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的路上,清淺心中滿是郁悶,在這個時代真是什么事情都能扯回到生孩子上,尤其對于她這個進(jìn)門幾年一直沒有孩子的少夫人來說,孩子似乎成為別人眼中她在這里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
一直到回了院中,她臉上的神色都沒舒展開,田嬤嬤知道自己的事情給小姐惹了麻煩,便立馬跪在她身邊說道:“少夫人,老奴知罪了,您想怎么罰老奴,老奴都絕無怨言?!?p> 清淺見她又跪下,便讓翠微扶她起來,“嬤嬤,罰你三個月的月例,至于其他的,你還是到跟前來伺候吧!這沒你在身邊,我有時還真不習(xí)慣。”
田嬤嬤感激地看了看少夫人,立馬感激地說道:“謝少夫人,老奴感激不盡!”
翠微總覺得少夫人有心事的模樣,“少夫人,還在為瘋婆婆的死,擔(dān)心嗎?”
林清淺見跟前也只有她們兩個人,勉強(qiáng)擠出了笑意,“不是,老夫人在催我生嫡孫?!?p> 田嬤嬤心中一喜,想了想,“少夫人,這是好事?說明老夫人對你很看重!”
林清淺白了一眼田嬤嬤,淡淡地說道:“我實(shí)話告訴你們吧!我缺失的那部分記憶應(yīng)該就是我16歲之后到昏迷這期間的事情,對于司馬府,包括司馬辰景這個人,我、、、我壓根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p> 翠微和田嬤嬤聽后,都一臉吃了一鯨的神色望著她,翠微搶先說道:“?。∩俜蛉?,你當(dāng)年與公子可是天作之合,要不是因為你一直沒有孩子,這哪有王氏和官氏的事,您怎么把公子給忘了!”
林清淺有點(diǎn)驚奇翠微的想法,難道她身在這個時代,還妄想有人和爹爹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吧,“翠微,這世上的男子哪有不三妻四妾的,不管有沒有孩子,王氏和官氏她們該來的還會來的?!?p> 翠微吐了吐舌頭。
田嬤嬤見狀,便繼續(xù)勸說道:“少夫人,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司馬府中了,生個嫡孫,才是當(dāng)下的大事。其他的,咱可以先放在一邊?!?p> 林清淺望著她們二人那迫切的眼神,心想,這一關(guān)可能無論如何也躲不過了,“你們先下去吧!”
田嬤嬤和翠微便紛紛行禮退了下去,剛到門口卻撞見了司馬辰景,兩人先是一驚,便行了禮,笑著說道:“奴婢見過公子,少夫人在房中已經(jīng)等您多時了?!?p> 司馬辰景只是沉著臉,便走進(jìn)了房中。
林清淺見他過來,心想難道他聽到了,便問道:“公子,你、、、你什么時候過來的?!鼻鍦\邊說邊將茶水遞給司馬辰景。
司馬辰景立馬將臉上的神色舒展開來,“剛到,聽到你們說嫡孫的事情,母親說你也同意了?我來看看有這回事嗎?”
林清淺見他如此坦然,心中不免忐忑起來,手不斷地?fù)芘叺念^發(fā),“公子,清淺的病還沒大好,恐怕還是無法、、、、、、”
司馬辰景看著她忐忑的神色,腦海中不斷閃過:“對于司馬府,包括司馬辰景這個人,我、、、我壓根沒有什么太深的印象”,想到這,他心里的那根刺又深了一寸,她忘記了一切卻瞞著自己,真是可笑!他將手背在身后,踱著步子說道:“也對,這事也急不來,一切、都等公主的病好了再說?!闭f完,司馬辰景便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林清淺對他今天這一反常態(tài)的做法,也甚是驚訝,而后便有點(diǎn)懊惱自己,站在門外的田嬤嬤和翠微自然也是惋惜不已,只能望著公子的背影而嘆息。
司馬公子從清辰院出來,繞過假山和青竹便徑直前往了官氏的院子,還沒進(jìn)院門,院子里的丫鬟就迫不及待地進(jìn)去給官氏通傳:“夫人,公子來了!”
正在哄著孩子的官氏,一聽眉眼嘴角都向上揚(yáng)起,喜不自勝:“紫嫣,快看看,我這身衣服怎么樣?”
“夫人,您這身裝扮很好!是公子喜歡的模樣?!弊湘踢B忙安慰著。
“快去,備冰茶,讓丫鬟們都提高警惕,不要惹公子不高興!”官氏繼續(xù)吩咐道,自從公子從邊疆回來后,公子每次來都只是看看湛兒,坐坐就走,今天少夫人和王氏那邊都是不太好過的,她內(nèi)心一陣欣喜。
剛想到這,那身熟悉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門口,官氏和丫鬟們立馬迎上去,“妾身給公子請安!”
“起來吧!”司馬辰景說完便立馬跑去看湛兒,“湛兒!湛兒,父親來看你了!”
說著便要去抱抱他,但是因為從沒有學(xué)過,他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抱小孩子,正當(dāng)他在衡量之際,官氏笑著走過來,將湛兒從搖籃中抱出來:“湛兒,來看看是誰來了!”
“湛兒,湛兒!來父親抱抱!”看著官氏的抱孩子的姿勢,司馬辰景便學(xué)了慢慢地抱起來。
兩人逗了一會兒孩子后,便讓奶娘將孩子帶了下去,官氏輕聲問道:“公子,這是廚房今日做的蝦魚炒筍蕨、藕絲羹、如意竹蓀、紅豆膳粥,不如公子今日就留下來吧!”
司馬辰景看了丫鬟端上來的菜色,都是自己喜歡的菜色,朝著官氏微微頷首,“好!還來壺酒!”
“是!”隨后官氏便吩咐人將酒端上桌。
看著公子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官氏略有擔(dān)憂著:“公子,這酒列得很,您還是吃點(diǎn)菜再喝點(diǎn)酒!”
司馬辰景紅著臉,一把拉住官氏的手,問道:“你說,要是、、、一個人醒來后,突然完全像另外一個人,而且還完全忘記你,不記得你,那說明了什么?”
官氏被他拽得疼,略有點(diǎn)害怕地說道:“公子,您說的是少夫人嗎?”
司馬辰景不說話,放開拉她的手,繼續(xù)喝著悶酒。
“妾身認(rèn)為,要是完全不記得的話,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回憶起來,或者,她心里已經(jīng)、、、沒有這個人了!”
司馬辰景望著她,也不再說話,一個勁地喝著酒,“公子,您真的不能再這樣喝下去了?!闭f著,官氏和幾個丫鬟一起扶著他朝床邊走去。
窗外月色正好,林清淺想起以前在這個季節(jié),她正在月光下吃著西瓜賞著月亮,她無心賞月,想著明天要進(jìn)宮,不知等著她的會是什么,田嬤嬤和翠微在一旁整理明天要進(jìn)宮的衣服和配飾。
“翠微,公子在門口那邊等著少夫人!”司馬辰景身邊的隨從司馬駿跑來給翠微通告。
翠微心中自是不滿,平時這公子可是都會在院子中親自迎接少夫人,如今可倒好,派個隨從來通傳可還行?便不太客氣地回到:“那公子可得等一會,我們家少夫人還要整理下行裝,畢竟是進(jìn)宮,可不能馬虎!”
司馬駿自是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只是在一旁連聲應(yīng)和道:“是!是!那是自然的!公子說不著急,慢慢來!”
司馬駿話音剛落,林清淺已經(jīng)整理好行裝,說道:“走吧!”
“是!”司馬駿在前面引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