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奧什莉
奧什莉駕駛著飛行器繞過兩個星球,很快便到達了羅斯星位于B區(qū)的倉庫,但遲遲沒有進去。
奧什莉和伊桑都是利堅星人。那一年,為慶祝自己緊隨伊桑踏入十六歲的大門,奧什莉慫恿著伊桑來到這塊禁區(qū),結(jié)果遇上了Specter。
奧什莉被槍打到了腿,伊桑也被打暈。
Specter并沒有直接殺了他們。醒來后,他們被迫加入了D.M.C,成為了Phantom,留在倉庫整日整夜的學(xué)習(xí)射擊。
奧什莉?qū)Υ耸冀K無法釋懷。她后悔自己不知天高地厚闖入禁區(qū),成為手染鮮血的Phantom。更后悔伊桑因她被卷入其中。
如果當(dāng)初伊桑嚴(yán)詞拒絕了她,或許會有全新的生活。雖然在這星際亂戰(zhàn)的年代,利堅星人也無法過得輕松愉快,但至少伊桑不會就此和自己的妹妹分開。
一年的訓(xùn)練之后,奧什莉帶著逃避的心態(tài)離開訓(xùn)練營地,飛往D.M.C總部正式融入組織踏上殺手的道路,再也沒有回到這里。
深呼口氣后,奧什莉登上了倉庫的頂樓。
眼前的一切都沒變,晶體柱旁堆壘著石磚,作為休憩時的椅凳。供射擊用的磚塊擺放在柴油桶上,地上堆著槍殼。被打得千瘡百孔的木板或立或倒在地上。
荒涼卻令奧什莉感到熟悉。
這是罪惡源起的地方。奧什莉不知道伊桑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留在這的。
她環(huán)視了四周一圈,最后走到一堆槍殼前,蹲下身撿起其中一枚在指尖把玩。
“好久沒來這了。當(dāng)年我們一起訓(xùn)練的情形,似乎就在眼前?!?p> 伊桑沉默的看著奧什莉蹲著的背影,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見他不說話,奧什莉?qū)⒁幻稄棜づe到眼前。殼尖在夕陽光輝下泛起冰冷的金屬光澤。
伊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么一站一蹲的維持著各自的姿勢,四周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奧什莉轉(zhuǎn)頭看向伊桑:“伊桑,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什么?”
“你……你會反抗Specter的意志嗎?”
“……”伊桑看著遠(yuǎn)處與地平線相接的落日,過了會兒才開口,“會?!?p> 又是許久,他接道:“我在等一個沒有血的未來?!?p> “如果那天永不會來呢?”奧什莉緊緊盯著他問,“你也知道,博澤星可能……可能也撐不了多久了?!?p> “……”這次伊桑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落下的夕陽像是出了神。
知道再等也不會得到答復(fù),奧什莉抬起頭:“伊桑,如果哪天我死了,就把我的尸體運到這吧?!鳖D了頓,她笑笑,“如果你還活著的話?!?p> 伊桑轉(zhuǎn)回頭盯著他,眼神出奇的平靜:“好。”
“那我就放心了?!眾W什莉故作輕松的拍拍手,站起身,“該走了吧?時間差不多了?!?p> 她將手中的槍殼放進風(fēng)衣口袋,轉(zhuǎn)身走出倉庫。
走了沒多遠(yuǎn),伊桑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奧什莉。”
“什么?”沒有回頭,奧什莉已經(jīng)大概猜到他準(zhǔn)備說什么。
這幾年來奧什莉一直逃避來這,怕觸景生情,再度想起過往那些痛苦的回憶。
從一個連昆蟲都害怕的女孩子,逐漸成為殺人不眨眼的影兵,扣動扳機時沒有絲毫猶豫,雙手染血時沒有絲毫觸動……
這樣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的確令人毛骨悚然。
“值得嗎?”伊桑沉聲問。
“……”奧什莉背對著他。
“放走艾比,你知道回到總部Specter會怎么處罰你。值得嗎?”
“我只是在贖罪?!眾W什莉轉(zhuǎn)回身來,“我一直在想,如果當(dāng)初我沒慫恿你來這……”
“可惜沒有如果。”伊桑轉(zhuǎn)回身,余暉在他眼下投出一片斑駁的陰影。
沒有如果。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影兵,已經(jīng)殘殺了無數(shù)生命,沒有再過上正常生活的可能了。
“對不起。”奧什莉眼中泛起一絲淚花。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并不是你的錯?!币辽P起嘴角。
奧什莉低下頭眨眨眼,用力抹了抹眼睛,隨后嘴角跟著揚起了笑。
“混蛋,這種原諒的話你不早點說。”
“抱歉?!?p>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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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井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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