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洛陽。
陽光下,小湖邊,是一道出塵的身影,充盈著一抹深不可測的孤清和飄逸的孤寂。
那是一種無敵的寂寞,他寂寞太久了,自出山門以來,他從未遇見過對手。
不論是什么樣的人物,都在他面前折戟。
雖說他是世家弟子,但從小便被寄予厚望,送入山門后,便是獨領(lǐng)風騷。
在出山門后,更是在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便成為曹氏一族少主曹操的首席謀士,何等風光?
但這一切在一道野蠻而強大的精神力之下,蕩然無存。
感受到這股精神力沖擊的第一時間,程昱便放棄了抵抗,聲勢之大,時間之久,令程昱毛骨悚然。
這是警告?還是……
“這是翼州?”
程昱用在張角精神力面無比弱小的精神力探著這一切的起源,遙望翼州,狹細的眼眸間充斥著一抹復雜。
越強大,越敬畏,程昱不知道翼州出了什么事,因為最近大漢邊境的事就夠他頭大了。
這就是應該幫助黃巾那位的精神力?真是強大到令人絕望呢!程昱嘴角抿過一抹苦澀。
縱使程昱如何也想不明白,這位為什么要助那黃巾?
難道自己選錯了?
“呵?!?p> 程昱發(fā)出一聲自嘲,對著身后小童道:“備酒!”
小童:“有客人要來嗎?”
“沒有?!?p> 不知所以的小童有些凌亂,輕聲迷茫答道:“好?!?p> ……
太華山,執(zhí)掌道門五秘的門主或掌權(quán)者,在感受到張角精神力的第一時間便聚集在一起,可想張角給他們的壓力有多大。
道門五秘,就是指教外別傳的五派守洞塵技,歷代被列為非上根上德大器不授的秘傳奇術(shù),俗稱“五門”,它們是“太極門、丹鼎門、玄真門、劍仙門和符篆門”。
這五門亦不是單指五個門派,而是道家一脈五大傳承的總承。
太極門以清靜無為、抱元守真、神游無極為修真圭旨,下又有無極、太極、靈極、先天、自然、逍遙、混元等宗門。
丹鼎門以陰陽和合、坎離交媾、了命盡性為煉丹要務,下又分衍為金丹、全真(包括龍門等支流)、太乙、東華、純陽、靈寶、三豐等宗門。
劍仙門以齋心守候、煉神鑄劍、凌空運使、出入無形為超脫至境,下分衍為神劍、慧劍、玄劍、青霞、華山、中條、九華等門派。
符篆門以印訣移魂、咒符拘魄、掌握天地為濟世法術(shù),下又分衍為正一(天師龍虎山、茅山道、靈寶皂閣山等三山符錄)、六壬、上清、神霄、清微、凈明、天心、華陽等門派。但同時也修體術(shù)、雷法等。
玄真門則以內(nèi)視存想、盜化奪機、聚火開關(guān)、形神歸一為成仙秘訣,下又衍為玄真,玄天,玄武,真武,紫霄,太微,太玄,太和等門派。
總的來說,這一次聚集,代表著整個道門的整體走向。
“諸位怎么看?”
說話的是太極門門主許敖,一個神態(tài)莊重,面相威嚴的中年男子。
“怎么看?還能怎么看,躺著看,坐著看?呵……”
坐在許敖左手旁的青衫男子動作浮夸,語氣調(diào)侃,說到最后竟是拍桌捧腹嘻笑,正是丹鼎門門主張?zhí)摗?p> 許敖看了一眼張?zhí)?,道:“瘋子?!?p> 臉上不動聲色,眼底卻閃過一道冷冽。
“別扯了,說正事,要吵你倆回來,家對家,門對門大聲吵,反正也不遠?!?p> 陌顏白了兩人一眼,修長白晳的手間卻是悄然無息間拿出了兩張黃褐色符箓。
瞧見陌顏手間的符箓,許敖與張?zhí)摻允遣辉僬f話,女人這種生物,招惹不得,特別是脾氣暴躁的女漢子,更不能輕易招惹,這點,他們都了熟于心。
“天機臨近,此時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李長機一臉正色,神情亦是無比凝重。
“然后呢?又是空扯?能不能說些有用的?”
陌顏感覺自己快瘋了,這群人能不能有個正常點的!
李長機訕笑道:“那你想聽什么?事以至此,我們能怎么辦?親自去翼州看?”
“那也不能在這干坐著?。俊?p> 陌顏瞪著李長機,邚似將心中所有憤恨發(fā)泄到他身上。
“正事嗎?”
一向不參與眾人說話的劍十三疑問道,眾人目光更齊聚在劍十三身上。
他居然說話了?
“景陽師叔快了。”
不茍言笑的劍十三口中吐出這么一句話。
“景陽師叔還有多久?我想去看看,畢竟我小時候他沒少揍我?!?p> 李長機撫了撫白色長胡,臉上喜意顯而易見。
“李長機,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還是個人嗎?”
見李長機幸災樂禍的模樣,陌顏一副氣不打一出來般罵道,手上亦是不慢,本來給許敖和張?zhí)摐蕚涞姆傄皇秩珌G給了李長機。
沒個準備的李長機,被天上一道驚雷劈了個正著。
“景陽師叔真的要走了?什么時候?我丹鼎一脈隨時恭候?!?p> 張?zhí)撗壑袇柹蠓?,道門已經(jīng)多年未出世,不給一給宵小一些顏色,他們怕是不明白什么叫做第一門派。
“什么情況?”
有些沒反應過來的陌顏看向許敖,她感覺,她好像誤會了什么……
“咳咳,景陽師叔應該是要飛升了?!?p> 往日最為活躍的許敖有些低落,道門啊,道門。
“咦,嚇我一跳,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五日、不對,四日半后?!?p> 劍十三看了看天色,認真道。
眾人臉色大變,還有不到五天?。?p> “你們怎么不早通知?若是沒有這次翼州一事,難能相聚,你們是不打算說了是吧?”
一向不著調(diào)的李長機也是無語了,這群劍修是不是修劍修傻了?這么重要的事,現(xiàn)在才說?
“師傅找人算過了,大兇。”
劍十三眼中藏著深不見底的憂色,誰說修劍之人沒有感情的?
“大兇……”
許敖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那你們還不準備準備?干等著?”
陌顏氣不打一出來,這群劍修咋就這么木訥呢?
“回去吧。”
劍十三有些痛苦低語道。
“那就這樣?十三,此事外面就交給我們了,你們自己注意山上便好!”
許敖心中有了盤算。
“你說吧,怎么弄?”
眾人看向許敖。
“三千里禁!”
許敖語氣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