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夢和李凝心面面相視,心中都感覺到無比的震驚。李凝心臉上罕見得浮起了一絲紅暈,低下頭去,眼睛看向別處,心中暗暗道:“莫非我和他在前世竟然會是一對戀人?但這也已經(jīng)是三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如今我道心穩(wěn)固,不會動情。不知道這畫面是要揭示什么?!?p> 秦如夢雖然也訝異兩人前世竟然會有這樣的一段曲折,但滄海桑田,如今早就物是人非,為何在祛毒之時,兩人同時會進(jìn)入如此玄妙的“夢境”之中?
兩人都默契得沒有說話,眼前的畫面忽然變的模糊昏暗,等光芒再次亮起,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又置身在一處山門之前。
“玄冥山?”李凝心只看了一眼,就已經(jīng)知道了兩人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
兩人心中更加疑惑,不知道為何“夢境”會突然轉(zhuǎn)到了這里。正在此時,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一聲怒喝:“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這里是玄冥山的地界,你竟敢私闖,嫌自己命大不成?”
李凝心微微皺眉,奇道:“玄冥山向來與世無爭,三百年之前竟然會有人闖我山門。”
“我看此事絕不簡單。既然是你我前世的記憶,想必和那兩個孩子關(guān)系密切?!鼻厝鐗舻皖^分析道:“我們還是去看一看,但愿不要和我猜測的一樣?!?p> 兩人快速向前,來到玄冥山的大門之前,只見一名青年男子,背著一把長劍,被十余名玄冥山的女弟子圍在其中。
李凝心看了看那名男子,又看了一眼秦如夢,說道:“沒想到畫面一轉(zhuǎn),已經(jīng)過去十年?,F(xiàn)在我越發(fā)得確定,他就是你的前世了?!?p> 秦如夢看著那名男子,竟然和自己有六七分的相似,低頭沉思了一番,說道:“難道......”
“難道什么?”李凝心神情一動,出言詢問,秦如夢搖了搖頭道:“還是先看下去再說?!?p> 只見那名男子面容冷峻,眼神冰冷得看著大門內(nèi)的方向,嘴里緩緩說道:“我來只是想找小蘿,不想鬧事。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趕緊讓路。”
“哼,口氣不小。”為首的女弟子眉毛豎起,怒喝道:“結(jié)陣!”
隨著她話音落下,那十余名女弟子各自踏住了一個方位,手中劍尖都指向了男子。為首的女弟子說道:“我再說一次,迅速離開,不然休怪我們劍下無情!”
年輕男子目光輕蔑得看了一圈,說道:“不自量力!”
那十余名女弟子都被他的話徹底激怒,劍光一閃,朝著他刺了過去。
男子腳步輕踏,身影如梭,在無數(shù)劍光交織之中悠然自得,每躲過一招,就閃電出手,一名女弟子被他點(diǎn)中背上的要穴,直接倒地。
數(shù)息之間,這十余名女弟子就已經(jīng)全部倒在了地上,男子冷冷得看了她們一眼,沒有言語,繼續(xù)朝著山門之內(nèi)走了進(jìn)去。
一路之上,無數(shù)玄冥山的弟子紛紛出來,想要阻止,男子一言不發(fā),出手如電,每次出手,就有一名弟子倒在他的身后。
秦如夢和李凝心緊緊得跟在他的身后。李凝心看著他將自己門派中的弟子一一制住,秀眉越蹙越深。
男子勢如破竹,一直來到了玄冥山最里頭的一座房屋前面,房屋邊上一塊碩大的石頭,高聳如云。
李凝心越看越是心驚,這里分明就是玄冥山傳承者所居住之地,那一塊巨大的石頭,就是自創(chuàng)派以來,一直保存在門派里頭的傳承石。“難道那小丫頭就是......”她不敢再往下想。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緩緩打開,一名白衣如雪的女子,從房屋之中緩緩得走了出來。
青年男子看到了他,臉上終于見到笑容,快步走上前去,說道:“小蘿,我來了?!?p> 女子卻是臉若冰霜,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你是何人,為何闖我山門!”
男子臉上喜悅的表情頓時定住,眼中露出震驚無比的神色,說道:“小蘿,你......你不認(rèn)得我了?”
女子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冰冷無比,說道:“我身為玄冥山的傳承者,早就斬?cái)嘁磺惺篱g的塵緣,過去種種,不再留有半點(diǎn)記憶。我看你雖然只身闖山,卻一路點(diǎn)到即止,也不為難你。你趕緊下山,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p> 她說完話,就轉(zhuǎn)過頭,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男子臉上神色變幻了數(shù)次,一邊搖頭,一邊喃喃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忘卻十年前的誓言?我不信,我不信!”他身影一閃,欺身而上,就想抓住女子的胳膊。
女子微微皺眉,突然轉(zhuǎn)身,一掌無聲無息得打了出來,男子猝不及防,被她直接打在了丹田處。
男子頓時鮮血狂噴,向后飛出了數(shù)丈之遠(yuǎn),血落飛花,將他和那女子身上的白衣都染得點(diǎn)點(diǎn)斑紅。
女子神色不變,說道:“得寸進(jìn)尺,不自量力?!?p> 男子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沉聲道:“小蘿,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遠(yuǎn)處傳來無數(shù)的腳步聲音,一排又一排玄冥山的弟子紛紛趕來,將男子徹底得圍住,一名容顏蒼老的女尼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帶著輕蔑,說道:“大膽狂徒,竟然敢打擾傳承者的清修,真是死不足惜?!?p> 青年男子看了她一眼,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他從懷里拿出了一只小小的布袋,輕聲念叨:“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聲音無比溫柔,眼角的淚水卻漸漸得流了下來。
他眼睛里的光芒徹底變得灰白,嘴里歌謠唱了幾遍,將手中的布袋輕輕拋起,反手抽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劍光,只見那布袋瞬間裂開,里面露出一縷纏繞在一起的發(fā)絲,微風(fēng)輕輕吹過,發(fā)絲分散,系發(fā)的紅線斷裂,靜靜跌落在了地上。
李凝心看到此處,心中忽然感覺到像被尖刀扎進(jìn)去一般疼痛。她不知道為何此時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側(cè)頭偷偷得看了一眼秦如夢,只見他臉上表情不變,只是看著場中發(fā)生的一切,靜靜得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