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嘍啰跳到江里,一則是讓陸成給逼下去的,他們要是不自己跳,陸成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二則他們得跳下去救朱來,要不然后者真的在這兒出了什么事兒,他們回去可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將朱來救起來以后,順著江邊就狼狽逃走了,連朱來那柄折扇都沒有顧上。
“牛公子,好走不送,歡迎下次再來玩兒?!标懗蛇h遠的揮了揮手,送別朱來一行人。
“成哥哥,是朱公子的?!迸赃叺膶O靜秋提醒了他一句。
“管他是豬還是牛呢,反正都是畜牲,都一樣,對了,靜秋妹子,你知道那個楊公子的家在哪兒嗎?”
陸成對于朱來的姓氏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朱公子他是鎮(zhèn)上‘鴻運賭坊’的少東家,成哥哥,這次你教訓了他,他肯定會帶人來尋你的,你快走吧?!睂O靜秋他對于朱來的作風早有耳聞,憂心忡忡的說道。
“鴻運賭坊嗎?我明白了,那靜秋妹子,我先走了,回頭再來尋你?!?p> 陸成點了點頭,他又仔細打聽了一下老槐鎮(zhèn)的具體位置,而后急匆匆的走了。
“對了,成哥哥,你的衣服,你的衣……怎么走得恁么急呢?”
等孫靜秋回想起陸成的衣服還掛在她家后院兒,想叫住他的時候,陸成已經走遠了。
陸成之所以走得這么急,自然是有緣由的。
他倒不是怕朱來帶著人回來尋他報復,而是想早些尋到鎮(zhèn)上去,趁早斷了后患。
畢竟他此番得罪了朱來,他要是能一直待在小漁村也就罷了。
不管朱來要用什么法子尋仇,他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可一旦他不在小漁村,朱來對孫靜秋爺孫下手,那可就麻煩了。
“我現(xiàn)在的數(shù)據(jù)是……”
陸成一邊趕路,一邊摸了摸左手尾指上的黑色戒指,他心念一動,很快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數(shù)據(jù)。
“嘟嘟,正在掃描,目前宿主數(shù)據(jù)值如下。”
“靈力值:59(9+50)”
“武力值:57(7+50)”
“境界進度:筑基(9/100)”
“強化剩余時間:1分鐘?!?p> “強化剩余次數(shù):2。”
這些數(shù)據(jù)隨時反饋著他的狀況,陸成雖然搞不清楚戒指是從何而來,又為何擁有如此神奇能力。
但是能給他帶來好處這就夠了。
“強化狀態(tài)……對了,這是小黑你給我的嗎?給我提升了50點的數(shù)據(jù),要不然我還真打不過那么多人,總共有五分鐘的強化時間,剛才已經花掉了四分鐘,不過我還有兩次強化機會。”
陸成沒有手表,但他一直在心里計算著時間,他加快了腳步朝著老槐鎮(zhèn)過去。
當時他從小木屋里出去的時候就感到有些不太對勁了。
因為那個時候他的腦子里突然蹦出來一個問號。
“靈力儲備已經充足,是否觸發(fā)強化狀態(tài)?”
那會兒他還不太清楚這個疑問是什么意思,只不過他看到孫靜秋讓人給欺負,實在沒法坐視不理,心念一動,立刻同意,這才感到一身的力量涌現(xiàn)出來。
要不然他可不敢公然同朱來那幫人叫板,一個打十幾個,那不是找死么?
“我一定要趕在強化狀態(tài)結束以前,搞定這件事,絕對不能給靜秋妹子他們留后遺癥,小黑,雖然我還是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如果這是你給我的禮物的話,我肯定會好好珍惜,不會隨意揮霍的!”
陸成回想起了黑紋虎與青蛟同歸于盡的那一幕,他在暈倒之前看到有一道黑色的流光沖到自己身體。
聯(lián)系起他身體的異常反應,他自然而然的將這件事同小黑劃上了等號。
“老槐鎮(zhèn),鴻運賭坊么?”
陸成看向前方,他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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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朱來回到家中以后,立刻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又吩咐下人去給他熬了一碗參湯。
“真是豈有此理,麻老六,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連一個瘦不拉幾的外鄉(xiāng)小子都對付不了?你這是干什么吃的?”朱來抄起就近的一個花瓶就朝著正候在門口的麻老六砸了過去。
這一趟在小漁村吃了虧,這可讓他耿耿于懷,憤恨不已。
“這個……這個……公子,我也不知道呀,也不知道那小子使了什么妖法,這腳下就跟生根似的,怎么也奈何不了他?!甭槔狭唤獾恼f著,平時讓他欺負一些老實巴交的漁民農夫閑漢還行。
可讓他去對付硬點子,那可就真的難為他了。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去把劉供奉找來!”朱來呵斥了他一句,他知道這麻老六是靠不住的。
“劉……劉供奉?可是公子,老爺沒發(fā)話,我們也請不動劉供奉呀?!甭槔狭行┓鸽y了。
“我讓你去你就去,找到劉供奉,就說是本公子的事兒,他自然會出手的。”朱來又將茶杯砸在他腳下。
“明……明白了,公子,我這就去。”麻老六知道這位少東家在氣頭上,不敢再觸他霉頭。
他立刻一溜煙的跑到屋外,尋那位劉供奉去了。
“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而已,竟然敢到太歲頭上動土,這可真是活膩了,還有那個小娘們,本公子瞧得起你,給你指條明路,竟然還不領情,回頭讓人去小漁村綁了來……”
朱來怒氣沖沖,就在這時門“吱嘎”一聲開了。
“咳咳,公子,聽麻老六說,您有事尋我?”
門口站著的是個病怏怏的中年男子,他看起來三十來歲年紀,身子瘦得出奇,臉色慘白眼窩深陷。
“劉供奉,您來得正好,本公子遇到了點麻煩,還請劉供奉您務必要出手相助!”
朱來看到來人以后,立刻迎了上去。
眼前這名中年男子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仿佛風都吹得倒似的。
但他卻是鴻運賭坊花了大價錢請來的。
即便是朱來那個闖蕩江湖多年的爹,也對這名劉供奉禮遇有加。
“事情的大概我已經聽麻老六說過了,十來個壯漢都奈何不得的少年郎……恐怕是遇到修行者了。”
劉供奉咳嗽兩聲以后,他輕聲的說道。
“修行者?劉供奉,你不是說過修行的門檻很高,通常都是百里挑一,就算我想成為修行者,也得服用大量的靈藥開啟命宮,就那么一個小子,他也是修行者?”朱來皺起眉頭。
他對那個姓陸的小子評價可不太高,怎么看都是個稀松尋常的貨色呀。
“天隕大陸藏龍臥虎,奇人異士,數(shù)不勝數(shù),凡事還是謹慎小心些好?!?p> 劉供奉輕聲說著,這個時候門外有下人奉進來參湯,朱來揮了揮手示意放在桌上。
“劉供奉,我可聽我爹說,您是淬體境的強者,方圓二十里地,就沒有人是您的對手,這次我碰到麻煩,還請您務必要出手相助啊?!敝靵碛行┘绷?,倘若劉供奉不幫忙,他可找不到能幫助他的人。
“公子稍安勿躁,之前我晉入洗髓境失敗,慘遭仇家追殺,全靠朱員外收留,而公子您更是助我采補,這才能恢復如此之快,這等恩情,我自然是不會忘懷的?!眲⒐┓盥龡l斯理的說道。
“劉供奉您說得是哪里的話,您但凡有需要,我必定竭力而為,等這次事了,我再差人給劉供奉您送來兩名童女如何?”朱來立刻湊過去,小聲的說著。
“可是朱員外那邊……”劉供奉面有難色。
“劉供奉您放心,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近我識得了一個馬幫,他們那兒有的是外地運來的瘦馬,只要有銀子便能神不知鬼不覺,我爹那邊瞞著他便是了?!敝靵韷旱吐曇粽f道。
“只是如今我突破在即,兩名童女,只怕是……”劉供奉遲疑說道。
“十名!我給您送十名!不過事成之后,師父,您可得教我那采補之術,要不然我得何時才能成為修行者?”朱來一咬牙增加了籌碼,即便他是鴻運賭坊的少東家,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筆大價錢的。
旁人聽到他對劉供奉的稱呼興許會覺得奇怪,但他自己卻是清清楚楚。
早在一月前他就秘密的拜劉供奉為師,一心想成為一名修行者。
“只要我晉入洗髓境,這自然不在話下……什么人?”
劉供奉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間他神色一變,端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著屋頂打了過去!
——————
陸成在朱來一行人離開以后,就率先一步趕到了老槐鎮(zhèn)。
他雖然不識得鴻運賭坊在何方。
但他只要稍微一打聽,就事先潛入了賭坊對街的朱府宅邸內。
他蹲了有半炷香的功夫,等到了朱來一行人返回。
他潛藏在暗處,目睹了朱來發(fā)火砸花瓶,以及一名病怏怏的中年男子進入屋子的一幕。
“那個男的名字好像是……劉槐吧?之前打聽的時候,說他是賭坊請來的供奉,能當供奉的人想必實力不俗,且容我瞧瞧你的底細?!?p> 陸成趴在房頂上,他借助著暮色,揭開了半片瓦,又摸了摸戒指,查看劉槐的狀況。
“嘟嘟,正在掃描。”
“嘟嘟,掃描結束?!?p> “發(fā)現(xiàn)目標:劉槐?!?p> “靈力值:40?!?p> “武力值:90。”
“境界:淬體境后期?!?p> 很快在劉槐的腦門兒上方冒出了一組數(shù)據(jù)。
“這個數(shù)據(jù)……比我強化狀態(tài)下都更強啊,這可有些棘手了?!?p> 陸成原本以為朱來的手下都跟麻老六是一路貨色,這樣一來自己還能對付過去。
可此番看來,在老槐鎮(zhèn)上,居然有劉槐這樣的高手。
這就讓他感到有些頭疼,他本來就不擅長打架,如今碰到鐵板。
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讓他一下子陷入了兩難境地。
就在他糾結時,一只茶杯猛的飛了過來,打碎了他趴著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