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修來的修為，怕是反噬很大吧。”明塵冷哼道。
女子聽完并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聲，嘲弄明塵的無知。
“采補之道怎么了？這個世界上選擇很多，有人殘害生命，有人吸食天地精華，就比方你，之前靠著天地真氣，吸食天地真氣都不會反噬，吸食元陽怎么會呢?！?p> 女子攤開手，目光微揚，像是感恩造物主的恩賜，緩緩開口：“只是一種力量的增強方式而已，唯一的缺點，就是別人看你不爽，會打死你，僅此而已?！?p> “那你怎么還沒被打死？”明塵吐了口吐沫。
女子上前摸了摸他的頭，頭發(fā)已經(jīng)有1厘米長了，看上去不太雅觀，手感也沒有之前好了，但是女子摸的很開心。
“因為他們都被我打死了。這就是正道的悲哀，修為增進緩慢，還自詡正義的化身，總想清除魔道，這就是你們的反噬?！?p> 女子并沒有就此打住，一雙美目盯著明塵，嬌笑地問他：“你知道嗎？”
“你們正一曾經(jīng)有一個天才，端的是仙風道骨，一身修為高深莫測，那是我遇到過最大的危機。
他跟蹤了我很久，自以為是尋找證據(jù)，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上了我的床，我當時真的以為他喜歡我，他偽裝的太好了?！?p> 女子神色有些變化，痛苦不經(jīng)意流露了出來。
“直到他的匕首刺進我的心臟，我都無法接受他背叛我。
只是因為我是所謂的魔，魔和道有什么不同？不過是選擇的方式不一樣，或許我吸食元陽不對，但是我害得都是一些骯臟的男人。
他憑什么要除掉我？憑什么為他們復仇？憑什么把匕首刺進我的心臟？憑什么辜負我對他的信任？”
連用了四個憑什么，女子聲音有些歇斯底里，可是狀態(tài)控制的挺好，渾身上下只是鼻頭和眼眶發(fā)紅，其他地方看不出來什么不對，如果忽略到周圍悲傷的氣息的話。
可是女子馬上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抓住明塵的胸口，把他推到了一顆樹干上，力道之大撞落許多樹葉，一些發(fā)黃的葉子掛在明塵頭上，明塵捂著胸口，看上去楚楚可憐。
“小道士，你說，你們道家不應該約束自己嗎？他為什么要騙我？”
胸口傳來窒息感讓明塵頭腦發(fā)空，這女人不光力氣極大，而且抓的時候擰到明塵的肉了。
“好疼，好疼?！泵鲏m心想。
女子把明塵稍微拉前一點，又推到樹上，猙獰地問：“你說??！正一都是騙子嗎？”
明塵皺著眉頭，左右搖了三下頭，看著女子濕潤的眼睛，舔了一下發(fā)干的嘴唇。
“我不知道，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魔也不一樣，道也不一樣，沒有善惡，只是對錯，他只是做了他認為對的事情吧?！?p> 女子松開捏著明塵的手，恢復了正常，轉(zhuǎn)過身背對明塵。明塵渾身一松，伸手揉了揉胸口。
“你說得對，所以，我也只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情啊。你想殺我，我就殺了你。
所以那個叫顧長風的道士阿，你在冥界不要恨我。”
女子自顧自念叨，放輕了音量，但是并沒有刻意壓低，仿佛顧長風還在她的面前。
“那我也沒有害你，也不是骯臟的男人，你為什么要殺我？僅僅是清風的命令？”明塵把衣服整理好，開口問道。
“從顧長風把刀刺進我心臟之后，我就骯臟了，我是個邪魔，殺你，不行嗎？”
女子又取出匕首，冰涼的金屬貼在明塵下巴拍了兩下。
明塵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緩緩撥開匕首。
“算了吧，我不覺得你會變成自己不喜歡的模樣，魔門講究隨心?！?p> 女子把匕首收回，捏了個蘭花指輕笑。
“你很大膽，好像一點都不怕我殺了你。不過你賭對了，我不會殺你，但是他會?！?p> 女子說到最后突然變了聲調(diào)，從背后踹了明塵一腳，他踉蹌兩步，跌進一處幻陣。
原來他們已經(jīng)到了地方，只是外表的樣子是幻陣偽裝出來的，女子這一腳，把明塵踹進了一個帳篷。
帳篷里貼了幾張明光符，并不顯得黑暗，里邊裝束很簡單，什么都沒有。
只有幾個人被綁在地上，嘴里塞著骯臟的布條，看到明塵進來，都看向明塵，嘴里發(fā)出“唔唔”的聲音。
緊接著看到女子，眾人頓時悄無聲息了，驚恐讓他們不敢出聲，可以想象到他們受過虐待。
女子在明塵身邊一點，一道魔門進入明塵體內(nèi)，封鎖了他的筋脈，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氣，讓他非常不堪地直接軟倒在地。
接著女子單獨把明塵綁在一個木樁子上，隨手拿起一塊破布，強硬地塞進他口中，繩結(jié)非常緊，勒的明塵雙手發(fā)白，失去血色。
女子試了試繩子的堅實度，非常滿意，伸手在明塵臉上拍了拍。
“小哥哥，喜歡捆綁游戲嗎？乖乖等奴家回來呀！”
女子說完，哈哈大笑走出門去。
清月一直在明塵身邊漂浮，她根本看不懂明塵處在什么處境，對這個世界還不理解，并不知道明塵遇到了多大的危險。
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飄過來飄過去，四處打量著。
明塵嘴里被塞進布條，一股齁咸的味道傳進他的嘴里，讓他喉頭滾動，胃里翻江倒海。
他想發(fā)出聲音，也只能是發(fā)出剛剛其他人一樣的“唔唔”聲，急躁讓他不停跺腳。
還好，這一番舉動總算是吸引了清月的注意，她緩緩漂浮過來，疑惑地看著明塵。
明塵扭頭示意她解開自己的繩結(jié)，周圍人看不到清月，仿若看傻子一樣看著明塵。
他們都以為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被魔頭嚇傻了。
清月智商有些低，更多時候只是本能行動，難以理解明塵的示意，歪著腦袋差點昏睡過去，吸溜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漂浮到明塵肩膀上。
或許是溫度不高，清月還挪了挪身子，鉆進明塵的外衫里，小小的手掌捏著外衫的邊緣，閉上眼睛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