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蟲的甲殼比明塵料想的要堅硬的多,大多數(shù)冰刺劃過甲殼后擦向了一邊,扎進融焰里氣化,能夠穿透鰲蟲的,十不存一。
不過強大的沖擊力依舊阻撓了鰲蟲進攻的步伐,蟲墻分崩離析,一只只鰲蟲跌落,黑煙翻騰。
“小心。”船長出言制止。
一方面是明塵的冰刺氣化,讓黑煙彌漫的更加兇猛,另一方面跌落的鰲蟲,也催化了黑煙的生成。
有幾個飛行高度較低的人不小心被黑煙接觸,皮膚潰爛,流出焦黑的膿水,抓耳撓腮,只是看著就知道他痛的撕心裂肺。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人堆里議論紛紛,他們從未見過這種蟲子,更別提下邊彌漫的黑煙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黑煙比鰲蟲還要可怕。
這是一個新的物種,不止是鰲蟲,連這里的樹木他們也未從見識過,壓根也沒人想到,美如仙境一樣的地方,地底下藏了這么多可怕的蟲子。
或許此地土地松軟,就是因為鰲蟲爬行過造成的。
“用風!”
有人大喊,明塵也跟隨著掐出風決,把黑煙遠遠地吹走。
風系法術(shù)效果拔群,不止是黑煙,連翻騰的黃沙都澄澈了不少。
眾人一看有效,更加賣力地借勢催風,黑煙四處飄散,所過之處,草木腐朽,但是樹木卻更加茂盛。
吸收了黑煙的樹木,彎鉤形狀的葉子愈加飽滿,最后一個接一個爆炸開,自里邊散落出一地的紫色果實。
果實晶瑩剔透,一粒粒滾落在樹底,四周的香氣更加濃郁,吸上一口都覺得嗆嗓子,肺里刺痛。
黑煙已經(jīng)不再飄蕩,盡數(shù)被樹木吸收,鰲蟲也全都褪去,鉆回了地底。
地面一片狼藉,到處是冒著鼓泡的融焰,黑紅交織,還有鰲蟲行走過后留下的小坑洞。
也有的地方已經(jīng)凝固,映射出琉璃的光澤。
所有人都在后怕,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七八個好手,粘稠的瀝青尸體還在地上沸騰,沒有人敢落回地面。
若是那惡心的鰲蟲再突襲一次怎么辦?
等了好久,黃沙也落了下去,稍微遮蓋住狼藉的地面,試圖掩埋先前的風波。
可是太薄了,根本藏不住。
沒有別的反應(yīng)了,鰲蟲也沒有再鉆出來,只有彎鉤果子還在噼里啪啦地爆豆。
船長或許是想試探一下,朝地面打出幾道攻擊。
眾人有樣學(xué)樣,朝地面狂轟亂炸,即便是胡釋然,也提溜起重炮,狠狠地開了幾炮。
可能是發(fā)泄吧,即便是半只鰲蟲都沒炸出來,他們還是轟擊了好一會,弄得腳底的地勢都比其他地方矮了許多,硬生生地轟出一個巨坑。
坑內(nèi)因為船長用過法術(shù),在高溫的催化下,黃沙粘稠之后又凝結(jié),最后變成膠狀,蓋上了一層玻璃,在陽光的照射下,色彩斑斕。
若是有后人發(fā)現(xiàn)此地,更多的會是驚嘆,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斷然不會想到這里掩埋著致命的殺機。
明塵拉著桃花娘的手越來越沉,桃花娘已經(jīng)抱緊了他整個手臂,把重量都壓在了上面。
她微皺著眉頭,閉著眼,眉心皺出一個漂亮的肉疙瘩,滿目難過,狀態(tài)不佳。
“你怎么了?”明塵晃了晃手臂,朝桃花娘詢問。
“這氣味太過于刺鼻,濯的我頭痛?!彼呎f著,邊捏自己的太陽穴。
這氣味屬實刺鼻,連明塵也難以忍受。
他朝著船長看過去,等候他下命令。
前進?返航?亦或者是再看一下情況,總是要有人做出部署的。
船長距離他們并不遠,兩個人的對話盡收耳底,四周張望,其他人也是掩鼻皺眉,對這個氣味反感的很。
香味太過于濃烈,也就不香了。
再優(yōu)美的音樂不合時宜,也不過是噪音。
這路肯定還是要走的,船長不知道為此付出了多少,從他一路布置,還有船上準備的各種武器裝備,都可以看出,他這是志在必得了。
“保持飛行,繼續(xù)出發(fā)?!贝L下令。
明塵扶住桃花娘,調(diào)整方向,正欲前行。
前方的天空卻黑壓壓地飄過來一陣云,速度很快,轉(zhuǎn)眼便籠罩在了他們的上空。
那根本不是云,是長相奇特的怪鳥——生有四翅,圓喙尖腦,爪子鋒利無比的黑色大鳥。
太怪了,這個地方的一切都太怪了。
鳥群嘰嘰喳喳地叫著,聲音好似嬰兒啼哭,難聽無比。
明塵只覺得心里煩躁,便想動手攻擊,可是有人按耐不住,搶先他一步出手。
那人擅使長弓,彎弓搭箭,一支紅箭破空,一化三,三化百千,破空地刺耳聲還沒過,箭矢已經(jīng)打在了鳥群中間。
紅箭沒有射下幾只怪鳥,大部分折斷了箭身,化作一團紅光消失。
數(shù)百的鳥群只三三兩兩掉了幾只,余下的滴溜轉(zhuǎn)動呆呆的眼睛,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怪鳥的眼睛真呆,一點都不如其他鳥獸那樣通靈傳神,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眼瞳,余下的全是眼白,看上去就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的喙很小,卻沖鋒似地朝下扎來,臨到頭時,突然改變身姿,以爪代喙,朝著眾人抓過來。
它們的速度太快了,很多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尖銳的爪子抓住了皮肉,朝天上扯去。
明塵這一小隊胡釋然躲避不及,也被怪鳥抓住了胳膊,突地拔高了幾尺,連綠色的重炮也掉在了地上。
還是明塵反應(yīng)迅捷,一把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朝下拉扯他。
沒想到這怪鳥雖然瘦弱,但是翅膀出奇的有力,明塵一時間與他僵持不下,加大了火焰噴射的力度,往下邊拉扯。
這一拉一扯可苦了胡釋然,身體仿佛要撕裂一樣,嘴里痛吼而出。
其他小隊的情況也相差無幾,都有一兩名隊員被怪鳥撕扯。
甚至還有一個不知道膽小,或者是勇猛地漢子,居然自己砍斷了一條手臂,才終于被隊友扯了回去。
胡釋然顯然沒這個魄力,鮮血從鳥爪出洶涌而出,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