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軒離開公司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王秘書去了醫(yī)院,買了鮮花和補品去看望碩士生。她回來的時候是八點半,碩士生已經沒有大礙,并且和她達成了和解,愿意接受補償和道歉。
徐子軒徹底松了一口氣,他并不打算告訴王寶寶這件事,但是薛菲可是會跑到他岳母秦老太那里告狀。
薛菲母親和秦老太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兩個人相差21歲。秦老太年輕時在國家體育總局當翻譯,她的母親早年去世。60年代中期,她隨運動員到國外參加比賽訓練,這一去就是三年?;貋戆l(fā)現父親和保姆結婚,生了一個女兒,已經滿兩歲。
薛菲的母親婚后本性暴露,經常將秦家值錢的東XZ起來,并且對大她20多歲的老公極為嫌棄,動不動就破口大罵。后來和秦老太父親離婚,帶著薛菲離開秦家,在老家縣城重新嫁人。男人在菜市場檔口賣魚,她就成了魚檔老板娘。
秦老太結婚后沒多久,她的父親因病去世。這時薛菲的母親也已經離開人世。秦老太見薛菲經常遭受繼父打罵,十分可憐,便時常接濟她。
薛菲嘴很乖,每次到王家,都把秦老太和王部長哄得很開心。又在秦老太的支持下,在夜校修了行政專業(yè)和英語,被王寶寶委以重任,在公司做到了行政主管。
如果薛菲向秦老太告狀,秦老太一定會告訴王寶寶。到時候王寶寶一定會向他施壓,方筱榆行政主管的位置就不保。
徐子軒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潛意識里總想著方筱榆,難道只是因為她長得很像他妹妹?抑或她的純真爛漫填補了他心底的愛情真空?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到底愛不愛王寶寶,從談戀愛到現在,他一直跟著她的節(jié)奏走,永遠都是處于被動的一方,一切根本都由不得他。而方筱榆不一樣,她令他有種......有種初戀的感覺!
快打住,這很危險!
想到這里,他用顫抖的手指打開煙盒,給自己點了一只煙,吸了兩口又扔在地上,用腳狠狠踩上去。
煙被踩裂了,黃色的煙絲露出來,就像一朵蔫了的菊花。
一想到菊花,他的眼前又浮現起方筱榆那張素雅的臉,最近幾天他常常這樣突然想到她。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用力地捶了捶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他心里非常清楚,不可以對那個年輕女孩有什么想法,否則會毀掉一切!
站起身,夜風從窗戶里吹過來,正好吹到了他的臉上,令他徹底清醒過來。這時電話響了,是遠在老家的母親打過來的。
“子軒,現在說話方便嗎?”
“媽,我現在一個人在公司,您說吧!”
“那就好。我跟你說,我們家隔壁的肖鳴,你是記得的吧?他出車禍了,雖然人沒死,可是卻成了植物人?!?p> “哦,需要我捐款嗎?”徐子軒問。
“不用,我已經送了兩千塊。我是想告訴你,你平常開車可得小心點。我在電視上看到你那個城市那么多車,我真是提心吊膽……”徐母說著在電話那端哽咽起來。
“您放心好了,這種事不會出在您兒子身上。對了,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她是我公司的職員,叫方筱榆,和小葵長得真像,不知道的一定以為她們是姐妹?!?p> “真的?”徐母驚叫起來,“你把她照片傳過來給我看看?!?p> “哦,我這里沒她照片,改天找她要一張傳給您,是真的太像了!”
“太好了,小葵這一走都20年了,我的心里沒有哪一天不想她。你又不在我身邊,我沒事的時候就拿出她的照片,還有你和你爸爸的照片……”
“對不起,媽,怪兒子沒有本事,不能帶小童去看您!”這次輪到徐子軒哽咽起來。
“別這樣說,我兒子要在大城市做大事業(yè),媽都懂,媽不會讓你為難。我有這間房子,有門口一大片菜地就夠了。我今年還養(yǎng)了一些魚,賣了不少錢。我知道你不需要,可我還是想把這些錢給你?!?p> “別別,我唯一不缺的就是錢。您自己留著,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旅行就去旅行,別留給我,也不要留給小童。我打算過段時間把公司的事情處理順了,就安排王秘書和方筱榆去看望您?!?p> “真的?王秘書要帶那個姑娘來看我?太好了,具體什么時候來呀?我好有個準備……”
“您什么都不用準備,我打算中秋節(jié)前安排她們去,您只需要按平常的生活接待她們就行了?!?p> “好,好!”
“那沒什么事我掛了?!?p> “對了,她們都還好吧?”
“哦,寶寶和小童都很好,您自己保重身體!”
“我會的,你自己保重!”徐母說完,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