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雨靈鈴看著這個穿著不凡,透著沉沉殺氣的女子,不解道,“我從未認(rèn)識魔界的人,何來得罪一說?”
“你就下地獄去給本公主裝吧!”翊媛變出火翎扇,魔力在扇中暴風(fēng)雨般的聚集。她的嘴角狡黠地勾起,對準(zhǔn)雨靈鈴的方向猛然一甩,周圍瞬間爆發(fā)出一陣火力讓地面的冰漬融化,地面留下一條深深的鴻溝,散發(fā)著黑色的焦氣。
電光石火的一瞬,紫魁蕭立馬出現(xiàn)在雨靈鈴的手中。她壓制著內(nèi)力沒有緩過來的悲傷,緩緩地吹奏起玄墨在霧靈山教授她的曲子。曲子的靈力瞬間席卷來陣陣狂風(fēng),礫石狂舞到空中。瞅瞅在一旁釋放仙唳,厲聲呼喚山中的其他飛鳥——它是霧靈山仙鳥,也能主宰人間的鳥類生靈。
翊媛在看見雨靈鈴不凡的攻擊力后,瞬間愣了眼。雨靈鈴自身吃驚也不小,玄墨同她說過,紫魁蕭與使用者的修為相連,如今被封印了修為的她能釋放出如此力量,想必是同剛才破除迷境,沖破冰封有關(guān),瞅瞅的傷勢也是因此破冰而痊愈,她猜測。
“你的法器從哪里來的?!”她內(nèi)心的再次暴動起來,血管在洶涌澎湃,她居然沒能一擊就殺了一個凡人!
雨靈鈴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起伏,時不時拍打著臉龐,厲眼道:“你到底和我有何冤仇?!”
“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凡人能知道魔界?你一個凡人能得到如此法器?你一個凡人能結(jié)識山林的仙鳥?“她冷笑了一聲,看著雨靈鈴,臉上的厭惡絲毫沒有一點(diǎn)隱瞞的展露出來,“你以為玄墨此刻能保護(hù)得了你嗎?他已經(jīng)被我父尊召回去了,不然,我倒是無法輕易地近你的身?!?p> 玄墨?關(guān)他什么事?雨靈鈴的眼簾微微閃動了一下。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話音未落,只見一其狀如狐,卻長著魚翼的物種從空中猛然落下,瞬間激起萬丈塵埃。物種身上騎著一個六七歲小男孩,從物種身上跳了下來,對著朱獳道,“朱朱,你說我練法術(shù)練了那么久,是時候好好練練手了!”
“哪里來的小屁孩?也敢在本公主面前逞英雄!”翊媛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滿臉不屑已然布于臉上。
“不關(guān)他的事情,你有什么事情沖我來?!庇觎`鈴看著貿(mào)然出現(xiàn)的小孩,在愣住的瞬間回過神來,連忙伸出手臂擋在那小孩的面前。
阿緣看著雨靈鈴護(hù)住她的動作,眼里立馬閃動著感動的光圈,抬起頭來把目光停留在他娘親的臉上,心里道:果然是我娘!隨后,他似乎從雨靈鈴的保護(hù)中獲得了勇氣,立馬大聲地命令道:“朱朱!”
朱獳聽后厲眼盯著翊媛,雙足一踏四周皆巨動,“吼——”一聲從鋒利的獠牙中噴出,警告著眼前的女子不要輕舉妄動。
翊媛到那突然出現(xiàn)的小孩和異獸,勾起嘴角冷笑道:“居然還有幫手,當(dāng)真是小瞧你了,不過就憑你們也敢在本公主面前逞強(qiáng)!”話音剛落,翊媛手中的火翎扇爆發(fā)出一道魔氣,直向雨靈鈴席卷而來。
朱獳身上立馬閃出一道暗紅的火光,火光讓周圍的礫石發(fā)出炸裂聲音。兩道勢均力敵的力量在空中猛烈沖擊,雨靈鈴手中立馬出現(xiàn)紫魁蕭,裊裊笛聲給朱獳靈力的助力,那小孩也毫不示弱,嘴里一念咒語,四周的寒氣乍然聚集而來,直接撲向敵人的要害。兩方力量相爭在空中豁然炸裂,爆炸的一瞬間,整座山體猛然強(qiáng)烈地顫動起來。
離天駟山不遠(yuǎn)處的京都突然感受到了地上的震動,京都人心惶恐。
翊媛連連被逼退好幾步,臉上恨意絲毫未除,卻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的力量比她強(qiáng)大,若是硬拼定沒有勝算,只留下一句——“來日,定讓你死無全尸!”便消失在山巔之上。
雨靈鈴盯著那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逃走的魔界女子,心里不由得沉重又疑惑:我從未認(rèn)識魔界的人,她剛剛口中蹦出玄墨的名字,她和玄墨是什么關(guān)系?玄墨現(xiàn)在又是否有危險……直到一陣瘙癢從小腿上傳來,她才回過神來,低下頭一瞧,發(fā)現(xiàn)那小孩正抱住她的膝蓋,把臉往膝蓋上蹭了又蹭,模樣好是親昵。
雨靈鈴把他的小手扯開,那小孩抬起頭來,閃亮著他的水靈靈的大眼,雨靈鈴對上他可憐又可愛的目光,蹲下來溫柔地問道:“你是誰,家是哪里的,你知不知道剛剛這樣做會讓你的家人很擔(dān)心?”
“我是阿緣啊,娘親……”他之前一直忍住了沒有相認(rèn),如今再也憋不住了,干脆嬌滴滴的喚了出來。
“小妖可是認(rèn)錯人了?”她看著他剛剛施展的妖術(shù),猜測他是一個小妖,不夠這個小妖的妖術(shù)不一般……
阿緣沒有講話,尋找如何才能長久待在娘親身邊的方法——眼睛一飄,飄到了一塊冰塊上,“娘親,這是你的人?他這是怎么了?”
“他在無根寒洞時困在冰封迷境中,現(xiàn)在還沒出來”她聽后立馬轉(zhuǎn)過身來,擔(dān)心地看著賀拔若弼,心里束手無策。
“這好辦!朱朱!”阿緣喚了一聲傍邊的朱獳,隨后向雨靈鈴解釋道,“朱朱來自馱山,屬于火性,天生冥火能燃燒萬物,這冰瞬間就能化解了。”
說罷,朱獳從嘴中噴出冥火,一陣藍(lán)紅相融的火光燃燒在冰上,瞬間賀拔若弼身上的冰融化成水,滴落在地面上。看著賀拔若弼向后傾倒,雨靈鈴立馬伸出手臂扶住了他,探了探他頸部的脈搏,心里松了一口氣,可看見他仍然緊閉的雙眸,心里疑惑道:“怎么沒醒來?莫非是仍然困在迷境中?”
“瞅瞅,你先回霧靈山,我把他送回去后再回去找你?!庇觎`鈴看著久久未有蘇醒跡象的賀拔若弼,抬起了眼眸,不放心地囑咐瞅瞅道,“得到無根之水的滴灌后,荌瓏草需要一個月的悉心照看,你切不可離開靈璧洞半步。我送他回去后速去速回,若有事情,便派其他靈鳥過來。”她從口袋中拿出無根之水——那個藍(lán)里透著血紅的冰淚,放入了瞅瞅的嘴中。
瞅瞅?qū)χ觎`鈴點(diǎn)了點(diǎn)頭,張嘴含住了無根之水,隨后揮動長翼,消失在了空中。雨靈鈴看著遠(yuǎn)去已經(jīng)看不見影子的瞅瞅,目光從空中垂落,轉(zhuǎn)移到仍站在一旁的小孩,用手輕輕地摸著他腦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緣,‘緣分’的‘緣’。娘親,我剛剛說過的?!?p> “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真好聽?!彼粗@小孩,莫名的心生喜愛,“不過,不要再叫我‘娘親’了,我不是你娘親。我有事情必須要走了,謝謝阿緣的幫忙,今天的恩情我來日……”
“娘親,說什么呢?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娘親若是不嫌棄,把我留在身邊可好?”阿緣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心里緊張地‘咚咚咚’響,他害怕被趕走,連忙裝可憐道:“我從小沒了家人,你真得很像我娘親……”說著眼淚便滴落了幾顆,原本只是想騙著留在雨靈鈴的身邊,不料他越想,越是想起以前同娘親的生活,便開始真得嚎啕大哭起來。
雨靈鈴看到他悲傷的面容,心里也動容起來,不由得想起霧靈山的長老們,也濕潤了眼球。她連忙將他抱在懷里,他也張開了肉肉的雙臂一把摟住了雨靈鈴。
她輕輕地拍著他因抽泣而顫抖的背,也不由得鼻頭酸酸的,連聲安慰道:“不哭不哭,不是我不想你留,只是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隨時都有可能出現(xiàn)危險,我是怕你跟在我身邊……”
“我不怕!這不還有朱朱嗎?!”他摟著雨靈鈴的脖子,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我這什么都不怕,這不,怕你不認(rèn)我嘛……”
“好好好,我認(rèn),我認(rèn),”她把他從懷里送出了,差掉了他臉頰上的淚水,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鄭重地說道:“從此,我便是你娘?!?p> 阿緣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又撲回到了雨靈鈴的懷里,親昵地叫道:“娘~”
雨靈鈴笑著回應(yīng)了一聲,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這個孩子和自己很投緣……
一路下山,朱獳身上帶著三個人。雨靈鈴越想越是覺得自己剛剛太過沖動,心里默默地盤算著要不下山后給他找一個好一點(diǎn)的人家寄養(yǎng),可在人間誰又敢寄養(yǎng)一直小妖呢……景霄驍好像可以。
京都郊外,正在兵力部署,運(yùn)籌帷幄的景霄驍莫名地打了個響噴嚏。
霍軒連忙從旁邊拿了件披風(fēng)過來,景霄驍向他擺了手,披風(fēng)隨即被放下了,“狼王那邊怎么樣?”
“顧璇傳消息來說,昨天和今天狼王不知去向,賀拔越那邊正派人尋找中,事情由賀拔越已經(jīng)代行處理,且部署完畢?!?p> “鈴兒呢?”他抬起了眼。
“鈴兒姑娘仍然在雅芳軒內(nèi)?!?p> “告訴顧璇,派人去尋狼王,不能再出差錯了。”
“是?!?p> 他看著漸漸落下的黃昏,心里沉了下來。
明天,便是圍獵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