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伺機躲藏在陰暗處的子衿等人看到這種情況,一個閃身移了過去,將鳳琳抓在手中。
“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了她,哈哈?!?p> 子衿大笑起來,接著猛的抬頭看著敵視他的云折。
云折費力的抬起劍指著他說道:“你放了她?!?p> “就你這樣還想跟我斗嗎,我勸你還是回去老老實實的做你的魔尊去,把姿態(tài)放低些,不然惹了我,我現(xiàn)在就讓你們?nèi)ヒ婇愅??!?p> 千算萬算竟然忽視了這一點,這些人究竟是什么時候來到這的。云折將劍握得緊緊的,可他的身體確實受了很嚴重的傷無法與對面的人抗衡。他不甘心,大叫道:“玄蓮?!?p> 子衿得意洋洋的抓著鳳琳就走。
“你的那幫廢物手下怕是沒膽量出來了,哈哈哈哈?!?p> 邪蕩山位于開燕國的北部,山上開滿美麗的鮮花,而邪君子衿就居住在這座山上。
當時文宣正在亭中賞花觀蝶,忽然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飄來,他起身順著味道的來源處走去,卻看到一只肥大的白老鼠。
一只小鼠妖。
他眨了眨眼睛,將它捧在手里。
“你的身上也有我熟悉的味道?!?p> 他抬起手捋著它充滿光澤的毛。
“吱吱吱吱。”
小白鼠抬著頭叫著。
“你想要和我說什么?”文宣問道。
他的朱口輕開,眼中似含了明亮的星體,眼角處更似貼了美麗的花瓣,整張臉散發(fā)出能讓人沉醉其中的魅力。
“吱吱吱吱?!?p> 小老鼠從他的手掌心跳下來,回頭對著文宣叫著,示意跟著它走。
穿過碎石鋪成的小路,路是越走越荒涼。在一片雜草叢后,一座陰暗的山洞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不是子衿關(guān)押人的地方嗎?”
文宣低頭看了看小白鼠,只見小白鼠一直對著他做動作,示意著他繼續(xù)跟它走。
“這里面有你的認識的人?”他問道。
小白鼠急切的點著頭。
文宣猶豫了一下,終是邁開步子跟著它踏入這個山洞里。
剛進入洞中,便有一股涼氣撲了上來,更是能聽到從洞深處傳來的呻吟聲。
他跟著小白鼠朝里走去,只見一個洞口里立著一個十字木樁,木樁上綁著一個人。而小白鼠就一溜煙的竄進這個洞里,焦急的圍著木樁上的人團團轉(zhuǎn)。
文宣仔細去看,只見這個人滿身是傷,亂發(fā)遮蓋住了臉,也看不清她的模樣,也不知這是什么人,不敢貿(mào)然救她。
正在觀望之間,卻見那個人緩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希望說道:“我們又見面了,救我?!?p> 挺熟悉的一句話,讓他想到了在大雪山認識的女子。他的身子一頓,說道:“是你?你怎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
文宣急步上前,替鳳琳解開綁著她的繩索。鳳琳則如飄零的枯葉,一下子倒在他的身上。
他小心翼翼的將鳳琳抱起,心里竟有些隱隱作痛,邁著大步離開這個充斥著血腥味的地方。
芳香的鮮花搖啊搖,十里長亭將它們?nèi)渴斋@,一條河流依偎在山腳下。
云折將鳳琳放在河邊,替它清理著傷口。他看著鳳琳緊閉的眼睛,憔悴的面容,以及那凌亂的頭發(fā),拳頭緊緊地握住。
熟悉,不論怎么看都熟悉,究竟是什么時候見過她。前世還是小的時候?
他眉頭緊鎖,極力的思索著有關(guān)她的記憶,卻什么也沒有想出來。
他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眼睛中也多了一絲清明。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p> 畢竟有關(guān)那遙遠的小時候的記憶他全都忘記了。
文宣不知道自己從何處來,也不知道自己經(jīng)歷過什么。他只知道,當他第一次有感覺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他眼中的就是子衿那張臉。
當時的他有一絲驚恐流露出來,他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動著,觀察著周圍的事物。
陽光,照亮了世界,讓這個世界的東西在他眼中有了輪廓。空氣,吸進他的身體里,讓他覺得很舒服。
他伸出手,摸著蓋在身上的被子,柔軟溫暖。
最終,他的眼神瞟向子衿,開口問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我又
是誰?”
子衿笑得很溫暖。
“你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你落進水中,順著河水漂流而下,是我將你救起。具體你是誰家住哪里,我也不知。”
了解了情況的文宣嗯了一聲,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三年了,從有記憶的那一天開始,這個女孩是第一個讓他覺得熟悉的人。
文宣陪在鳳琳身邊,看微風(fēng)從身邊吹過,看斜陽掛到天邊,天色一點點變暗。在黑暗來臨之前,鳳琳終于醒轉(zhuǎn)過來。
她眼中噙著淚可憐巴巴的說道:“我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折磨,好痛,真的好痛。他對我百般折磨,拿鞭子抽打我,讓蟲蟻啃我的血肉,使我痛不欲生。他更是現(xiàn)出一張惡魔一般的嘴臉逼問我雪蓮果在何處,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雪蓮果在哪里?!?p> 鳳琳如一只受到了驚嚇得小鹿般踹踹不安,她將自己的身子卷縮起來,淚水打濕睫毛,嘴唇也因害怕而顫抖著。
“幸好得你相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p> 說完這句話,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咬著牙慢慢起身。趁著天還沒黑,她要離開這里,畢竟,這個人和那個抓自己的人是一伙的。
看到鳳琳的動作,文宣問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回魔云山找云折,也不知道他的傷怎么樣了?!?p> “你現(xiàn)在滿身是傷怎么回去,況且你的身上還被下了毒,只要你離開這里,就會毒發(fā)身亡?!?p>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她茫然的看著遠處模糊的山體,還有從山體上掠過的燕子。
“那我就去死?!?p> 文宣抓住鳳琳的手,只輕輕一拉,便將她拉入自己懷里。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不要說話,有人在偷窺我們?!?p> 聽到他的話,鳳琳的身子一僵,連聲音都在顫抖。
“是和你一起那個兇男人嗎?”
文宣點頭。
“你放心,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不敢對你怎么樣。你身上的毒,我會想辦法幫你解?!?p> 鳳琳緊緊抓著文宣的衣服,泣不成聲。
穿越,穿越,弄成這副模樣,還差點把小命丟了,她可真夠倒霉的。
還好,上天待她不薄,在危難時刻總會出現(xiàn)英雄來救她。
“謝謝你,謝謝你。”
因為身體虛弱,鳳琳哭著哭著不知怎么的就睡了過去。
文宣將她抱起,帶著她去找一處安靜的地方為她調(diào)養(yǎng)身體。
而躲在不遠處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的子衿恨得牙癢癢,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住,眼中流露著瘋狂的嫉妒之光。
“文宣,你這個忘恩負義沒良心的負心人,枉我對你這么好,你卻把別的女人抱在懷里?!?p> 怎么說呢,從鳳琳被救的那一刻,子衿便感覺到了。他火速的趕過去,看到的卻是文宣抱著那女子遠去。
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就這樣被救走,況且雪蓮果還沒得到手。
子衿便偷偷的尾隨他們,等待時機再次把那女人抓回去。
當他看到文宣對那女子竟然如此溫柔的時候,他內(nèi)心中裝著文宣的那顆小心臟就快要被氣爆炸了。
不得不說,他即羨慕文宣對那女子的柔情,又很是嫉妒這種情義。
“你何嘗這樣對過我。”
子衿將身旁的一叢荊樹葉子拽落在地。
看著那兩個在黃昏中漸漸消失的身影,他終是按耐不住走了出去。
“文宣,你要去哪里?”
文宣聽到聲音,回過身答道:“怎么,你要阻止我?”
他的眼睛在黑夜的映襯下更加的漆黑,那一張臉更是讓子衿覺得很寒冷。
子衿的聲音開始哆嗦起來,臉上也掛上了憂傷。
“我想,你應(yīng)該給我個解釋。這個女人只是我抓起來的人,她對我有很大的用處。為了這么一個外人,你竟然翻臉,你把我置于何地?!?p> “放了她吧,她讓我覺得很熟悉,也許她認識以前的我。”
文宣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如冰凍的土地漸漸融化,有了陽光有了溫暖,更有嫩芽破土而出。
“放過她可以,但我要求你永遠和我在一起,絕不背叛我?!?p> 子衿說得堅定,他對文宣的情義也很堅定。就像看到的東西,第一眼就很喜歡,再看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合口味。
“子衿,你救過我,我不會離開你的。只是她?!蔽男拖骂^看了一眼在自己懷里睡得很安穩(wěn)的鳳琳,繼續(xù)說道:“我只是想從她的身上找尋以往的記憶?!?p> “好,既然你這么說,我就陪著你一起找。文宣,你不要總是一副將我拒之千里的模樣,我的心里裝的都是你。只要你呆在我的身邊,我什么都愿意給你,包括我的命。”
子衿說的情真意切,著實讓文宣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這幾年你對我如何我都知道,我的這條命也是你救的,我怎么會離開你呢?!?p> 文宣的眼中有心酸涌上,他本以為這一輩子也就這樣安穩(wěn)的生活了,可是,這個女子的出現(xiàn)徹底的打亂了他安穩(wěn)的生活。
他的心里有無數(shù)的疑問冒拉出來:
我是誰?我從何處來?我為什么會落進河里?這個女子又是誰?
執(zhí)著的念頭升起,一遍遍的敲打著他的心扉。
“那我們回去吧?!弊玉脐幊林樥f道
如果,這個女人有礙了他和文宣,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除掉。他看著那張埋于文宣胸口的臉,露出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