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書左思右想,寫了一封信,交給一個太子的親信讓他送到京都去。
自己偷偷摸摸的跟著那人,看著那人出了軍營才松了口氣,四周無人,才抬步準備往回走。
沒走幾步,便被叫住。
“左將軍為何在此?”顏如玉似笑非笑的看著左書,那語氣,像是談笑一般。
看著顏如玉那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便是氣血上涌,不過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中的氣緩了緩。
“本將軍去哪里,難道還要和你一個小小副將說嗎?”
顏如玉低頭輕笑了幾聲,笑著還假意用手握拳擋了擋。
“你嘲笑我?”左書忍不住怒問。
“不敢不敢,不過左書……”顏如玉再次抬頭,眼底寒芒大現(xiàn),語氣冰冷。
“你可知,那日,恒將軍親口下的命令,你被禁足了。”
話落,左書的臉色明顯白了幾分。
“左書,你可知犯了軍法,當如何處置?”
顏如玉云淡風輕的說著,卻每多說一字,左書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來人,拿下!”
暗一和暗九出現(xiàn),都做士兵打扮,將左書押著。
“交給恒將軍好了,我一個小小副將,如何處置得了原主帥呢?”
意味深長的加重個別字,使得左書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看著左書被押走,顏如玉冷笑幾聲,這左書當真無腦,也不想想,這幾日才讓恒南加大防守,一個小兵如何能這么輕易地出了軍營。
不過顏如玉對此,也只是笑笑,然后慢慢悠悠的逛回了帳篷,開始琢磨戰(zhàn)術。
她可以肯定,方才左書送出去的東西必然是關于此次戰(zhàn)爭的戰(zhàn)略對策。
而以左書以往的事例來說,必然是……
顏如玉摩挲著沙盤邊沿,冷笑,同樣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允許栽兩次,當年表哥單純,而如今,她可不是小姑娘了!
“?。 睅づ裢鈧鱽砥鄥柕募饨?,和隱隱約約的打擊聲,顏如玉勾唇。
暗九和暗一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異口同聲道:“王妃?!?p> 顏如玉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行禮。
暗九顯然和顏如玉熟稔些,忍不住開口問:“王妃將左書送予恒將軍處,他挨了軍棍,王妃不怕他恨上王妃,報復王妃嗎?”
顏如玉輕笑,“清兒那里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傻瓜?”
即便沒有這一出,那左書也照樣不會不報復她,這么簡單的道理,這暗九卻想不通,看見不是耿直就是傻。
暗九皺眉,更不懂顏如玉的話了。
暗一依舊低著頭,眼底閃過笑意,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件極其有趣的事情……
顏如玉問:“暗一,我讓帶的話可有帶給恒將軍?”
暗一恭敬的說:“屬下私下已經(jīng)帶給恒將軍了?!?p> 顏如玉滿意的點點頭,暗一顯然穩(wěn)重的多。
……
“報!”一個士兵沖進帳篷,“將軍,南夷大軍來襲!”
恒南驚訝的看向顏如玉,當然不是驚訝南夷來襲這件事,而是在驚訝顏如玉怎么會如此料事如神。
顏如玉一笑,顯然沒有解釋的意思。
“將軍!末將已經(jīng)一切準備就緒!”顏如玉沉聲說。
趙卓也答:“末將亦是!”
“好,各就各位!”恒南命令道。
幾人應聲退下。按照之前的布局,幾人都分別到了各自安排好的位置。
趙卓武藝不俗,守在密林在合適不過,再者有趙堅加持,若是敵軍上當,戰(zhàn)勝十拿九穩(wěn)。
而顏如玉則是守在懸崖處,其實她已經(jīng)料到,南夷軍隊會上當,可是耶律洲可能不會,他頭腦精明。
而且顏如玉她設局時有一個明顯的漏洞,無法去除,所以以耶律洲的性格,他一定回來懸崖一探究竟。
想到這里,顏如玉不禁緊了緊腰間的血見,成敗在此一舉,她必須利用好血見。
最后是對恒南的安排。
至于方才恒南的疑惑,其實很好理解,顏如玉昨日像是使盡了全力堪堪戰(zhàn)勝了耶律洲。
耶律洲自然不會服氣,他對于武學的癡迷超出常人,他會用一晚去研究,只為戰(zhàn)勝對手。
并且南夷作為侵略的一方,最在意的便是勝負,而且昨日顏如玉和左書的矛盾,稍作改動,也被顏如玉在有心安排之下,放出來風聲給南夷。
所以顏如玉料定他們會再次來戰(zhàn),并且迫不及待。
此時,顏如玉去應戰(zhàn)是不合適的,因為這樣就沒有了對南夷對耶律洲的吸引,若是趙卓等人,不足以應對耶律洲,所以只有恒南是最合適的,一軍主帥,戰(zhàn)敗撤退城池,最有權利不過。
劍門關前。
“怎么是你?顏如玉呢?”耶律洲問。
恒南皺眉,“問這做甚?打你還要分人?”
耶律洲一怒,消息果然沒錯,顏如玉和左書有矛盾,被軍法處置了,如今怕是不能應戰(zhàn)了,下不下得了床都不一定呢!
兩人打過,你來我往,恒南全力應戰(zhàn),耶律洲顯然頓悟了許多,進步飛速,最后兩人打的氣喘吁吁,恒南敗局已定。
就在這時,恒南大喊:“全軍!沖擊!”
耶律洲顯然沒想到會這樣,卻也立馬做出了反應,“勇士們,給我殺!”
兩軍廝殺,何等激烈,他們的主帥如此拼命的在對戰(zhàn),他們早已經(jīng)熱血沸騰,如今一聲令下,氣勢如排山倒海,激烈碰撞。
無聲無息的陰謀卻也在蔓延,從京都蔓延到劍門關。
“太子殿下,左將軍來信。”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上前。
君越皺眉,心頭怒火在燒,“什么要命的事情竟在這等緊要關頭來,不知道本宮如今正被……”
說到這里突然聽下,他歸貴為太子,自尊心自然不會讓他說出他的窘境。
那人有些膽怯的顫了顫,依舊恭敬的說:“送信的說,左將軍此次有扭轉形勢之法,特來稟告!”
君越這才緩了緩臉色,道:“拿來我看看!”
一目十行的看了信,眼底喜悅之色漸濃,卻依舊正色,看罷,吐了一口濁氣,冷哼一聲,說:“他最好是祈禱這個法子可行吧!”
讀了信,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廝也覺得順眼了些,道:“行了,退下吧!”
“是,主子?!?p> 確定那人走了,君越臉上瘋狂之色漸濃,“顏如玉,你可要好好打幾個勝仗啊,本宮可還等著你們呢!哈哈哈哈!”
若有人在,便能看見君越臉上那被利欲熏心的丑態(tài),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