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來講,那兩個人,是將我改變的恩人呢!
她,將我的生活變得熱鬧的,就像是太陽一樣的紅。
他,讓我的生活變得有趣起來,就像是彩虹一樣。
但是,他,從來不會將真相告訴我呢...
那個人,從來都只會對我說出溫柔的謊言...
雖然,他不知道的是,我已經知道了...
一定,沒錯,他們,是我的光...
一定,是他們,改變了我,讓我走出了醫(yī)院,重新回到了學校。
停滯在原地的五憐月音,如同太陽般燃燒的四宮芽衣,如同黑暗一樣隱藏著真相的七夜始。
如果,她只是推著我走的話,那他,就是讓我開始自己行走的原因吧...
五憐月音,九歲。
叮!
五憐月音將扔出針的手放下,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好安靜呢...
今天,沒有人來看她...
先天性的體弱,讓五憐月音無法想一般人一樣,與同齡人玩耍。
因為一個月至少要有一半以上的時間要呆在醫(yī)院,所以,她在學校也沒有朋友。
不,不如說,她根本就沒去過幾天學校...
因為,沒有意義!
沒有朋友,沒有存在感,遇到同一個班的人,可能還會被問你為什么會在我們班。
呵,那種學校,五憐月音根本就不想去!
反正,有沒有我都一樣!
自暴自棄,現在的五憐月音,就像是這個詞的化身。
長時間的躺在病床上,五憐月音,拒絕落地,拒絕上學,拒絕一切...
看著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
五憐月音,十歲。
咚!
紙飛機撞到墻上,落下。
五憐月音放下手,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
很安靜呢...
今天,依舊沒有人來看她...
由于長時間的不運動,甚至可以說是根本就沒動過,導致腿部肌肉漸漸萎縮。
到了現在,要是想要出門的話,可能需要要坐輪椅了。
不過,她不介意。
因為,她根本沒想過要動。
如果說生命在于運動,那么,她已經算得上脫離了生命的范疇了...
她,只能說是,活著,僅此而已。
依舊看著窗外的風景,她,和那片風景,從未改變...
...
五憐月音,十一歲
靜...
默默的看著飛出窗外的紙飛機,五憐月音笑了笑。
又是,只有我一個人嗎...
沒錯,一個人,自從五憐月音選擇了住在醫(yī)院以后,她的父母就已經很久沒去看過她了。
或許,是因為他們要賺醫(yī)藥費,或許,是因為在來的路上有別的事,又或許...
她找了很多理由,只是因為,她不想承認,她已經是一個人的事實...
她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仿佛一切都沒有改變。
但是,今天,她遇到了...
“吶,這是你的紙飛機嗎?”
這句話,讓她的生活有了變化...
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發(fā)生了改變。
看著窗外的大樹上的,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學生一樣的人,五憐月音露出了微笑。
“嗯!”
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所說的話...
靠著靈活的身手,從窗外的大樹上跳進五憐月音所在病房。
那個人笑著,將紙飛機遞給五憐月音,“既然是你的,那就還給你吧。”
“...謝,謝...你...”生硬的話語,也許是由于過久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話的緣故。
“嗯~沒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個人伸出手,“吶,你,要跟我交個朋友嗎?”
“...”沉默,五憐月音沉默著。
朋友,這個詞已經太久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中了。
“你叫什么名字???”
誒?名字?
“...五憐...月音...”下意識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五憐月音有些迷茫。
“五憐月音嘛...我叫芽衣,四宮芽衣喲?!蹦莻€人,嗯,她微笑著,“吶,我能叫你月音嗎?”
茫然的點了點頭,五憐月音看著四宮芽衣這個人,有些混亂。
“四宮...芽衣...女...孩子?”
“嗯!叫我芽衣就行了?!?p> 短發(fā),短袖,牛仔短褲,這個人,毫無疑問的充滿著男孩子的氣息。
但是,她是女孩子,沒錯,四宮芽衣,她是,女孩子!
四宮芽衣,她闖入了五憐月音毫無波瀾的生活中。
...
三個月后。
“月音,月音,來玩呀?!?p> 四宮芽衣又一次溜進五憐月音的病房。
聽到聲音的五憐月音轉過頭,看向四宮芽衣,然后,嘆息,“芽衣...又受傷了嗎...”
“嘛嘛,有什么關系嘛,這點小傷,一點小事而已啦。”四宮芽衣無所謂的笑了笑。
“才不是小事呢!”五憐月音有些生氣,“不管是什么樣的傷都不是什么小事!”
沒錯,不是小事,對于五憐月音來講,一切的傷都不是小事。
長期呆在醫(yī)院的她,見識過太多,太多,由于輕視,讓小傷變成大傷的情況了,所以,她從來都不輕視受傷這回事。
“芽衣,過來坐著!”五憐月音用嚴肅的聲音將四宮芽衣叫過來。
“是是,明明就是小事嘛,真是的?!彼膶m芽衣有些無奈的坐在五憐月音的前面。
“才不是小事呢?!蔽鍛z月音熟練的取出醫(yī)療箱,將四宮芽衣的傷口消毒,然后,貼上創(chuàng)可貼,“因為,芽衣是我的,唯一的,
朋友...”
“月音...”四宮芽衣無奈的笑了笑,“是是,以后會注意的啦?!?p> “哼!那次你不是這樣說的,我才不信呢!”五憐月音,一點都不相信。
在這三個月里,四宮芽衣幾乎是每天都會到醫(yī)院,因為,受傷了...
每次到醫(yī)院的時候,她都會來找五憐月音,因此,五憐月音的說話能力也有所恢復,至少,不會斷斷續(xù)續(xù)了...
五憐月音也會到外面的庭院看看,當然,還是要靠輪椅的,嘛,也只是因為每次四宮芽衣都會拉她出去而已...
“月音,明天見?!彼膶m芽衣打了個招呼,離開。
“...明天見。”五憐月音看著四宮芽衣漸漸消失的背影,沉默。
看向窗外的風景,還是一成不變的風景,但是,她開始改變了,她有了期待,期待明天的到來。
雖然,他們還是沒能來看我,但至少,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不是嗎...
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五憐月音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
五憐月音,十二歲。
今天的五憐月音,在庭院中休息。
芽衣,也是時候要過來了吧,真是,期待呢...
?。砹四?,芽衣...嗯?兩個人?
看著走進來的四宮芽衣,已經在跟四宮芽衣交流的少年,五憐月音眼神有些暗淡。
也是呢...芽衣的朋友,不止我一個呢...這不是肯定的事嗎...早就該知道的。
不過,現在先...
五憐月音擺出一副生氣的表情,看著四宮芽衣,“芽衣,又和別人打架了啊,都說了你多少次了,真是的?!?p> 沒錯,這樣就行了,這樣,就好了。
四宮芽衣撓頭,笑著看向五憐月音,“哈哈,月音,別生氣嘛,又沒什么大事?!?p> “真是的,等出事就晚了啦,下次注意點啊?!蔽鍛z月音的語氣有些無奈。
“是,是。”四宮芽衣垂頭喪氣的說道。
“是只要說一次?!?p> “是~”
“真是的...然后,這位是?”看著旁邊的少年,五憐月音問出了現在她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叫始,七夜始,請多多指教?!鄙倌晷α诵?,回道。
“七夜君...嗎,我叫月音,五憐月音,請多多指教?!?p> 七夜始嗎...芽衣的朋友...
“啊~叫始就好了?!?p> “是,是嗎?”五憐月音有些迷茫。
“嗯,這樣比較舒服?!?p> 芽衣的朋友,都是這樣的人嗎?那...
“哈啊,這樣啊,那,始也叫我月音好了?!?p> “嗯,月音,以后請多多指教?!?p> “嗯?!鄙倌辏咭故夹χc點頭。
四宮芽衣突然大叫起來,“什么情況,誒!發(fā)展的這么快嗎!誒!發(fā)生了什么!”
嗯?芽衣,怎么了,有什么好驚訝的嗎?
“有問題嗎?”七夜始疑惑的看向四宮芽衣。
“有啊,問題大著啊!”
“是嗎?我不是也叫你芽衣嗎?有什么問題?”
“唔...無法反駁?!彼膶m芽衣開始自暴自棄,“算了,隨你們喜歡啦?!?p> 五憐月音和七夜始相視一笑。
“啊~始,走啦,你不是還要回家嗎,快點?!?p> “是是,月音,下次見?!?p> “下次就別在醫(yī)院見到了?!蔽鍛z月音溫柔的說道。
“哈~這個,我盡量吧...”
“最好會啦?!?p> 目送著兩人走進醫(yī)院,五憐月音的心情有些低落。
始嗎...他也受傷了的樣子...他是陪芽衣一起打架的朋友嗎...
真好呢...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和芽衣一起...
“月音,我們走了,下次見?!?p> “下次見了喲。”
“嗯,再見?!?p> 看著出來的兩人,五憐月音目送兩人離去之后,回到了病房。
嘛,芽衣的朋友的話,一定,也能成為我的朋友的吧,一定...
一如既往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夕陽落下,五憐月音的心中,有些迷茫。
...
第二天。
“芽衣...”
看著帶著傷過來的四宮芽衣和七夜始,五憐月音有些無奈。
“我說,芽衣,你是個女孩子啊!就不要打架啦?!?p> “切,不就是打個架嗎,有什么好在意的。”四宮芽衣不屑的切了一聲。
“也就打個架嘛,月音,你就放心好啦?!逼咭故夹α诵?,“要是有什么情況的話,我會保護好芽衣的啦!”
“就是嘛,始會保護好...嗯???”四宮芽衣突然發(fā)現事情有什么不對的樣子,“我還需要你保護?始,你在開玩笑吶。”
“...月音,你覺得呢?”七夜始轉而問五憐月音。
“誒?我?”五憐月音有些驚訝。
“嗯。”七夜始點點頭,然后看著五憐月音微微一笑,“沒事的,芽衣不會生氣的?!?p> “哈?為什么我生不生氣是由你決定的?。《椅椰F在就有點生氣了?。。?!”四宮芽衣,生氣了,額,大概?
“...”看了看好像生氣了,又好像沒有生氣的四宮芽衣,又看了看笑著的七夜始,五憐月音開口,“那,就請你保護好芽衣了。
”
“哦...”七夜始不知為何有些尷尬。
“...”四宮芽衣,沉默。
嗯???
五憐月音茫然的看著兩人。
嗯...我剛才,說了什么來著?
“咳咳。”七夜始咳了兩聲,“不止是芽衣啦,月音我也會保護好的!”
...總有一種是想要轉移話題的感覺。
五憐月音想著,微笑,“那,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哦?!?p> “...”場面一時異常沉默。
嗯???我又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嗎?
“咳咳,我們先進去了,回見?!彼膶m芽衣咳了兩聲,拉著七夜始走進醫(yī)院。
嗯?究竟怎么了?
五憐月音,這個人,是個天然呢...
“就這樣,再見啦?!?p> “明天見?!?p> “嗯,不過,還請不要受傷了?!?p> “是是?!?p> “知道啦?!?p> 面對兩人有些敷衍的回答,五憐月音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兩人離去。
我也想,和他們兩個人,一起...
兩人的背影已然消失不見,五憐月音露出了苦澀的微笑,然后,回到病房。
沒問題的,好好做恢復訓練的話,我也能和他們一起的,一定,可以的...
...
三個月后...
“芽衣,始,怎么了?看起來沒有精神呢?”
五憐月音看著低落的四宮芽衣和七夜始,有些疑惑。
四宮芽衣嘆息,“有點,不想混了?!?p> “嗯?為什么?”
“...”四宮芽衣,沉默。
“始?”五憐月音看向七夜始。
“哈啊...”七夜始嘆息一聲,“混出了個有點羞恥的稱號,所以...”
“嗯~是嗎...”五憐月音歪著有,有些好奇。
“別問,問就是始的錯?!彼膶m芽衣一臉沉重的說道。
七夜始:???
“...那就算了?!蔽鍛z月音笑了笑,有些同情的看著七夜始。
“...”七夜始,沉默。
...
五憐月音,十三歲。
這是,什么情況...
五憐月音躲在走廊的轉角處,迷茫的聽著不遠處的醫(yī)生和七夜始的談話...
三十分鐘前...
“五憐小姐,你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了,以后就不需要過來進行恢復訓練了?!弊o士小姐姐笑了笑,“當然,你要是想我們了,就
過來玩一下吧。”
“這里可不是玩的地方啊?!蔽鍛z月音微笑,“不過,有時間的話,我會來看你們的?!?p> “我們隨時都歡迎你喲?!弊o士小姐姐笑了笑,開始讓五憐月音離開,“撒,走啦,走啦,別打擾別人復健啦。”
“嗯,知道了?!蔽鍛z月音微笑著離開。
五憐月音愉快的走在醫(yī)院的走廊里。
好了呢,要是芽衣他們還在進行那個全街道什么的計劃就好了呢,那樣就可以和他們一起玩了呢。
啊,差不多要來了呢,先去外面等他們吧。
走到轉角處,五憐月音看到了七夜始的背影,打算走過去打招呼時,七夜始和醫(yī)生交談的聲音傳到了五憐月音的耳中。
“醫(yī)生,你剛剛說什么?是不是說錯了?”七夜始的聲音有些錯愕。
“沒,你沒有聽錯,七夜君。”醫(yī)生的聲音也有些無奈。
嗯?發(fā)生什么了?
五憐月音有些疑惑的躲在轉角處,打算聽一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就是說,是真的咯,月音的父母,已經死了的事情!”
誒?!
五憐月音,有些呆滯。
“七夜君,因為你和四宮君兩個人和五憐君的關系好,我才決定告訴你們的,我希望你們,能夠安慰她?!?p> “...但是,為什么這么突然啊!”
“...”
“為什么突然之間就死了啊,明明之前還活的好好的,不是嗎?!”
“...不是突然...已經,很久了...”
“...什,么...”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這樣啊...”
“嗯,已經,三年了啊...”
“那,之前的醫(yī)藥費...”
“我和他們是大學時代的友人,所以他們是交給我保管的醫(yī)藥費,但是,從那時以來,已經,三年了...”
“全部,用完了嗎...”
“一年前,已經,用完了...”
“誒?一年前?”
“姑且,我和他們的關系還算不錯,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所以,已經...”
“...那,月音呢?”
“如果,不交錢的話,這個月的月末,就不能繼續(xù)住在醫(yī)院了...”
“...”
“七夜君,你也明白吧,醫(yī)院不是善堂,醫(yī)生也是要吃飯的...”
“...”
“這不是什么借口,這就是,現實啊...”
“...”
“就這樣吧,七夜君,我走了,我還要跟五憐君說這件事呢,再見了...”
“等下?!?p> “還有事嗎?”
“交錢就行了吧...”
“嗯?”
“只要交錢,月音就能繼續(xù)在這里了,是吧?”
“嗯,就像你說的一樣,但是,事實是殘酷的,五憐君,已經不能...”
“我?guī)退?!?p> 誒?!始...
五憐月音聽到七夜始的話,從呆滯中清醒過來。
“七夜君,你,認真的?”
“嗯,認真的,多少?”
“...二十萬円,一個月?!?p> “我只有一個要求,別讓月音知道?!?p> “...如果,你是認真的話...”
“走吧,去交錢。”
“...”
醫(yī)生和七夜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五憐月音探出頭,看了看已經沒有七夜始的走廊,久久無言。
...
數日后。
“始~最近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了嗎?”五憐月音微笑著問道。
“嗯?為什么問這個?”七夜始有些疑惑的看著五憐月音。
“什么都沒有~”五憐月音微笑著看著七夜始。
始...
“好了,始,芽衣,可以回去了?!睅推咭故己退膶m芽衣處理好身上的傷,五憐月音向七夜始道別。
“嗯,再見哦。”七夜始揮了揮手,起身離開。
“再見咯。”四宮芽衣微笑的說了一句,起身跟七夜始一起離開。
“始,芽衣,謝謝...”五憐月音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小聲的說道...
數月之后。
“芽衣,聽說你們要重新進行全街道什么的計劃了呀?”
五憐月音微笑的看著四宮芽衣和七夜始。
“哦哦,月音的消息還真準呢?!逼咭故加行└袊@。
“嘻嘻?!蔽鍛z月音笑了笑,“我,也能去嗎...”
“嗯???”四宮芽衣有些驚訝,“月音,你也來?”
“嗯!”五憐月音點點頭,“我也想去?!?p> “你確定,雖然月音你是能走了啦,不過,體弱的事實是不會變的啊...”七夜始有些無語。
“不行嗎?”五憐月音,悲傷中。
“...”七夜始和四宮芽衣對視一眼,“嘛,也不是不行,隨你喜歡吧?!?p> “嗯?!蔽鍛z月音微微一笑,溫柔的看著兩人。
我,會保護你們的,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