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怎么了?”
聽到自己女兒的嬌呼聲,騎馬帶著幾個騎兵行走在兩輛馬車最前面沐遠立即驅馬回到了馬車窗邊了,急聲向車內疑惑詢問道。
“父親,沒、沒什么,小妹她只是聽說馬上要見到朝思暮想的燁公子,心里太激動了!”
將小晴漪緊緊摟在懷中,一只手捂著她的小嘴,一邊抬手沖著停在馬車窗外的沐遠連聲解釋道。
聽到這里,沐遠也并沒有多想,他微微一點頭說道:“馬上就要到到沐府了,阿爍,你和你妹妹進了沐府,可別忘了我事先和你母親一起交代的規(guī)矩?!?p> “尤其是你,好好收收你冷傲的性子,這里可不是天斕山,別沖撞任何人,尤其是家主、主母和公子小姐?!?p> “嗯?!?p> 面對父親的嚴聲囑咐,沐爍并沒有出言反駁,只是輕聲應到。
撂下這些話后,沐遠再次縱馬轉頭跑向了馬車最前方。
“嗚嗚~”
“娘親,哥他想捂死晴漪!”
小丫頭趁著自己爹爹剛剛縱馬前來馬車窗口詢問的如同一條滑溜的小泥鰍一般,身形一動十分迅速終于趁機逃出哥哥的魔爪,連忙一頭埋進了自己娘親的懷里。
“阿爍,怎么又欺負你妹妹了?”
李氏故作埋怨地望了望身前的沐爍,輕聲言道。
“唉……”
沐爍面無表情地望了望撲入母親懷中,雙眼不斷惡狠狠偷瞪著自己的小妹,終是目露無奈地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望向了窗外。
……
與此同時,沐府之內后院湖心亭中的沐燁依舊安靜地站立在湖邊望著湖里四處游動的魚兒發(fā)著呆。
“唉,既然天不亡我,又幫短命的我續(xù)命重活一回,那我還胡思亂想個什么勁呢?”
“且行且看吧,先出府散散心、熟悉一下吧!”
胡思亂想了大白天,沐燁抬頭望了望遠處天邊高掛的炎日后,最終將心中的那些強烈異樣情緒散去了許多。
決定出府的沐燁,自然不可能走沐府正門以及其它幾個偏門,畢竟之前沐云臨走前可是當著他的面撂下過狠話的,讓他絕不能踏出沐府半步,因此沐府各個可以外出的門,估計早就被沐云派人看守好了,雖然現在的他別說幾個家丁,就是千軍萬馬都不懼,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走到后院墻角,運轉體內內勁起身一個飛躍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遛出了沐府。
“果然,這具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沐府規(guī)模格外龐大,后院的院墻可以說也是建造的異常高大,如果是以往的沐燁,別說一個飛身躍出來了,估計讓他爬出來都腿顫,而此時有著一身強橫內力的沐燁,剛剛翻墻只是稍微動用內力運轉了下輕功,落下來時卻差點不小心導致體內氣力混亂,從半空上摔下來。
望著身后已經成功跳出的高大城墻,沐燁滿是尷尬地撓撓了臉頰不禁感到一陣心有余悸,剛剛實在是太兇險了。
要是剛活過來,卻因為這一次翻墻不小心又摔死了,估計就是老天爺可憐他再放他回人間走一遭,他都沒什么臉繼續(xù)活了。
“得,先四處轉一轉吧!”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人聲鼎沸,沐燁順著巷子就往外面的街心快步走去了。
“這里……看上去和我之前待的那個世界看上去也沒什么太大不同么?”
沐燁雙手背在腦后,滿是悠閑地慢步在街頭上,雙眼隨意打量著煊都熱鬧街頭兩邊高聲叫喊吆喝生意的小販以及熙熙攘攘路過的人群,不禁輕聲呢喃道。
通過沐燁的回憶,他大致已經了解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一些詳細信息了,他現在所在的這座大城市名叫煊都,顧名思義就是大煊帝國的都城,而這座都城原本實為先朝大靖的都城靖都。
前朝大靖皇朝江山社稷一直延續(xù)六百于年,最終卻在內部軍閥諸侯的叛亂中一朝傾覆,距離此時已有十余年了,天下九州也已分裂許久,九州各地在這十余年來遭受各路軍閥諸侯無盡的戰(zhàn)火破壞,幾經更替最終在這片九州大陸上留下了五國勢力。
分別是割據北方的炎國、南方的黎國、西方的炎國、東方的刑國、以及處于中央的大煊,此外還有其它許多隔絕于九州之外的關外勢力,這十年來各個勢力互相起兵征伐廝殺,導致九州大陸上的各國百姓流離失所、十室九空,直到近幾年各國才達成共識,一同簽訂協議,決議暫時停戰(zhàn)休養(yǎng)生息。
而在這五國之中,大煊雖然被四國夾雜在最中央,但大煊同時也占據著中央土地最肥沃、人口最眾多的四州之地,綜合實力一直都是五國之中最強大的,所以一直以來大煊打的仗基本都是同時面臨其余各國聯軍一起攻伐的守衛(wèi)戰(zhàn),不過這些年來雙方各有勝負,基本上是誰也沒有真正奈何得了誰。
割據九州長年累月互相征伐的各國勢力、關外遠疆虎視眈眈的一眾異國強族、江湖之中趁著亂世林立爭斗的各宗各派……
“又是一個終極大亂世啊……”
思索著這些的沐燁,莫名覺著腦殼疼,因為身處亂世之中的任何人,某天都可能面臨身不由己的選擇。
之前他所在的世界,也是千年難得一見、紛爭不休的大亂世,最終千百英豪人杰而屢我詐、征伐好幾代的亂世,卻被他這個橫空出世的少年所終結平定了。
“老天放我到這邊,莫非……想讓我終結眼下這個亂世?”
一邊輕聲莫名嘀咕著,沐燁一邊穿過喧嚷的人群,漫無目的地繼續(xù)向前走去。
“今天的東街…人似乎有些少??!”
街邊一處室外茶鋪,幾個寒門學子打扮的年輕人原本正在品茶談論著什么,不過其中一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今日的東街好像并沒有往日那般熱鬧,不禁隨意開口問道。
“怎么、你還不知道嗎?”
“今日人少的何止是東街,聽說北街那邊早就空無一人了!”
身旁的同伴見此,放下手中的杯子連忙開口回應說到。
“哦,我這幾天沉迷于對各種學派的學術推究鉆研,一直沒得空出門,煊都最近難道又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了嗎?”
那發(fā)問之人,滿臉強烈好奇地再次詢問道。
對于對方的這番說辭,同伴顯然露出了一臉鄙夷,不過還是繼續(xù)往下說道“呵!當然發(fā)生大事了,逍遙山莊的玟政先生來我們大煊了,前幾日據說就已經抵達煊都,現正在逸仙樓傳道授學呢!”
“玟政先生在逸仙樓傳道授學?”
“玟政先生何許人也,乃是文學大家,聲名早已遠揚四海,按道理一入大煊境內,不應該早就被陛下派專人以大禮請去宮中嗎?”
“怎么可能去什么逸仙樓傳道授學呢?”
面對同伴的這番話語,那原先問話之人,很明顯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
畢竟玟政先生的名聲可以說是廣布這天下九州五國之境了,他不僅是是一代學術大師、更精通九州各種古學,并且還在古學之上,新創(chuàng)了玄道學說一派,建立了玄學宗派——玄宗,天下幾乎十之七八的飽學之士都信奉推崇他這一學說論述,而受教于他學說下的九州各地學子更是數不勝數。
雖然迄今為止那些受他教誨并且狂熱信奉他的無數學子,只被他當做是一些記名弟子,但依舊無法減少九州各國的學子對他的狂熱信奉尊崇。
而玟政先生非但是一代學術論道大家,更是一位武道宗師,江湖中更是隱隱有傳聞,說如今的他在武學道路上早已經達到宗師巔峰,甚至隱隱有抬手就觸碰到傳說中武道另一神秘境界,天人之境!
要知道整個九州五國境內,有名有姓、已經知根知底的武道宗師也只有寥寥數位,更別說像玟政先生這樣不僅文學造詣非凡,武道修為更是堪稱一絕的無雙大才了。
“我看你真是鉆研學術鉆研傻了!”
一臉嘲諷地望了望自己的這位好友,那同伴放下手中的茶碗,接著說道:“逸仙樓幕后的大股東可就是大煊皇室!”
“我去!玟政先生的道學之論可是難得一聞??!錯過了實乃人生一大憾事,那我們現在還不快……”
那青年學子站起身來嘴里的話也剛一半,卻被身旁的同伴一把拉住了。
那同伴見他一副如同吃了烈藥后欲火焚身的焦急模樣,不禁輕輕一搖頭嘆息說道:“能去聽,我早就跑了,還會一大早跑去你家,邀你來這路邊攤喝茶閑談?”
“也是…玟政先生何許人也,他的一次道學講論,就是那些世家學子、勛貴公子都不一定夠資格近前聆聽,更別說我們這些碌碌無為的寒門學子了!”
說話間,那剛激動跳起身的青年學子再次一臉悻悻的坐下了。
“特大喜訊!”
“玟政先生今日正午要在逸仙樓廣場上坐席論道!聽說任何對玄學道義的學子,不論身份地位、不論男女老少,皆可入場!”
這邊兩個圍坐一起滿臉悻悻、不斷嘆息的兩個年輕學子,正準備繼續(xù)無聊地一邊品茶一邊閑談下去,可在一息之后瞬間被這道從不遠處高樓上傳來的天大訊息震動到了。
兩人臉色平靜地相視一眼,然后剎那間,一溜煙起,不僅僅是他們兩個,茶鋪其它幾桌原本還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的數位學子,已然不見人影了。
“哎哎!人呢?”
“一群癟犢子!
剛從茶鋪中沖出來的胖老板,望著身前這幾張孤零零的、已經滿是狼藉、沒有人影的桌子,不禁沖著遠處一陣怒喝。
饒有興趣地望著這一幕微微一笑,沐燁正雙手環(huán)抱于胸靠在一邊樹旁。
“玟政先生?”
“這個名字…我以前好像在哪聽說過?”
早就從兩人邊上路過的沐燁,因為恰巧聽到那個很是熟悉的名字,于是一直站在不遠處駐足細聽,茶鋪那兩個年輕學子的所有談論,也順理成章地被他盡收耳底了。
帶著一臉無比好奇的神情,沐燁望了望遠處已經因為剛剛那道從高樓上傳來的訊息,而快速形成地朝逸仙樓方向極速匯聚的人群浪潮,他最終也涌起強烈的興趣,快步跟了上去。
PS:一更奉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