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白府中,東郭春棗今天自己一個人來見白老爺,內(nèi)心其實是有點忐忑的,畢竟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說,等了好久,終于看到白老爺在紅娘的陪伴下,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之前才見過白老爺?shù)臇|郭春棗不由得一驚,要知道,之前見過幾次的白老爺明明是個英俊的老人,雖然年過半百了,可感覺挺精明的一個男子,一點都不顯老,實際看上去說是四十左右也可以的那種,而且身體健朗,真的可以用英姿勃發(fā)來形容白老爺?shù)模犝f白老爺也是自創(chuàng)的家業(yè),頭腦自然的靈活的,可就是這樣的白老爺,在白蓮華消失五天后,竟然變成需要他人攙扶才能走路頭發(fā)花白的老年人了么,這衰老的也太快了,不是東郭春棗沒有同情心,而是事實發(fā)生的太快,東郭春棗實在是措手不及。
所以當(dāng)紅娘用眼神示意東郭春棗的時候,東郭春棗直接愣住了,紅娘這是什么意思,東郭春棗都有點迷糊了,她現(xiàn)在是實話實說,還是遮遮掩掩,或者虛實都有的那種,東郭春棗內(nèi)心實在有點猶豫。
白家老爺,白毅和熊家老爺差不多,都是做生意的人,聽說也有一段少年意氣,已經(jīng)去世的白夫人想當(dāng)年和白老爺好像也有一段刻骨銘心,不如就從這里下手。
東郭春棗想到這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考慮以白蓮華和裴憐生之間的感情去說服白老爺,畢竟那倆人也不能一輩子都躲著白老爺不回來了。
聽說那裴憐生現(xiàn)如今也是無父無母無人做主,無所謂了,那就讓她東郭春棗勉強(qiáng)勝任了吧,想到這里,東郭春棗先是咳嗽了一下,就要開口說話了,卻沒有想到白老爺先她一步開口先是沉吟了一下然后說道,“東郭公子,你今天的來意我已經(jīng)聽紅娘說過了,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家那不孝女,前幾日起就無故失蹤了,我怎么也找不到,近來我家小女和東郭公子來往甚密,于是我就讓紅娘去找東郭公子,東郭公子也知道我家女兒早就已經(jīng)同人定親了,她這樣不說一句話,沒有一個解釋就離家出走,老夫?qū)嵲跊]辦法同他人交待”,白老爺說道這里,喝了一口茶,眼角余光適中看著東郭春棗,東郭春棗也是一愣,然后說道,“白老爺實不相瞞,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令愛失蹤了這么多天,很可能是被人綁架了,或者……”。
東郭春棗還沒有說完,那白老爺卻是苦笑一聲后說道,“我家女兒連一些她平時最喜歡的衣服和書籍都帶上了,提前相比是做好了一切的準(zhǔn)備,被人綁架會這么走到的嗎”,白老爺說道。
呵,東郭春棗眉眼間都是苦笑看了一眼紅娘內(nèi)心吐槽道,那天也沒有看到那白蓮華帶了什么,看來真的是提前就準(zhǔn)備好了,她們倆還瞞著她的呢,想到這里東郭春棗很狠看了一眼那紅娘,紅娘卻是一臉的不在意。
白老爺繼續(xù)說道,“我知道這樣說不太對,不過我家女兒和裴家那小子的事情,老夫其實早就知道的,不過沒想到東郭公子會幫著他們倆”,白老爺說道這里,雙眼看著東郭春棗。
東郭春棗卻是搖頭笑了笑說道,“在下也沒有想到,不過就是趕上了”,東郭春棗長嘆一口氣。
“那接下來白老爺打算怎么辦呢,他們二人逃也逃走了,那白小姐的婚事,還有對那人的交待,白老爺打算怎么辦呢”,東郭春棗含笑問道,不過卻是一臉的篤定。
白老爺突然雙眼認(rèn)真的看著東郭春棗說道,“東郭公子你為什么這么問老夫,老夫如今很傷心根本就沒有心情考慮這些事情”,東郭春棗先是眉眼含笑不過卻是長嘆一口氣,說道,“白老爺我在想您好累,裝的”。
“老夫好累”,白老爺一愣顯然想不明白東郭春棗為什么這么說,東郭春棗卻是一笑說道,“白老爺其實你一直都知道的吧,白小姐和裴憐生之間的事情,還有我的參與前后,畢竟您那么疼愛白小姐,在下那前后的安排不過是雕蟲小技,還真是班門弄斧了,現(xiàn)在還勞駕白老爺如此應(yīng)對在下”,東郭春棗如此說道。
白老爺也是臉色一變,不過隨后,白老爺終于還是哈哈一笑,先對東郭春棗說了一句,失禮,然后站起來進(jìn)了內(nèi)堂,過了一會白老爺再出來的時候,頭上的假發(fā)套也拿下來了,至于臉上的易容,白老爺也是洗掉了,丟掉了一旁的拐杖,白老爺含笑看著東郭春棗,“小丫頭倘若你不是個女子,老夫真的想要你當(dāng)老夫的接班人”。
“承蒙錯愛,白老爺?shù)纳饽敲创螅诰煻加心纳夂腿嗣},小女子如何能勝任”,東郭春棗臉色不變眉眼還是含笑,嘴角一勾如此說道。
“小丫頭你還真的有趣,不如老夫收下你當(dāng)女兒吧”,白老爺說道。
東郭春棗眉眼含笑,看著白老爺,她和白老爺雖然沒有見過幾次,不過也算交談甚歡,東郭春棗在看了一眼紅娘后,終于對白老爺說道,“多謝白老爺美意,不過東郭春棗有自知之明,更何況,東郭春棗家中有父母,需要孝敬,在多一個義父恐怕孝敬不來”,東郭春棗如此說道,紅娘在一邊狠狠一瞪東郭春棗。
“哈哈哈,有趣有趣”,白老爺豪爽一笑,對東郭春棗說道,“小丫頭我家女兒和女婿的事情真的多謝你,原本老夫看著那裴憐生木木呆呆的怕我家女兒受委屈,才那么刁難他裝的老夫有多勢力一般,那時候多辛苦呵,偏偏那小子,生性呆愣,竟然真的不同我家女兒多接觸了,哎老夫真的很難呵,他們倆小兒女的事情,老夫偏偏還不能多摻和”,白老爺長嘆一口氣,然后雙眼含笑看著東郭春棗道,“多虧小丫頭你了”。
“不謝”,東郭春棗一笑說道,“只是白老爺那白小姐之前那婚事”,白老爺也是一笑說道,“之前那婚事也是我為了逼迫那傻小子弄出來的,現(xiàn)在那傻小子既然已經(jīng)開悟了,那婚事退了也就退了”,白老爺如此說道。
“如此甚好”,東郭春棗笑著點了點頭,之后東郭春棗又同那白老爺聊了一會,紅娘才送東郭春棗出來,“紅娘看來事情比咱們想的簡單多了,白老爺我雖然之前沒見過幾面,可以看出白老爺另經(jīng)世故,為人很是精明,我就說之前為什么能夠那么容易,就把蓮華姐從白府帶走呢,原來是有人故意放水”,東郭春棗如此說道。
紅娘卻是苦著一張臉對東郭春棗說道,“我家小姐自然不知道我家老爺心里是如何打算的,只怕是一時半會都會在外面受罪了,只是公子可能不知道,我家老爺也是強(qiáng)裝的,其實他很擔(dān)心我家小姐在外面受苦的,還有那婚事不容易退掉的,其實我家老爺給我家小姐之前定下的那樁婚事,是有其他原因的,那位也是和我家老爺相識多年”,紅娘說道這里眉頭緊皺,東郭春棗看著紅娘的樣子終于說道,“紅娘倘若再有什么事情,你就來找我,我?guī)湍?,白小姐的那樁婚事,倘若推不掉,咱們一起再想辦法”,東郭春棗如此說道,紅娘抬起頭來雙眼認(rèn)真的看著東郭春棗,終于說道,“東郭春棗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我最近怎么聽說,外面都傳說你是個妒婦,還有人說你惦記著若琪姑娘肚子里面的熊大公子的骨肉之類的話”。
啊,東郭春棗遲疑了一下然后問道,“紅娘你相信我是這樣的人”,紅娘雙眼看著東郭春棗都是認(rèn)真,“我不相信的,我家小姐倘若聽說也是不相信的,可外人門都會相信”。
“那我就管不到了”,東郭春棗微微一笑,再回了,東郭春棗含笑轉(zhuǎn)身,上了等候在外面的馬車,駕車的是個有點陌生的馬車夫。
馬車?yán)锸腔ㄅ?,花奴一看到東郭春棗就眉頭一松,東郭春棗看著花奴微微一笑說道,“花奴怎么啦,是不是在馬車?yán)锩娴鹊臅r間有點長,心情不好啦”,花奴看了東郭春棗一眼后,轉(zhuǎn)過頭去,哎這小孩真的不可愛,東郭春棗內(nèi)心長嘆一口氣想到,不過東郭春棗卻吩咐外面那馬車夫道,“去別院”。
別院中,熊大靖一連好幾天都陪在若琪的身邊,小娥姑娘也跟著陪在若琪的身邊,貼心的伺候。
齊官突然走到熊大靖的身邊低聲說道,“少夫人回來了”。
哼,熊大靖原本冷哼一聲,然后突然說道,“讓她過來我有事要同她講”。
東郭春棗聽到齊官的傳話自然是過來看望大公子和若琪姑娘的,不過還沒有等熊大靖開口說話,東郭春棗就開口說道,“夫君,妾身今天是聽從娘的命令,過來接若琪妹妹回府的”。
“娘讓若琪進(jìn)門了”,熊大靖臉色一變,東郭春棗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讓的,畢竟若琪妹妹已經(jīng)有身孕在外面養(yǎng)胎終究不好”。
熊大靖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若琪卻是說道,“我不去,我不要去,我就要在這別院中,那熊府有什么好的,人那么多,我不喜歡”,若琪如此說道。
熊大靖也是想了想對東郭春棗說道,“聽到若琪怎么說的了嗎,你回去同我娘說,我之后會一直陪在若琪的身邊,若琪就先不回去了”。
“既然如此妾身就這么回娘的話去了,等一等”,若琪突然開口還看了一眼那小娥和東郭春棗后說道,“我要去熊府”。
東郭春棗含笑看了一眼若琪后說道,“既然如此夫君,也跟著回府嗎”,東郭春棗問道。
熊大靖遲疑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若琪那可憐的柔弱樣子終于說道,“本公子自然也要回去”。
“那就一起回去吧,妾身這就去安排馬車”,東郭春棗說道。
別院外,眾人正挨著個的走上馬車,之后這別院中,只怕就只剩下何公子和那阿霜了吧,東郭春棗,內(nèi)心正感慨呢,走上啦馬車,可馬車還沒有走幾步,就突然停了下來,馬車外是阿霜公子還有他的那個伺候小廝鎖子。
“大公子,請帶阿霜公子一起走吧”,鎖子大聲說道那公鴨嗓聲音很大,很是刺耳,一邊阿霜臉色蒼白跪在那里。
“什么人”,熊大靖沒有看外面只是問馬車外面的齊官道,“回大公子是阿霜公子和鎖子在外面攔著馬車”,“恩他怎么還在這里”,熊大靖眉頭微皺,狐疑的問道。
齊官說道,“阿霜公子一直哭鬧不愿意離開,加上又生病了,有何公子護(hù)著,所以一直沒有離開別院”。
“原來是這樣”,熊大靖看了一眼若琪,若琪自然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眉頭皺起不過還是說道,“讓他也跟著一塊走吧,大公子,奴家好累,好想要快點躺下休息”,若琪說道。
熊大靖看向東郭春棗,東郭春棗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阿霜公子要跟著,就帶著也一樣的,不過就是可憐何公子要一個人留在這別院中了”。
熊大靖聽到東郭春棗如此說道,就對外面的齊官說道,“齊官你留下,安排一個人照顧我表兄”。
齊官沒辦法跳下馬車,留在了別苑,阿霜被鎖子攙扶著站了起來,鎖子坐在了外面,而阿霜則是進(jìn)入馬車中。
熊大靖看了一眼阿霜,隨后就雙眼盯在了若琪的身上,眼神很是溫柔。
阿霜看了一眼馬車?yán)锩?,各人坐的位置,最后阿霜坐在了,東郭春棗的身邊。
東郭春棗對著阿霜微微一笑,就閉上了雙眼,閉目養(yǎng)神,畢竟,之后熊府中,牛鬼蛇神多,現(xiàn)在還是能休息多休息吧。
果然,東郭春棗想的不是多余的,才回府,不到半個月,一天,東郭春棗早上去,熊大靖房間中,準(zhǔn)備拉著熊大靖,去給熊老爺,夫人請安,打開房門卻看到,熊大靖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一邊卻是躺著,另外一個女人不是小娥,不是若琪,而是長的還挺眼熟的,看樣子應(yīng)該是熊府中的某個丫頭。
咳咳咳咳咳,東郭春棗咳嗽了幾聲,那丫頭好像才清醒過來,大喊了一聲,那聲音甚刺耳,最起碼東郭春棗聽上去是這樣。
熊大靖混沌的罵了幾句后,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的睜開眼睛,然后睜大,在轉(zhuǎn)頭看到東郭春棗后,才猛的清醒過來,再看向面前的丫頭碧央那衣不蔽體的樣子。
“恭喜大公子,你可終于醒過來了”,東郭春棗,終于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