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迸缀寐牭纳ひ糁怀霈F(xiàn)一瞬,然而還沒等別人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沒有后文了。
見女巫仍然一副劃水不發(fā)言的態(tài)度,獵物直接扶住額頭,衣服的V字領(lǐng)歪向一邊。
他看了看前面幾個人,有點不解的說:“我怎么覺得你們都這么流批,就我一個不知道惡魔是怎么精確找到契沙的?”
喻封沉推了推眼鏡,沉默不語。
“今天一直和畫師一起行動的,好像就是瘋醫(yī)和說書人吧?如果想套出畫師契沙的身份,應(yīng)該只有這兩個人可以。”獵物接著瞥了執(zhí)棋者一眼,“一定是趁六小時的間隙套出來的,我不相信惡魔可以直接推測出契沙是誰,畢竟這次這抱兔子的家伙不是惡魔。所以瘋醫(yī)和說書人之間,一定有一個惡魔。”
聽他的話,如果是執(zhí)棋者,就有可能直接推出來?
喻封沉的關(guān)注點不在誰是惡魔上,而是他覺得自己對執(zhí)棋者的了解又多了一點,那就是對方擁有令其他人忌憚的推測能力。
獵物說完后,就到了鏡靈。
這位中年大叔存在感很低,如果說女巫是有意避開與人交涉,鏡靈就是長相、氣質(zhì)都很普通,屬于看一眼很快就會被忘記的那種路人甲。
但如果這種低存在感,是在在場體驗師都小心感知危險的情況下仍然存在的,那么就足以說明鏡靈不僅不普通,還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鏡靈穿著西裝,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剛才其他人發(fā)言的時候,他忍不住拿了份甜點吃。
這把眾人看得饑餓感更強烈了,說書人折扇一收,空出手來叉了塊蛋糕。
獵物看著說書人,動作微不可查地一僵,想說什么卻被他自己忍住了。
鏡靈和說書人的發(fā)言差不多,大致上也只是認可了喻封沉的話,重復(fù)了寧楓和獵物的話,沒有什么新的建議。
一圈發(fā)言結(jié)束后,記錄官無可避免的被全票投了出去。
【本次投票結(jié)果:三號記錄官將接受我的懲罰】
喻封沉聽著木屋主人的話,精神集中,想看看是什么樣的懲罰形式。
就見燭光突然變暗,使很多地方陷入完全的黑色,變成了視覺盲區(qū)。
一些東西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從各個盲區(qū)傳來,讓人心中生出強烈不安,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三號記錄官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下去,她知道自己會死,但對于這種沒由來的心悸絲毫沒有辦法,她呼吸逐漸急促,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已經(jīng)緊緊握在了一起。
大廳里,除了黑暗中的摩擦聲和眾人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
突然,記錄官少女感到呼吸一滯,震驚的看到執(zhí)棋者扔掉了毛絨兔子,站起身掐住了她的脖子,淡漠的臉上冰冷無比,甚至露出了陰狠和猙獰。
“你……”為什么會是你來懲罰我?
她只能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后面的話自然問不出來。
胸腹中的空氣逐漸稀薄,無法呼吸使少女痛苦萬分,頭腦發(fā)脹,眼前昏黑一片,多出很多彩色的閃爍小點,并伴隨著滋滋的聲音。
這雙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量巨大,使她下意識做出的反抗通通化為泡沫。
終于,隨著“咔嚓”一聲,她的脖子斷了,意識也完全停止。
隨著她的死,其他七個人除了女巫看不到表情外,臉上都露出了程度不同的驚異。
因為他們看見,三號記錄官自己掐斷了自己的脖子!
執(zhí)棋者抱著他的毛絨兔子,把手放在了兔子的頭頂,壓住了兔子快要抬起的頭。
他也有點奇怪,為什么沒有感受到任何怨氣和詭異的氣息,三號記錄官就會死。
除非是幻覺。
不是扭曲視網(wǎng)膜成像形成的幻覺,也不是怨靈植入人腦子里的幻覺,而是自主從心靈和頭腦里生出的幻覺。
這種東西無法驅(qū)散,沒有行蹤,對他來說,這是最棘手的恐怖力量之一。
代表著第二次聚餐結(jié)束的鐘聲敲響,再次受到鐘聲震蕩的眾人很快離開了讓他們感到有些壓抑的大廳。
惡魔還剩兩個,七人中卻有六人身份不明,除了擁有布蘭德身份的執(zhí)棋者外,沒有人可以信任。
可執(zhí)棋者似乎并不打算和誰一起行動,而是很快不見了蹤影。
這次木屋并沒有因鐘聲而發(fā)生變化,眾人分散開來,才覺得無所事事。十幾個小時不睡覺,一直精神緊張,還伴隨著猜忌和擔憂,讓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疲倦。
于是,還活著的體驗師們大多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閉上眼打算小小的休息一會兒。
喻封沉看著安靜的木屋,悄悄走到木屋大門處,推開了門。
這扇門并不像大多數(shù)恐怖游戲里一樣被封死,而是仗著每六小時有一次聚餐行動的限制,可以自由打開。
反正也沒人敢跑。
門外,還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和因積雪未化而泛著紅色的天空。
冰冷的空氣灌入木屋里面,讓他打了個寒顫,此時他才真正感受到,游戲里的時間是冬天,一年中最寒冷的季節(jié)。
只穿了格子衫的他明顯感覺到氣溫降了很多度,來木屋時還算涼快,可現(xiàn)在,只是站在門口吹了一會兒風,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這片森林讓人畏懼。
喻封沉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次游戲里,“鬼物”好像并不是主角,能傷害體驗師的,一直就只有他們自己。
無論是為了陣營的勝利而殺人、投票,還是體驗到那種由心里發(fā)出的,幾乎無法被控制的抑郁情緒,一切罪惡都指向了“人”的本身。
而森林、木屋、游戲,都僅僅是在以不同的方式勾出人心中隱藏的負面情緒,讓人崩潰于自己的內(nèi)心罷了。
“嘖,的確是恐怖游戲?!彼÷曕止玖艘痪洌悬c感慨。
在宅院里,他的情緒一直比較穩(wěn)定,只有紅霜出現(xiàn)后才會緊張。
可在謊言游戲里,他已經(jīng)有好幾次都要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了。
又在門口凍了自己一會兒,冰冷的觸感使他渾身緊繃,保存著熱量,身體機能緩緩被調(diào)動。
他感覺好多了。
關(guān)上木門,回到一樓廚房,喻封沉蹲下身子打開食物柜子。
其實他一直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食欲又因為聚餐時出現(xiàn)的食物而被勾了起來。
他打算吃一點東西,然后也去睡一會兒,因為該做的,他都做了。
從柜子里拿出一塊小麥面包,他仔細看了看。
還好,食物上沒有染到血跡和污漬,可以吃。
啃了一口,喻封沉就聽見身后有動靜,回頭一看,是抱兔子的少年。
“有事嗎?”嘴里有東西,喻封沉只能含糊不清的問。
“有事。”執(zhí)棋者一直抱著兔子,身上的紅色連帽運動衫都有些皺了,“來見見除了我以外唯一的貴族?!?p> “啊?是說米蘭卡么?”喻封沉疑惑的看著執(zhí)棋者,“你好像猜錯人了……”
“沒有。”執(zhí)棋者冷漠,但肯定。
喻封沉瞳孔一縮,笑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不僅看出來你就是米蘭卡,還知道,你根本不像你表現(xiàn)出來得那樣萌新,”執(zhí)棋者淡漠的說著,越過柜子前的喻封沉,坐在了廚房角落里的一把椅子上,“而且……”
“第二次聚餐的時候,你沒守人,是空守?!?p>
永罪詩人
頻道改動,恐游體驗師的書名也要改,大概這兩天就會變,跟你們吱一聲,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