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羽坐在地上,咬著牙看向揚(yáng)長而去的盧別君。
在看到他鬼魅般步法之前,黃羽覺得自己可以碾壓盧別君。
可現(xiàn)在,他完全拋棄了那個有些可笑的念頭。
打?
怎么打。
坐在別說話裝石頭算了。
其他公子哥見沒戲唱了,紛紛帶著小廝和打手離去。
黃羽也在自己下人的攙扶下,起來了。
腿還有點(diǎn)軟。
氣的。
“啪!”
“啪!”
“啪!”
聲音之大、節(jié)奏之快,就連對面買油潑面的老板都忍不住伸頭張望著。
“輕點(diǎn)!哪個婆娘頂?shù)米“。 ?p> 這聲音自然不是和諧之音,而是黃羽抽下人大嘴巴子的聲音。
“你們就這么看著老子被欺負(fù)???!要你們何用!!”
黃羽無能狂怒,將怒火都發(fā)泄在了下人身上。
可憐的小廝和打手們話也不敢說,個個縮著脖子站在那里,聽候發(fā)落。
“老子回去就把你們?nèi)琢?!一群廢物!!”
黃羽嗓子都啞了,可見這次被盧別君氣到了什么程度。
當(dāng)然,他只記得自己這兩天被盧別君欺負(fù),卻忘記以前是怎么羞辱盧別君的了。
那些下人聽到這些反而松了口氣,公子也就是說說而已,哪里可能真的下死手。
就算要宰人泄憤,也別宰我,去殺二麻子/豬頭四/肥肘子/小雞仔(以上皆為黃家下人)他們。
這邊黃羽無能狂怒,那邊盧別君又帶著李維在城里溜達(dá)。
天氣炎熱,盧別君只覺得汗流浹背。
再看李維,依舊是游刃有余,翩翩公子。
“李維,你穿的比我還多,一點(diǎn)都不熱嗎?”盧別君問。
“不熱?!崩罹S搖了搖頭。
“怎么做到的?”
李維道:“劍氣御體,可以抵御高溫、寒冷、風(fēng)沙、雨水?!?p> 盧別君一愣,這劍氣還能這么玩的?
以前聽什么劍氣御體,都是用來保護(hù)身體的。
李維倒好,給自己裝了個中央空調(diào)。
“我也能做到嗎?”盧別君滿懷希望道。
可惜。
“不能?!崩罹S搖了搖頭,“公子境界不夠。不過,倒是有一個方法?!?p> “快說!少爺我都快熱死了!”
李維把手遞過來,不知為何,盧別君在他眼里看到一絲貌似期待的目光。
“握住我的手,我便可以將劍氣覆蓋在少爺身上了?!?p> 呃.......
“算了吧,我還是熱著吧?!?p> 兩個大老爺們牽手?
太羞恥了。
李維默默地放下胳膊,身上卻傳來輕微的“呲”的一聲。
“李維,你放屁了?”盧別君擰著眉頭。
“沒有,只是收掉了劍氣?!崩罹S白凈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了些許汗珠,“我陪少爺一起熱。”
盧別君想哭。
有點(diǎn)感動。
主要還是熱的。
“這樣不行,咱們趕緊找個地方避避暑?!北R別君扭頭看了看,街上的民眾也都是汗流浹背,粗壯的漢子干脆把衣衫脫了,甩著膀子走在路上。
年輕小姑娘用手帕擦著汗,拿小扇扇風(fēng)。
說到降暑,這古人還真有點(diǎn)辦法。
盧家有自己專門的地窖,用以藏冰。
聽二牛說,每年到了冬天,李管家就吩咐其他管事,帶著二牛他們來到水質(zhì)好的地方采冰塊。然后把這些堅硬的冰塊,用車拖運(yùn)到盧家地窖里。
二牛告訴他,地窖就建在盧府下面,盧別君現(xiàn)在在家里走路都輕飄飄的,生怕把地給踩塌了。
到了夏天需要制冷的時候,二牛他們就下到地窖,用專門的鼓風(fēng)設(shè)備,將窖里冒出的冷氣傳輸?shù)矫總€房間里去。
這些地窖、冰塊還有鼓風(fēng)設(shè)備,都是每個豪門世家必備的。
黃家、趙家也有。
但他們的冷氣,就只供給老爺、夫人、少爺小姐等家眷屋里,管家和管事也有幸住在“空調(diào)屋”里。
至于下人們,那就不好意思了。
畢竟豪門的下人眾多,他們又都擠在大的房間里,給他們專門搞一個空調(diào)屋,顯得有些奢侈了。
盧家以前也是如此,但在大少爺弱冠之年,在大少爺?shù)慕ㄗh下,盧有為也給下人們休息的大房間裝上了“空調(diào)”。
所以,那些窮苦人家賣兒賣女,都會先來盧家門口吆喝。
在這里,不會吃太多的苦。
換成黃家,說不定早就被黃羽打死了。
“我們可以去那?!?p> 李維指著前面一棟高大的建筑。
“你賺大了?這什么招牌?干嘛的?”盧別君驚異道。
“賭場。”
靠,這個名字,很有誘惑力啊。
看來這賭場也有專門的冷氣設(shè)備,就連叫花子都賴在門口不走,偷點(diǎn)清涼。
這倒是個好去處。
只是......
“李維,我爹允許我進(jìn)賭場嗎?”
先問清楚,免得回去又被罵。
李維搖了搖頭:“老爺沒說過,但四小姐未出閣之前經(jīng)常出入賭場,想來應(yīng)該是允許的吧?!?p> 四小姐常出入賭場?
看來自己這個四姐,也是個人才。
“不過四小姐逢賭必輸,被人稱為‘小肥羊’。從她13歲第一次進(jìn)入賭場,到3年前大婚,幾乎將自己的嫁妝全部輸光了?!?p> 牛!
這個姐,我認(rèn)了!
“少爺還記不記得,4年前四小姐輸?shù)醚緹o歸,跑回來撬開你的柜子,把少爺所有的積蓄全部拿去輸光了。當(dāng)時少爺被氣哭的樣子,挺好玩的。”
尼瑪!
四姐!!
你有沒有人性啊??!
盧別君只覺得有點(diǎn)胸悶,難怪自己這兩天翻屋倒柜,只找出來不多的銀錠,原來全部被她給輸光了!
“走,進(jìn)去看看?!?p> “少爺就不怕輸錢?”李維笑道。
“那也比被別人輸光了好?!?p> 兩人走進(jìn)賭場,頓時感覺涼快了不少。
“喲!盧家五公子!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賭場的小廝立刻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好像見到了老丈人似的。
李維感慨,換做以往,這些人雖然也客客氣氣的,但眼神中、嘴角的細(xì)微動作,都表達(dá)著相當(dāng)?shù)妮p蔑。
盧家的五少爺,廢柴,沒用,一個只會投胎的白癡!
可現(xiàn)在,盧別君不一樣了。
他們應(yīng)該還不知道剛剛在秦淮河邊發(fā)生的事,只是聽說了那日在群芳閣的兩首傳世佳作。
僅僅憑借這個,盧別君的地位在他們眼中就陡然上升。
以前還覺得,盧有為不會把偌大的家產(chǎn)交給盧別君。
可現(xiàn)在一看,誰敢說以后盧家的家產(chǎn),不是盧別君的。
還敢說人家盧五少爺是白癡?
你行,你上啊。
看到少爺不再被人瞧不起,李維打心底里覺得開心。
“被你們家的冷風(fēng)吹過來的?!?p> 盧別君指了指頭頂?shù)臎鲲L(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