鉅鹿城,院落。
“賢師,我們贏了!”
“嗯!”
張角翻了個身,表示不想搭理已經(jīng)快要樂瘋了的張三和王義。
張三:“……”
王義:“……”
蔡文姫眾女:“……”
……
“大哥,大哥!你快救救三弟吧!他、他快不行了啊……”
緊接著聽見砰的一聲,院落半掩半開的大門在一大漢強烈沖擊下,化做點點碎木,伴著塵屑,隨風飛揚。
躺在椅子上的張角眉頭微微一皺,這鉅鹿城是時候該重建了,特別是自己的院落。
“大哥、我對不起三弟啊……”
張寶橫抱著渾身是血的張梁,眼淚鼻涕弄得滿臉都是,語氣沙啞咽哽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看著傷痕遍體,生死不知的張梁,王義與張三的興奮一下子便如欲望正起被忽的澆了一桶冷水般熄滅了。
畢竟,他們只知道大漢五萬大軍被滅、皇甫嵩身死,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姐姐,這人傷得好嚴重啊,不會死了吧……”
趙靈月小心翼翼的拉扯著蔡文姫衣袖說道。
“別說話了?。 ?p> 蔡文姫看向張寶眾人,好似沒引起他們的注意,這才松了口氣,白晳的手指輕敲了一下趙靈月的小腦袋瓜,這丫頭,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蔡文姫心里不禁暗想道。
“無事。”
為張梁看了脈相,張角說出強如鎮(zhèn)靜劑的兩字,讓將張梁圍成一圈的眾人不覺間放下心來。
“大、大哥,真的沒事嗎?”
張寶的話有些結(jié)巴,雖然他不會醫(yī)術,但做為一個黃巾軍中為數(shù)不多的結(jié)丹境武者,還是能看出張梁的身體已是千瘡百孔,只憑著強大的意志力吊著一口氣罷了。
說白了,張寶不是看不出張梁的傷勢,只是潛意識不敢相信罷了。
張寶臉上的難以相信讓張角臉色凝重了三分,難道有什么是他都沒看出來的?
如果連自己都看走眼了,那問題就嚴重了。
接著張角又給張梁把了一把脈象。
……
沒什么問題呀,張角帶著一臉疑問看向張寶,他們究竟遭遇了什么?
難道這個小世界還有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存在?
“大哥,你看著我做什么?難道三弟……”
張角收回目光,臉色第一次如此凝重,張寶不清楚也對,若是真有那等人物,他們的手段張寶又如何能懂?
“三弟帶回來的錢財放入庫房,糧食先放一小部分,夠百姓吃就行了,剩下的等我出來再說,想來,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張角抱起張梁,朝著臥房的方向走去,臨門,補充道:“最多不過三日?!?p> 若是他連三日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張角相信,這世間應該是沒有辦法了。
……
夜晚。
“三、三弟?”
原本準備在臥房守他個三天三夜的張寶發(fā)出一聲驚呼。
張梁好了?
他不是在做夢吧?
“二哥?!?p> 張梁抱了一下衣甲沾血灰頭土臉的張寶,眼神中帶著憐憫。
剛才他蘇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次看到如此生氣的大哥,那臉……
沉的都和陰天一個樣了……
弄清前因后果的張梁心里暖暖的,有如此大哥、二哥,這輩子是他的福氣。
雖然張梁覺得待會二哥下場會很慘的,但他并沒有給張寶說些什么,這個時候,讓大哥出出氣還好,不然……
張梁似乎想起了小時候被支配的恐懼,死二哥,不死三弟,值了。
“二哥,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p> 張梁附在張寶耳邊小聲說道,他知道自家大哥有些許輕微潔癖,若是二哥這裝扮,待會收拾二哥的大哥怕是越收拾越來火吧。
只希望二哥以后還能好好吃肉吧。
“嗯?怎么了?”
“沒事,二哥,我先回去了,還有好多事沒處理。”
張梁拍了拍張寶的肩膀,心中為自家二哥暗道了句:“祝你好運?!?p> 張寶:“???”
……
砰的一聲,青瓷茶杯在張角手間化做多塊碎片。
強壓著怒火的張角臉色如墨,氣急反笑。
為了救治張梁,本來煉治些許救命丹藥就行的問題,結(jié)果,四滴青龍精血,在庫房拿的無數(shù)天材地寶,以及張角為自身修煉準備的所有資源,就因為張寶,片刻間,化為烏有。
張角讓紅署給自己換了身寬松衣服,語氣無比低沉道:“關好門窗,沒事,別出門。”
“嗯!”
紅署應了一聲,不敢言語,她只知道,現(xiàn)在的張角好恐怖……
那一夜,整個鉅鹿城響徹著慘絕人寰的哀嚎聲,聞者傷心,聽者膽寒。
……
大漢五萬大軍盡滅,皇甫嵩戰(zhàn)死的消息短短三日便傳遍了整個大漢。
洛陽,曹府,書房。
“仲德,你怎么看?”
得到消息的曹操沉默了良久,才將問題交給程昱。
坐在曹操右邊的白衣男子也不慌張,狹長的黑眸閃過一道精光,嘴角輕笑,吐出一字:“等”
“等?”
“等!”
早在算卦失敗之后,程昱便有了心理準備,黃巾有能人相助!
雖說那人是誰,程昱并不知曉,但他一點都不著急,因為黃巾在明,他在暗,他有足夠時間去確認這人的能力。
然后,擊敗他!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對于那人的手段,程昱自認有了幾分認知。
再說,現(xiàn)在還沒到他們出場的時候……
鉅鹿城,夜晚。
“張、張將軍,這次真的是靠賢師算的嗎?”
趙月靈張著一雙大眼睛,在月光與燭火下,一閃一閃,好似水里的星光。
“嗯,都說多少遍了?怎么著,還不信?我跟你講,以前,那是我們賢師病了,不然,你以為就憑皇甫嵩和盧植那倆條老狗,真能耐何我們賢師?”
坐在院落中的張揚臉上滿是不屑與自傲,偶爾站立負手間的揮斥方遒是王義自認此生都做不到的沖天豪氣。
好吧,王義很想說,張揚這家伙現(xiàn)在真是像極那一朝得勢的小人哪。
特別是再加上趙靈月那丫頭眼神中的認真,真是令人不爽啊。
蔡文姫穿著一身寬松慵懶的布裙,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雖說是隨著盤起,但細微處,還是能看出她是梳洗整理過的。
“王將軍,賢師可是又睡了?”
蔡文姫臉上帶著輕笑問道,美人如畫,便是這般。
距離火燒大漢大軍已經(jīng)有好幾日了,蔡文姫眾女也在這住了下來,等著家里人來給自己“贖身”。
“嗯,睡了。”
王義失笑,這貴女這幾日天天都往這邊跑,但愣是沒見著過張角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