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兒,查清楚了嗎?”
“查什么???”只見巫啟賢推開竹門,笑著對坐在古琴前的少女道。
少女一驚隨即便撒嬌道:“爹,你怎么都學會聽墻角了?’’
“紫靈啊,你有什么是為父不知道的呢,你娘走得早,爹辛苦拉扯你長大。怎得現(xiàn)在大了,有秘密不讓爹知道了?’’巫啟賢故作痛心的模樣說道。
被喚作紫靈的少女看著她爹演戲,心里泛著暖意,擺手示意侍女退下。
待屋里只有兩人,紫靈方道:“爹,別演了,怎得這般幼稚?!?p> 巫啟賢隨即恢復威嚴的神情,假意嘆了口氣道:“女兒大了,不禁逗了,還是小時候好玩?!?p> 巫紫靈微笑不語。
“行了。”巫啟賢見此也演不下去了,便道:“跟爹說說能讓禾兒查什么,爹看看能不能幫到我的寶貝女兒。”
聽此,紫靈嘟起了嘴巴,喃喃道:“明知故問,老狐貍?!?p> 巫啟賢聽著女兒的抱怨,不禁莞爾笑道:“你從小就是這般性子,什么事都要弄個明白,也不知道隨誰了。這件事,你讓誰查也是查不出來的,爹也不能告訴你。這也是為了你好?!?p> “有什么不能說的啊,爹,你就告訴女兒嘛,那么大動靜,女兒想不關(guān)注也難啊?!蔽鬃响`趕緊過去抱住巫啟賢的手臂搖道。
“好孩子,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也該改改你這好奇的毛病,否則以后遲早是要吃大虧的?!蔽讍①t語重心長地對巫紫靈說道。
“好吧?!蔽鬃响`乖巧地應著,嘴角卻勾起一笑:有意思,你不讓我知道,自己查出來才有趣。
夜色如墨,幾顆小小的零星倒顯得幾分璀璨。
“師傅,我可以不扎馬步了嗎?”九樂顫抖的雙腿已招架不住了。
“不可,你下盤不穩(wěn),這是你習武的第一關(guān)?!?p> “師傅,不學練武,行不行?”九樂快哭了。
“不行,若你武功不好,便一直陪著我這個老婆子吧?!?p> 頓時九樂只感眼前一片黑暗。
晉安宮內(nèi),龍床上的人望著墻上掛的一幅畫像,畫中的女子著一襲紅色嫁衣,帶著鳳釵,畫著精致的紅妝,眼含秋波,唇角溫柔。
蘭華不禁想起二十年前,他們大婚的時候,她著一身鳳袍向他走來,兩人執(zhí)手共看江山的情景。又想起與她在月下賞花茗茶,她撫琴,他舞劍,一切皆那般真實地重現(xiàn)在他眼前。慢慢的似乎又看見她病在床榻,無力地閉上雙眼。
淚順著帝王的臉滑落。
“陛下,該喝藥了?!碧O(jiān)全善全陰柔的聲音傳來。
“嗯?!碧m華端起太監(jiān)手里的湯藥一飲而盡。
全善看著他喝完后,接過琉璃碗,便行禮退下。轉(zhuǎn)身后,嘴角勾起了一抹陰毒的笑容。
與此同時,西岳國東宮內(nèi),冰床的人睜開了雙眸。須臾后,便悠悠開口道:“蘇莫呢?”
一名暗衛(wèi)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跪地抱拳道:“主子,蘇公子已按您的吩咐去國師府取東西了。”
“蘇公子,別來無恙。”
“國師,東西呢?”
“蘇公子,別急嘛。陪本國師下盤棋,如何?”說話的人著紫衣錦袍,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盯著蘇莫輕笑著。
“國師。”蘇莫的語氣冷了三分。
“好好好,莫兄仍是這般的冷漠,如何能討主子歡心呢?”蘇莫聞言,眉頭一挑,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陸淵酩見此,心底輕嘆了一聲。接著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瓷瓶子,遞給蘇莫,道:“這便是那太監(jiān)下在陛下湯藥里的毒?!?p> “換藥時,可否被發(fā)現(xiàn)?”蘇莫問道。
“蘇公子是在質(zhì)疑我的能力?”陸淵酩有點不快。隨即又換上玩世不恭的笑臉道:“為了證明我的實力,我允許蘇公子在我下次執(zhí)行殿下的命令時,在一旁監(jiān)督著,公子意下如何?。俊?p> 蘇莫冷哼了一下,便抱拳行禮后離去。
陸淵酩看著蘇莫漸漸變小的背影,嘴邊泛起苦笑,哪還有方才那般瀟灑之色。
“殿下,你醒了?!碧K莫一進石室便見蘭越靠在木椅上看起這幾日堆積的密報。心中欣喜難掩,但也有些失落。
“昏迷前,本王說的,你都做的很好。”蘭越繼續(xù)看著密報沒有抬眼。
“謝殿下夸贊,殿下初醒,可否傳膳?!碧K莫問道。
“不必?!?p> “是,屬下告退?!?p> “慢?!?p> 蘇莫停下腳步,心里陰郁頓時被掃光。轉(zhuǎn)過身來,雙眼明亮地看著蘭越。
可惜蘭越仍未抬眼,繼續(xù)看著折子,沒注意到蘇莫熾熱的眼神。慢悠悠地說道:“你可將我在巫山遇險時,身邊那位姑娘帶回?
聽此,蘇莫滾燙的心一下子被冰水澆灼,心里嫉妒地發(fā)瘋,但面上依然未變臉色,淡定回道:“當日營救殿下時,并未發(fā)現(xiàn)殿下身邊有姑娘??墒菍傧逻z漏了什么?”
蘭越聽此,這才抬眼看了蘇莫。蘇莫故作一臉疑惑不解地看著蘭越。四目相對,蘭越想著她,蘇莫也竭力偽裝著。
“出去吧?!碧m越道:“可以將本王蘇醒的消息放出去了,并對外宣稱本王已成廢人,且時日無多?!?p> “是?!碧K莫行禮退下。
蘭越閉眼癱在椅子上,心里自嘲著:九樂,你本就是巫山之人,我還在期待什么?
片刻后,蘭越迅速偽裝成中年男子,并換上勁裝,施展輕功來到蘭華寢宮。
蘭華睡得極淺,忽地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勾唇一笑,故作威嚴道:“逆子竟然有臉來見孤?!?p> 蘭越雙膝跪下磕頭道:“孩兒不孝,請父王責罰。”
蘭華看著兒子挺拔的身姿,心里倍感欣慰,也算對得起亡妻了。接著擺手示意蘭越過來。
“沒受傷便好,父王不怪你?!碧m華慈祥的撫摸著蘭越消瘦的臉頰,一陣心疼。
“父皇,孩兒已知……”
“噓”未等蘭越說完,蘭華便止住了他,道:“別說了,父皇已經(jīng)猜到了。你娘親的死與吾的病想必你已經(jīng)查到了,你也為父皇去取了解藥,對嗎?”
“是。”
“能否不要告訴父皇,父皇自知毒已深入骨髓,你前去尋得藥也僅僅為孤續(xù)命幾年。父皇已沒有時間復仇,父皇也不想再去花時間在報仇身上。一旦復仇,將是無盡的戰(zhàn)火,與無數(shù)家庭的生靈涂炭。父皇現(xiàn)在只想帶著你娘親的骨灰去走走我們有過回憶的地方。孩子,父皇希望你能當個明君,找個所愛之人,相伴一生。”蘭華撫著蘭越的手說道。
“父皇?!睖I已模糊了蘭越的雙眼。
“父皇心意已決,王位照傳統(tǒng)應是孤逝世后才能傳予。如此,你現(xiàn)在便仍以儲君的身份掌政。”
“是?!碧m越看著疲憊的父皇,心中不忍。連忙扶他躺下,自己則坐在龍床旁守著。
待蘭華睡去,蘭越才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心里暗暗發(fā)誓:兒臣定將為父皇母后報仇,也定會成為父王母后心中所愿的一代明君。
西岳的夜是黑的,巫山的夜更甚之。
“罷了,從今日起,我便再也不逼你習武了。”雪瑾揉了揉皺起的眉頭。
“是,謝謝師父大恩!”九樂抹了抹自己眼淚,沖著雪瑾傻笑。
這幾日九樂可被嚇壞了,總是被雪瑾丟進各種猛獸前,雪瑾說這可提高腳力和移動速度,也可增加身體敏捷度。然后九樂每次就被嚇得雙腿發(fā)軟,一動不動。還有一次直接被毒蛇給咬了。也是被蛇咬的這次,讓雪瑾發(fā)現(xiàn)了九樂的天賦。
九樂給雪瑾講了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也說了從小在母親那學習醫(yī)藥。
雪瑾亦出題考了九樂,發(fā)現(xiàn)九樂在醫(yī)術(shù)上頗有天賦。加之九樂抵觸學武,每日都會找雪瑾哭著求情。故雪瑾又說道:“不學武術(shù)可以,但總得有一技傍身?!?p> “是是是,師父說的是。只要不是學武就好?!本艠窐返?。
“嗯,那明日我便叫來仲秋,日后,他便是你師傅,教你醫(yī)術(shù)與毒術(shù)。學成后出了巫山,也可在世間有一立足之地?!毖╄f道。
“是,師父,弟子保證不負師傅教誨,認真學習,日后一定出人頭地?!本艠废胫约喝蘸蟛辉賹W武,且能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頓感欣喜若狂。
“你啊?!毖╄獙櫮绲拇亮舜辆艠返哪樀啊P睦锔袊@年輕真好時,也為日后可與仲秋朝夕相見而感到高興。
東岳國的白殿內(nèi),身著玄色華服的人坐在龍椅上,手里把玩著兩顆明珠,陰柔的臉上掛著笑容看著殿下跪著的百官,笑道:“爾等為何不愿昭和公主與東臨國的太子和親?”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滿朝文武異口同聲地跪下喊道。
羅傲然見狀,冷哼了一聲。心里暗罵:皆是群貪生怕死,難謀大事的鼠輩。
接著又打趣道:“梁丞相,你來告訴朕,為何爾等不同意和親?莫非是舍不得我國公主啊?”說完便笑起來。
被點名的丞相顫著身子爬出行列伏在地上苦口說道:“陛下,三思啊。東臨國野心不小,欲與西岳國爭霸的野心已是路人皆知。我東岳國一旦與東臨國交好勢必將于強大的西岳國為敵,付出的代價亦是此時的東岳國難以承受的啊,還望陛下三思?!?p> “強大的西岳國,哼。此時的西岳國的朝政已是一片混亂,西岳王病入膏肓,唯一的儲君蘭越也成了廢人,命不久也。如今的西岳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如今不去分一杯羹,待何時攻之?”羅傲然嚴厲道。
他安插在西岳國的密探前日已帶回了準確的消息,昨日與東臨國秘密聯(lián)絡(luò)的線子也得到東臨國國君的準話。羅傲然才得以與百官正式談?wù)撆c東臨國聯(lián)手的意向,且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
殿下的百官聽此,久久不能平復震驚的心情,一時朝廷大亂,嘈雜之聲充斥朝堂。
須臾之后,羅傲然點頭示意身邊太監(jiān)。
太監(jiān)會意,扯著尖尖的嗓音喊道:“肅靜?!?p> 頓時朝廷鴉雀無聲,文武百官低頭跪拜。羅傲然接著笑道:“如何?”
“若陛下所言為真,我等皆愿同與東臨國和親。”宰相帶頭回道。
語罷,群臣磕頭齊聲道:“我等愿同與東臨國和親。”
“嗯?!绷_傲然掃了一眼殿下,笑意更濃,眼中似乎看到了無盡的奴隸與財富。
九衣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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