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教了!”
越青藤沒有像金之行那樣沉得住氣了,他面色不喜,拱手道過,退到一旁去了。
靈飛半路殺出,將他們兩人都阻擋在外,這劍師是和他們沒什么關系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場中忽然多了一人,這人一身黑衣,長發(fā)飄然,一直垂到了腰間,用一根黑色的布條隨意的扎起,他的眼中盡是狂熱,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靈飛。
從他的身上,靈飛能夠感覺到濃濃的劍意傳來,這是超乎鑄劍的劍意,他居然是礪劍境的劍修,怪不得魏折山對他是如此的青睞。
劍修八境,就如同惡鬼道八境一樣,若是沒有絕高的天資和一場大機緣,任你再努力,再刻苦,終其一生,就只能在前四境徘徊了。
修行一道,猶如逆水行舟,若是在鑄劍頂峰遲遲不能夠突破到下一境,會不進反退,像是那金之行,劍訣巧妙,可他的劍意,卻很難讓他突破到礪劍境。
李滄海雖然比金之行年長一些,可在劍修當中,也是個少年英才了,年紀輕輕就能夠突破到礪劍境,如同跨過一座大道險峰,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兩人還未交手,李滄海的劍意就若有若無的吹向靈飛,他的劍意,就和他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一樣霸道。
靈飛自然不甘示弱于人,他的劍意,釋放的恰到好處,讓人覺得堪堪能將李滄海的劍意抵擋住。
任誰都看的出來,兩人戰(zhàn)意正濃。
“不錯,以你的實力,足以接得住我五招?!?p> 越青藤說李滄海狂妄,現(xiàn)在看起來,這話是沒有說錯了,不過他也的確有這個狂妄的資本。
李滄海毫不保留的施展出他所有實力,這令敗在靈飛手中的那兩人一陣唏噓,剛才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他們有三十年沒有聽到過李滄海的消息了,今日再見他時,他們早已不能相提并論了。
對于狂妄的人,你若與他去爭論,只會更他更加得意,所以靈飛選擇了無視,他選擇用他的劍來說話。
“今日有四位少年英才來此論劍,鄙商會是蓬蓽生輝,四位都是劍中的才子,能觀四位論劍,老夫有幸了。
滄海賢侄已經步入礪劍境,這境界上的差距無從彌補,落羽少俠的劍,老夫已經是見過了,若是少俠愿意入我商會,老夫另有重任,至于這金陽甲,老夫再奉上一件,可好?”
魏折山這是不想讓靈飛和李滄海再比試了,他的話,讓敗在靈飛手中的那兩人是羨慕不已。
這金陽甲可非尋常靈寶,而是一件絕強的護身金甲,強悍如五行宗,練成這一件金甲也需要一甲子之功了,只有這出手闊綽的星門商會掌舵人,才能一下子拿得出兩件來了。
劍修,擁有天下間最強的攻擊力,偏偏這這劍氣,難以像是其他功法一樣,可以凝聚出護身罡氣,所以這防御就劍修最大的軟肋了。
金陽甲天下靈寶,足以抵擋得住鑄劍劍士的奮力一擊,與人戰(zhàn)斗時,這無異于多了一條命。
金之行自知他修為提升困難,有了金陽甲,可以讓他實力倍增,魏折山能夠這樣說,正是看中了靈飛的潛力,想與結個善緣。
魏折山做這西州分號的掌舵人,是孤身一人空降而來,他手下沒有得力的干將,這許多事情都施展不開來,舍去一件金陽甲,能換來靈飛這樣的助力,也是值得的。
“多謝掌舵人抬愛,落羽牢記于心,掌舵人立下的規(guī)矩不能破,先前如何,現(xiàn)在就如何,我的劍,從來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就不敢出鞘。”
靈飛說罷,轉了個身盯著李滄海。
“何況他還不夠強大。”
李滄海的狂妄,成功的激起了靈飛的血性,他拱手謝過魏折山,要磨練劍意,這李滄海是一個好對手。
“有點兒意思,本來我想著五招,給你留點兒面子,現(xiàn)在用不上了,三招,只用三招就能勝你,魏青的劍師,是我定下的事情,不容更改?!?p> 李滄海笑的很輕蔑,因為從前有很多人都像靈飛一樣,給他說過同樣的話,無一例外,他們都敗了,現(xiàn)在礪劍對鑄劍,他優(yōu)勢更大。
“也罷,兩位論劍,依舊是點到為止,不管誰勝誰負,我星門商會的大門對兩位隨時打開?!?p> 兩人將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一戰(zhàn)無法避免了。
魏折山雖然看重靈飛,可也知道這一戰(zhàn)靈飛必輸無疑,所以這話是說給靈飛聽的,他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劍道大才,境界上的差距很難用其他實力來彌補,何況他面對的是拜劍門高徒李滄海。
此刻,將近正午。
烏云淡了。
日光穿過烏云,散落在地面上,大地亮了幾分。
靈飛與李滄海兩人站定,大戰(zhàn)將起。
李滄海身形很高,他的劍背負身后,劍柄與頭等高,劍尖一直到了腰部以下。
他的劍細長,用一個黑色的劍鞘遮的嚴嚴實實,他人就是一柄劍,他的劍還未出鞘,場中眾人已能夠感覺到那股劍氣風暴。
李滄海身形一動,長劍自他后背彈出,在空中挽起了一道劍花,之后劍柄剛好落入他的手中。
他是雙手持劍,長劍寒光閃現(xiàn),上面布滿了像是魚鱗一樣細密紋路,長劍一出,劍氣浩然。
他說三招勝靈飛,就只出三招,所以這三招,招招凌厲,都是做了萬全的準備。
“你不出劍嗎?”
李滄??裢瑓s不乘人之危,他在等靈飛用最好的狀態(tài)來迎接他的劍芒。
靈飛還是站在那里不動,不僅是李滄海奇怪,眾人也都都奇怪,難道他身后的那柄無鞘長劍,打算一直背負在身后嗎?
“不了,我不出劍時,你我還能夠相斗,我若出劍,你必敗無疑,來吧,讓我感受一下你的劍意。”
靈飛語氣平淡,他的狂,是深藏在他內心的,而且,他不覺的自己是在說大話,他是真正這樣認為的,因為他一劍之下,可屠正陽。
那邊李滄海呵呵的笑了,從靈飛與越青藤交戰(zhàn)起,他就一直在關注這邊了,靈飛是沒有用出全力,不過,他自以為將靈飛的劍道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靈飛的劍意,是有幾分拜劍訣的味道了,實力也不低,他說三招之內,必勝靈飛,都是經過他嚴密思索的,是他估量了雙方的實力,得出的結論,他相信,他不可能將靈飛看走眼了。
“哈哈,希望你是有真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