有的回憶像是從那些雕塑、版畫里面蔓延出來,它們瘋狂的爬進(jìn)我的身體里、鉆進(jìn)我的腦袋里,我站在空曠的大廳幾乎被壓的喘不過氣,那一刻我如此的想念江羽臣,我知道只要我看到他我就能得到安慰,我知道只要我看到他我心里的那個洞就能停止呼呼的漏風(fēng)。他就像一劑麻醉劑,只要看到他,那些泛濫到我全身的絕望、疼痛似乎都會緩和許多,我變成一個依靠“嗎啡和毒品”茍延殘喘的“癮君子”。

  我忽然有一種一走了之的沖動,就在我準(zhǔn)備叫老張停車的時候,我的手機(jī)響了起來,是艾米,她說片子臨時出了點問題,要我回去。

  我掛上電話,江羽臣沉靜的說:“先送你回去吧?!?p>  我點了點頭,抬手把眼角的淚水抹掉,眼周圍一陣瑟瑟的疼痛。

  車子剛停到酒店樓下,David就沖上來拉起我,然后他看到了我旁邊的江羽臣,他咧開嘴露出一個迷人的壞笑,連他也一起拽了下來。

  我們來到酒店的露天泳池才發(fā)現(xiàn),他們在舉辦part。艾米穿著粉紅色的比基尼舉著香檳跑過來。

  “不是說片子有問題么?”我看著一臉神采奕奕的艾米問。

  “我不說工作的事情,怕召喚不到你啊。我們好不容易來趟紐約,好不容易席塵還不在,還不好好慶祝慶祝?!闭f著她把手里的香檳遞給我,注意到我身后的人,她表情開始僵硬起來,“這個不是江總么?”

  “嗯,江總正好來紐約辦事,我們偶然碰到的?!蔽铱粗龑擂蔚纳袂椋堑乃难凵窭镏灰獙擂螞]有意外,我轉(zhuǎn)過身也略微尷尬的介紹著,“江總,這個是我們雜志的艾米?!?p>  艾米諂笑著打了個招呼,“在紐約都能偶遇,緣分不淺啊?!?p>  “瞎說什么呢,他可是席塵都巴結(jié)的人,你說話小心一點?!蔽依^艾米低聲說。

  看著艾米識趣的走開,我回到江羽臣身邊低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是這樣,如果……不如你先走吧,我會跟她們解釋好的?”

  他輕輕哼了一聲,“按照你的解釋,是誰都會覺得我們太有緣了吧?”

  “那你說怎樣才能讓大家覺得我們不是這樣的?!?p>  “告訴他們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啊?!苯鸪家槐菊?jīng)的說。

  我吃驚得抬頭看他,沒等我說話,David就跑過來,他一只手拉起我一只手拽上江羽臣,“今天沒有職位、沒有大小、沒有男女我們一起high到底?!?p>  夜晚巨大的黑幕掩蓋了太陽所有的光芒,紐約這座不夜城也進(jìn)入了它最迷人的時刻,每一條街道都像流淌著金光的金色河流,燈紅酒綠下的男男女女顯得更加迷人。

  我擠在舞池里,看著江羽臣坐在吧臺邊上,他偶爾和身邊的人打招呼,他脫下西裝卸下領(lǐng)帶只穿著白色的襯衫,袒露著性感的鎖骨和喉結(jié),但他依舊衣衫整潔,溫文爾雅,和泳池里那些穿著沙灘褲和比基尼的瘋狂男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里除了公司的員工,還有David邀請的一些模特。不時得有一些金頭發(fā)藍(lán)眼睛的大長腿在江羽臣身邊縈繞,然而他總是禮貌的擺擺手,不一會那些女孩就無趣的離開了。

  我透過人群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他,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他是江羽臣,他不可能和我一起擠舞池里大喊大叫、他不可能冒著大雨陪我去看一場演唱會、他不可能陪我在街邊吃一碗熱騰騰的餛飩?cè)缓筘Q著大拇指佩服得說你是在哪里找到的這家店……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變成邱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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