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最近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我叫出來給你們看看?!?p> 明塵說完,把眼睛閉上,臉上執(zhí)拗地帶著笑容,雙手伸出食指,在太陽穴上揉來揉去,咧開嘴憨笑著。
你演傻子確實有天賦,明塵。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p> 明塵突然大喊,把手放了下來,緩緩地睜開眼,世界突然變得夢幻起來。是構點的世界,到處色彩斑斕。
明塵得意地炫耀起來:“好看吧!”
酒精已經深深融入了他的身體,現(xiàn)在旁人不止是不清楚“清風”、“明月”怎么說話,就連聽懂明塵說話也變成了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他眼睛已經很難睜開,只是瞇著,手在不同的構點里擠來擠去,有的非常堅硬,有的甚至都摸不到。
明塵一邊攪亂構點,嘴里還不聽地亂說一通,“@?……—”一些根本聽不懂的詞匯,像是囈語,又仿佛根本不會說話,只是本能地在張嘴吐氣。
言語不通倒是不要緊,看動作和表情也知道明塵在給“清風”、“明月”介紹他的構點朋友,這樣腦補的話,明塵的語言倒是也能推理出來。
“這個是火元素構點,熱乎乎的?!?p> “這個是水元素構點,涼嗖嗖的?!?p> “……”
沒一會時間,明塵給“清風”、“明月”介紹完了他大多數的朋友,他的身體再難抵御酒精的入侵,晃晃悠悠地倒在床上。
構點的世界并沒有關閉,反正明塵已經睡死過去,閉上眼也只能看到偏黑色的肉體構點,有著眼罩的效果。
可是那些被他隨意撥亂的構點卻并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匯聚在一起,發(fā)生了不知道怎樣的化學反應。
這個過程非?;恼Q,讓人不難聯(lián)系到一些異想天開的煉金術師,總有一些人被貧窮折磨的發(fā)瘋,繼而幻想創(chuàng)造金子。
他們總喜歡把看似不想干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像無頭蒼蠅一般胡亂嘗試。很多人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東西奪走了性命,但總有人樂此不疲。
甚至有些瘋魔的煉金術士妄想把自己的尿液變成金子,畢竟它們都有一個特性——比較黃,最后所制造出來的也只是騷臭的蠟質物體。
但是總有些人無心插柳柳成蔭,制造出一些有用的東西,譬如現(xiàn)在的明塵。
可能是醉酒之后的語言對構點具備一些約束力,它們在明塵酒醉之后居然嘗試著自己排列起來,一個構點一個構點疊加,有一些生成了新物質,最后變成了一團構點。
這一團構點不知疲倦地漂浮在明塵身邊,像是巡邏中的守衛(wèi),也有可能是好奇的外星人。
天由暗變明,時間就過去了一天。
等明塵渾身酸疼的醒過來,日光已經穿過窗戶打在了地上,可他眼睛里卻不是這樣的。
耀眼的構點迫不及待地擠進他的眼睛,晃的明塵更加頭痛了。
他瞇著眼,呲牙咧嘴,想把顴骨的肉都堆積到眼睛上擋住光芒,可是無濟于事,只能一點一點抽離出去魔氣,世界才暗淡下來。
這時候明塵正半個身子趴在地上,腳搭在床邊上,臉和地面覆蓋著一層口水。
如果白苒在的話,肯定又是一句:“沒出息?!?p> 除了魔門祖師,其他人都沒出息,道士尤其。
明塵從地上爬起來,趕忙打來了洗臉水,木盆搭配水面也是不錯的鏡子,把明塵臉上的地磚印記照的格外明顯。
他趕緊地把臉洗干凈,整理好衣服,甚至把地都拖了一遍,用來掩飾他這一晚上的不堪。
如果臉上的印記,和偶爾的酒嗝也那么容易消除,就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其實他是個酒都不會喝的小屁孩了。
明塵念了一聲道號:“無量天尊?!?p> 用手撫平床上的灰塵和皺紋,坐上去開始早課。
時間真的很早,大概7點的樣子,等其他人醒來的時候,時間就抹平磚印,道經也能蓋住他的慌亂了。
可是他始終沒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一個五彩斑駁的小團子漂浮,和他玩了一早上的捉迷藏,偏偏藏身的地方還只是他的背后。
大概早課完成不久,農戶敲開了明塵的房門,叫他一起去主屋吃飯。
農戶并不是自己住,主屋里有個婦人,正抱著一個嬰兒喂奶,看見明塵進來,把自己的衣服撩了上去。
嬰兒吧唧了幾下嘴巴,終于發(fā)覺自己已經喝不到母乳了,在母親懷里啼哭起來。
婦人搖晃著嬰兒試圖止住啼哭,明塵不好意思的進門坐在桌子邊上。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眿D人愧疚地道了個歉。
“沒沒沒?!泵鲏m擺了擺手,“是我打擾您了?!?p> 農戶也落座下來,把飯菜朝著明塵的方向推了推,從表情就能看出他欲言又止,半晌才從懷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紙,也推到明塵面前。
“小哥,托你個事?!鞭r戶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自己的手才開口。
“昨個你說要去華城,你要是看見我女兒,就把這封信給她?!?p> 那嬰兒還在啼哭,讓農戶更顯得尷尬。明塵點了點頭,他不可能拒絕一個父親一點小小的心愿,昨天他說出華城就有此打算了。
可能是明塵動作稍微有些大,讓嬰兒也把目光投了過來,看見明塵,他終于止住了啼哭,甚至伸出握著拳頭的胳膊,朝明塵方向一放。
三人都注意著嬰兒,暫時放下了自己的事,明塵把臉湊近,贊嘆小孩子真可愛,以后肯定冰雪聰明。
大概嬰兒也聽懂了明塵對他的夸張,竟然樂了起來,把拳頭塞進嘴里,發(fā)出別人聽不懂聲音。
明塵還想逗逗小嬰兒,他居然抽出帶著口水的拳頭,又朝明塵方向甩去,準確的目標是他的身后,可口水甩在了他的肩膀上。
婦人趕緊要替明塵擦掉口水,明塵笑了笑,取出隨身帶著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先擦掉了嬰兒手上的口水,繼而抹了抹衣服。
可憐的小光團,居然被一個嬰兒抓到了,也許是它承認游戲已經輸掉,不再躲著明塵,漂浮到木桌上,形狀發(fā)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