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刷新三觀。
任江家上下誰也沒有想到,自己家的老祖居然會是這副模樣。
不僅長得好看,說話還好聽。
只是,說好的面容慈祥、白發(fā)蒼髯呢?
二十年前您老人家可不是這樣兒的啊,您到底是不是我們家的正牌老祖。
如果江城在此,肯定會吐槽一番,自己家的老祖是不是走了一趟宇宙國來著。
感受到了濃濃的懷疑目光,年輕老祖“啪”地將折扇一合。
“怎么,沒見過這么英俊的帥哥嗎?”
終于,還是離老祖最近的那名中年修士看不過眼,輕咳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眾位不用擔心,老祖近些年來功行大漲,返老還童也是情理之中?!?p> 原來是這樣。執(zhí)事堂內的江家修士齊齊松了一口氣。
族長都發(fā)話了,那肯定沒什么問題。
老祖不著調,其他人也開始胡思亂想,中年修士,也就是江家族長江松心中嘆息,看向了老祖,當先抱拳應下。
“既然老祖已有決定,那族中自然不會有所異議。”
說到此處,江松話音一轉。
“只是,眼下金鰲島上雖有內亂,但那頭老鰲仍不知所蹤,說不定就躲在暗中另有算計,我等貿然前去,若是中了陷阱,傷亡慘重,豈非失策。
所以,孫兒建議,還是譴人再入海域,等那紅葉島與金鰲島之間的戰(zhàn)爭結束,我等黃雀在后,金鰲島唾手可得?!?p> 江松此言乃是穩(wěn)妥之策。
若對方真的只是設下陷阱,那兩名妖將發(fā)動兩島戰(zhàn)爭肯定不會動真格的,等消息傳來,身為局外之人的江家一眼便能看出其中是否另有玄機。
反之,對方并未設下陷阱,而是真的打個你死我活,江家也能得漁翁之利。
此言一出,九位長老中有八位齊齊點頭。
對于他們來說,這個的的確確算是上策。
身為族中大權的執(zhí)掌者,他們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族人出現(xiàn)一些不必要的死傷。
尤其是對于尚未恢復元氣的江家來說。
在場中人,也只有七長老江燦與六叔爺知曉老祖發(fā)動戰(zhàn)爭的深意,只是冷眼觀看,并不答言。
赤精火棗之事事關重大,他們可不會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向其他人提起。
年輕老祖輕搖折扇,看著堂中的這些個后輩子孫,長吁短嘆。
“不曾想,這才二十年過去,你們這些人就失了銳氣?!?p> 族長與九位長老齊齊神色微動,似乎聽出了點什么。
接著就見到,年輕老祖站起身來,面色一肅,沉聲說道:
“此番本老祖決定在金鰲島內亂尚未結束便攻打它們,是有兩個原因,待本老祖說出,你等若是仍不認同,那此事就此作罷,等金鰲島內亂結束再說。”
眾人作側耳傾聽狀。
“這其一么,算是本老祖的私事,妖域有消息傳來,說是金鰲島上有赤精火棗的蹤跡,如今本老祖金丹難成,對這玩意兒自然是動了心的?!?p> 在場眾人面色大變,皆是露出了驚喜之色。
有這消息您老人家不早說,若是真有此物,就算那金鰲島老妖仍在,那也必須得做過一場,早早將此物取到手里。
“這其二么,我等所居赤虹島位于人族海域前沿,與妖族海域相接,時時刻刻都有島沉族滅之危。
但你等看看,這二十年來,除了一些老人手外,新長成的后輩子弟中有幾人主動殺過妖獸,更甚者連雞都未殺過一只。
如此模樣,是等妖獸攻來,讓對方自己抹脖子嗎?”
說到此處,老祖已是怒氣勃發(fā)。
霸道的筑基威壓充斥在整個堂中,從上到下、從筑基到煉氣,沒有一人不膽戰(zhàn)心驚。
因為這是大實話,所以當時江城前往法器堂,四長老才會如此驚訝,不惜賜下了一件威力不俗的上品法器。
不過吧,這件事也算得上是情理之中了,畢竟江家修士不是東海的本地人士,還沒有本地人那種時時刻刻防備妖獸的心態(tài)。
他們生于東域,修煉資源并不缺少,又是一方大族,背靠少陽宮,沒有外敵與異族妖獸帶來的那種危機感和緊迫感,整日里基本上就與其他家族一樣,什么勾心斗角,族中內斗并不罕見。
這也是他們江家傳承了近八百年,除了開創(chuàng)江家的那位老祖外,沒有一人進階金丹的原因了。
整體氛圍、環(huán)境不行,族中也不求上進,家道中落是遲早的事情。
還好,當時少陽宮變故,眼前的這位江家老祖決斷異常,以一己之力說服了族中幾位長老以及一部分族人,與少陽宮一同前來東海,斬殺妖獸,建立基業(yè),并一舉將修為推動至筑基大圓滿。
只要一個契機,金丹水到渠成。
想到二十年前創(chuàng)業(yè)時的初心,族長江松俯身長拜,雙手幾乎要貼在地面。
他是眼前江家老祖的親孫子,絕對是知曉老祖心意之人,但在這二十年間卻將族中打理成了此種模樣,怎能無罪。
九位長老念及自身初心,同樣驚出了一身冷汗,一同下拜。
眨眼間,堂內除了江家老祖江鏞外,已經看不到一個站著的人來。
“所以,此番本老祖也是想著讓族中后輩與那群妖物正面廝殺一場,見點血氣、增長膽識,免得日后再有變故,卻難以應對,送了性命”
這是危機,是磨煉,同樣也是機緣。
年輕的后輩子弟才是族中的未來,必須得讓他們面對面地經歷一場死戰(zhàn),正面杠一杠,才能讓人徹底蛻變。
“孫兒并無異議?!?p> “我等并無異議。”
還算有救。江鏞面露欣慰。
少陽宮開山在即,他這個內門弟子也要回到山門之內,無法在江家常駐,以后有什么事,就得這群后輩自行決斷了。
不過在此之前,金鰲島這個眼前禍患必須得一舉除掉。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這是流傳在中土的一句話。
“好,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定下了?!苯O點了點頭。
其他人心中一松,齊齊挺直了身子,靜等老祖接著說話。
但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一絲動靜。
“咳咳,本老祖定下這件事情,其中具體還要你等相商,嗯,江松你是族長,先說說你的計劃吧!”江鏞面色一囧。
以他的性子,一人一劍一處一處殺過去就完事兒了,具體的布局可真不是他的強項。
江松善解人意,心中一笑,面上卻是不動分毫,沉聲言道:
“其實此事倒也簡單,根據(jù)消息,那紅葉島聚攏群妖準備攻上金鰲島,這么大的動靜,金鰲島肯定同樣有所察覺,一定會全力防備。
如此一來,我等在他們全數(shù)集結在金鰲島上之時,一擊必殺,便可取得全功。”
說著,目光落在了老祖江鏞的身上。
江鏞手中折扇“唰”的打開,神色傲然。
“區(qū)區(qū)兩只妖將,本老祖讓他們一只手?!?p> “那如果到時候金鰲老妖出現(xiàn)呢?”江松追問一句。
說到此處,江鏞更是哈哈一笑。
“久聞這千年老鰲湯味道鮮美,本老祖正想一試。”
老祖威武,老祖?zhèn)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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