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我是小三嗎?”
這個楊小小怎么想的?腦子里都裝的什么呀?卡著工作時間發(fā)送信息,很明顯應該是昨天晚上就想問,卻硬生生等到天亮,等到了上班。
杜晨無語了,又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是嘲諷?是苦笑?他也說不清這感覺。
身邊的女人醒了,看他有些發(fā)愣,腦袋湊過來問:“晨哥,看什么呢?這么入神?!?p> “沒什么?!倍懦棵κ樟耸謾C,隨手壓在枕頭下面。
“哈,女人的短信吧,杜大老總是不是又欠下風流債了?又有人愛上你了吧?”
杜晨捏了一把她的臉:“愛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不也愛我嗎?”
“愛,不過晨哥,你招惹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咱也該收斂收斂了吧,你倒好,圖個一時快活,可那些小姑娘們會認真,人家會全心投入付出真心的。你以為都像我們這些老女人,早看透了你這個人了。”
“說什么呢?怎么,難道你對我沒有真心?”杜晨點著她的鼻子,調(diào)侃著,“我的林娜美女該不會吃醋了嗎?”
“呸…..除了你的微微,誰能入你的眼?我有那么傻嗎?還真心呢?吃醋?想得美,大家都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p> “要不說你是我最愛呢?!倍懦抗笮Γ熬蛺酆瓦@樣的明白人交往,沒有壓力,我們這把年紀,凡事哪能較真?”
“行了,晨哥,別抬舉我了,你放心,咱們散伙的時候,我林娜一定放鞭炮慶祝?!彼坪醵际撬烊?,卻也有滿滿的好奇心,“好了,現(xiàn)在該告訴我,人家給你發(fā)的什么信息?大清早的是想你了,還是昨晚夢見你了?”
杜晨卻沒有拿出手機,只是淡淡地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小三?!?p> “哈,有意思…..”林娜看了看手表,“這個點發(fā)信息,是想著你去上班了吧,看來很有心啊?!?p> “好了,咱也起床吧,不早了?!倍懦可爝^一只胳膊摟住女人,換了話題。
林娜卻不依他:“晨哥,說實在的,你怎么給人家回的信息?”
“不用管她?!倍懦恳桓睙o所謂的樣子。
“我說晨哥,你這心也太狠了吧?”林娜搖搖頭,“誰要愛上你,可真是場災難。”
杜晨嘴上說不管,卻是沒有刪除楊小小的信息,一上午又時不時翻出來看著,最終還是忍不住看似隨意回了句“我沒結(jié)婚”。
…..
“我沒結(jié)婚”,雖只有四個字,卻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雖是等了一上午才得到的回復,對楊小小而言,這樣的答案,等一天、等一個星期,甚至等一個月也是值得的。
不管他是誰,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不管他對自己怎么樣,只要他沒結(jié)婚,只要自己不是人人唾棄的第三者、小三,許久未見也好,沒有通話也罷,都可以接受。
沒有破壞別人婚姻,沒有尷尬的身份,楊小小提著的心一下子回到了肚子里,躲在衛(wèi)生間哭了好久,滿臉都是開心幸福慶幸的眼淚。
剛進辦公室,同事們一下都不說話了,楊小小知道她們又在議論自己,吸口氣,沖大家笑了笑:“我知道,你們一直很關(guān)心我的個人感情,一直不說是因為還沒到時候。我現(xiàn)在只能說,我男朋友還是單身,我不是小三,我一輩子都不會當小三的!”
廉恥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她也是上了這么多年學,怎么可能去當小三?楊小小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唉,女人就是好事,同事們抱歉地低下頭,也瞬間明白小姑娘的感情之路并不太順利。
….
“……是男人你就來!杜晨,我等著你!”
不待他說話,對方已掛斷了電話。
找上門來了?好,很好!杜晨陰著臉,表情嚴肅,厲氣逼人,嚇得外人不敢上前。
天氣并不好,卻不影響他赴約,今天晚上的見面,從不在他的計劃里,卻是一定要來的。
下了車,遠遠看見一個身影筆直地站在空曠處,突兀明顯。
杜晨的拳頭握得很緊,聲音發(fā)狠“韓冬”。
“很準時,杜晨,我們又見面了?!?p> “你居然敢來找我?”
“笑話,你我之間的賬還沒算呢?!表n冬冷笑著,“這一天,我盼了六年,你也是吧?”
杜晨卻不回話,揮著拳頭直接沖了過去,卻被韓冬輕松躲過去。
“這么著急干什么?等得了六年,等不了一刻?”韓冬語氣平淡,“咱倆先算算賬,回頭有仇報仇、有怨報怨?!?p> “算賬?你也配?”
“說話之前該摸摸良心吧?哦,對了,和你這樣的人說良心是浪費時間,你也聽不懂?!?p> 杜晨心中的怒火被韓冬越點越旺,他又沖過去,再次被韓冬輕易躲開。
“想不到你這么沉不住氣,”韓冬揚起了嘴角,“杜晨,別忘了這是什么地方?你要讓微微看你這個瘋樣嗎?”
“你還有臉提微微?”
準備了這么久,若不是已克服心魔,怎么敢主動約他?韓冬表情不變,“我承認愧對微微,但這是我和微微之間的事,我欠她的,會用余生來償還。今天,先算算咱們之間的賬。”
“算賬?好得很,正要找你的!”
“我雖無心,卻傷害了微微??墒嵌懦?,你應該知道,你才是害她的罪魁禍首!”
“笑話,微微是我最愛的女人……”
“真有意思,最愛的女人?你可別侮辱這個詞了!”
“閉嘴!”
“既然算賬,怎么還不讓人說話呢?”韓冬哼了一聲,“怎么?你害怕了嗎?”
“我有什么可害怕的?”是啊,有什么可害怕的?對微微,他是唯一用了心也準備著未來的,只可惜眼前這個人讓一切成了空。
“如果我說的沒錯,這六年來,你身邊女人不斷?!表n冬冷冷地看著他,“怎么?想說是正常需要?還是在用女人來麻醉自己?開什么國際玩笑?雖然我不懂你們的圈子,但是還是想請問一下杜大老總,你這是在懷念微微?還是在享受生活?說什么最愛微微?哼,要是這六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我倒信了你!”
看著韓冬,杜晨后退兩步,果真太多時候,人習慣苛責別人、憐憫自己。在微微離開的頭一年內(nèi),他確實容不得別的女人,可從什么時候開始,開了戒,發(fā)了瘋,什么生理、生意需要?什么圈子慣性虛榮顯擺?說到底也不過是人品卑劣荒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