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煙欲收,天淡星稀小。
夜晚。
五滴精血,在忽明忽暗的燈光折射下,光彩流轉(zhuǎn),剔透玲瓏,宛若海底沉睡千年的夜明珠,美得動人。
至于那一滴心頭血,自然是被張角練成丹藥給昏死中的紅署吃了,丹藥入口即化,張角并不擔(dān)心紅署會出現(xiàn)藥效不起作用什么之類的幺蛾子。
張角也看過紅署脈象,雖然現(xiàn)在紅署還在昏睡,但相信明天早上,又能看見一個活蹦亂跳的紅署了。
這一次,紅署也算是得了一個大機緣,一條快化形青龍一半的心頭血,有多重?
重到足以讓紅署脫胎換骨,讓她一躍成為世人眼中的絕世天才。
至于怎么回來的,說起來,還是損失慘重的小青龍送倆人回來的。
威脅?
算不上,如果每送一次都有這樣的收獲,相信小青龍樂意至極。
張角給了小青龍一道龍族的修行秘法,小青龍付出了一半的心頭血和精血,但她收獲的卻是打開另一個世界的鑰匙。
這已經(jīng)足以讓小青龍放下自以為是的自尊,君不見,有多少龍族因為沒有修行法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壽命消減道消身亡。
龍族數(shù)量不少,但對于萬千世界來說,龍族又猶為稀少。
朝聞道,夕死可矣。
記得張角抱著紅署離去的背影,小青龍兇戾的目光中滿是復(fù)雜,她不知道,自己該恨這個讓自己損傷慘重的人,還是該感激這個為自己指明方向的人。
夕陽下的張角,在小青龍眼里好似泛著光。
小青龍有把握三年化形,五年沖擊更高境界。
至于張角的想法就簡單多了,這條小青龍的修為太低,肉質(zhì)也未達(dá)到巔峰,想起來,還是祖龍的味道正點。
肉質(zhì)細(xì)嫩卻略有嚼頭,甜汁入味,越吃越有味,越吃越想吃,就連骨頭里都香飄四溢。
肥肉更是肉中極品,大火清燉,肥而不膩......
至于打不過?
張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巴不得小青龍給自己一個大驚喜,若是驚嚇,張角就得重新考慮一下配料問題了。
看著飄浮在眼前的四滴精血,還散發(fā)著些許清香,張角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香氣撲鼻的龍肉。
收好精血,滅了燈,睡覺。
至于修煉,你哪只眼睛看見張角沒修煉了。
......
大漢,洛陽。
噗。
手握龜甲的青年男子口中噴出一道鮮血。
狹長的眼眸間滿是不可置信的震撼。
是誰?
明明氣數(shù)已盡的黃巾居然又有了生氣。
不對,也不是生氣,準(zhǔn)確說是被掩蓋了,他并沒有卜算出任何消息,反而遭到了反噬。
但問題是,有如此才能又為何會幫那黃巾?
要知道,現(xiàn)在的黃巾,已是山窮水盡。
逆天改命,天理難容。
就如此有自信嗎?
地上的鮮血以及濃重氣腥味讓青年男子旁邊的奴才更是大驚失色。
這、這是怎么了?
反噬?這位居然也會被反噬?
青年反噬的情況讓眾多奴才很震驚,但不過片刻,遞手帕的遞手帕,收拾地上鮮血的也大有人在,雖然遇見這樣的事是第一次,但動作絲毫不亂,利索非常,更是體現(xiàn)出了眾奴才的高效率。
“有意思,哈哈哈......”
沉思過來的青年接過手帖擦過嘴邊的鮮血,驟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夾雜愉悅,這分明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來人,備馬,去曹府!”
“是?!?p> 又是一陣有序的安排,青年整理好本就不亂的衣衫,上了馬車,目的地赫然是近年來在洛陽聲名鵲起的曹操府邸。
......
天明。
伺候著張角穿衣的正是昨夜都還昏睡不醒的紅署。
“感覺怎么樣?不舒服就多休息。”
剛起床的張角精神不是很好,眼角還帶著點點濕潤,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踏踏實實的睡個好覺了。
要知道前世的張角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睡覺?
真是一種奢侈的行為啊。
“好、好多了?!?p> 為張角梳理頭發(fā)的一雙柔荑停留了了片刻,聲音小得差點讓張角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張小臉還泛著潮紅。
今天早上醒來,紅薯發(fā)現(xiàn)自己枕頭邊上居然有著些許濕潤,更可怕的是,那濕潤居然還連在自己的小嘴旁邊。
“嗯,沒事就好?!?p> 背對紅署的張角閉著雙眼,錯過了那一抹獨有的風(fēng)情,輕聲回應(yīng)道。
至于昨天怎么龍口脫險的事,張角不提,紅薯自然也不會問。
......
吃過飯,清晨的微風(fēng)帶著些許涼意,但對于躺在椅子上的張角來說,這一切都是那么恰逢其會。
再加上一雙為自己揉捏力度剛好的柔荑,輕風(fēng)拂過,時而還能聞到一股紅署身上的清香,這真是世間最美好不過的事了。
舒服!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在院外響起,聽清的不僅是張角,還有紅署。
好像一覺起來,自己的聽覺和視覺都好了很多呢。
紅署暗自想道。
“賢師,柳子他們救了一群貴女,您要不要看看?!?p> 語氣中帶著恭敬,微低著頭站在一旁,正是張角手下僅剩不多的小渠帥之一,王義。
不對,是前小渠帥。
張角可忍不了什么天寶將軍,小渠帥之類的稱號。
貴女,一般是指達(dá)官顯貴的妻女。
王義這么稱呼也習(xí)慣了。
“貴女?哪兒的?”
張角的語氣很平淡,在他眼里,沒有貴人,沒有至尊,沒有不朽,頂多也就是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和幾巴掌能拍死的,還有就是拍死能復(fù)活的。
所以,貴女?
對他來說,還真不興這一套,這世上還沒有值得他尊敬的人。
“據(jù)柳子說,她們來自兗州?!?p> 兗州,張角知道,位于翼州東南位方,緊鄰翼州與青州。
“那怎么會來到我們這?”
“應(yīng)該是被追殺的吧,畢竟我們這邊是逃亡最好的地方?!?p> 王義扯了個苦笑,虎目間閃過剎那的失落與無奈。
天下間,何人不知他們黃巾已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黃巾軍中除了翼州黃巾軍還有些許看頭外,其余皆不過是一群流民百姓組織罷了。
戰(zhàn)斗力?
別添亂就不錯了。
有今日之結(jié)果,也不出乎世間豪門們的預(yù)料。
“嗯,那領(lǐng)過來看看吧?!?p> 張角閉著眼睛享受般的應(yīng)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