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醒了!”
“爸爸……”
莊慕園聽見管家的喊聲,連忙放下正擦拭父親腿部的毛巾,看到父親睜開了眼睛,頓時眼睛沁滿了淚,“爸爸,你怎么樣了?”
莊重山看見女兒哭了,心疼地想幫她抹去,然而,他卻忽略了手上的點滴,這一動,突地抽痛一聲。
“爸爸,你別動,你想要什么?”莊慕園及時扶住父親問道。
莊重山張了張嘴,氣若游絲地說,“別哭,我的慕慕別哭……”
由于虛弱再加上病癥,此時,莊重山的聲音就像長滿了疙瘩的老樹皮,隨便一碰便發(fā)出呲呲拉拉的干啞聲。
莊慕園心一下子被劃得更痛,她眼淚流了下來,哽咽著,“爸爸,你怎么會生病呢?我不要你出事……”
莊重山最受不了他的小公主傷心,連忙安慰道,“慕慕,爸爸沒事,別擔(dān)心,我只是一不小心站得急了~”
“爸爸,你別騙我了,醫(yī)生都說了,你是疲勞過度!你怎么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都怪我沒能力替你分擔(dān)公司的事……”
莊慕園自責(zé)的又冒出了許多淚花。
“慕慕……”莊重山怕醫(yī)生對女兒說了些什么,急忙抬頭去看李管家,見管家搖了搖頭,才放下心來。
他低喘了一口氣,想開導(dǎo)女兒,忽然,他喉嚨不舒服,極速咳了起來。
“爸爸……”莊慕園擔(dān)憂地大叫。
“咳咳,沒,沒事,咳咳……”莊重山越咳越重。
“老爺!來,喝口水~”李管家適時遞過來一杯水。
莊慕園接過,雙手托著,小心地喂父親。
接觸到濕潤的水,莊重山喉嚨好了些,他緩了緩呼吸,才繼續(xù)往下講,“慕慕,你不要自責(zé),是爸爸的錯,是爸爸聽信讒言害了公司。
如今,莊氏可能要撐不下去了……咳咳……”
莊重山越說越激動,說到莊氏快不行了的時候,又咳了幾聲。
“爸爸,你不是在貸款了嗎?”莊慕園一邊幫父親舒著背,一邊問道。
“唉!”莊重山不由地嘆氣,“目前莊氏資產(chǎn)不達標,沒有銀行愿意貸,前幾天,韓氏那邊還有點眉目,誰知道,今天說不貸了…”
“韓氏?”
莊慕園聽到這兩個字,身體敏感地僵了下。
莊重山?jīng)]注意到女兒的變化,接著說:“我給念杰打電話,他也沒接。慕慕呀,我的莊氏要完了……”
可能是太過于憂慮,莊重山才剛剛止了咳嗽又咳了起來。
……
……
莊氏集團是莊重山一手創(chuàng)辦的,為了它,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尤其在創(chuàng)業(yè)前期,因為要談合作,出差,應(yīng)酬,每天他都是早出晚歸,身上酒氣熏天。
那時候,莊慕園的媽媽多次勸他不要太拼命,少點功利心,偏他不聽,固執(zhí)地說要干出一番大事業(yè)。
莊母受不了莊父的生活狀態(tài)與價值觀,一氣之下便帶著7歲的莊慕園回到了鄉(xiāng)下。
這一待便是10年。
在妻子與女兒不在的日子,莊重山雖然思念的緊,但仍沒放下追逐的腳步。
幾年后,他事業(yè)成功了,想要接她們母女回來,然而,莊母不同意。
他千般萬般的請求,終于,在莊慕園17歲高二那年,靠著女兒要高考了才說服莊母。
他原以為,從此便事業(yè)家庭兩如意了,可沒多久,莊母患乳腺癌去世。
他備受打擊,還好,他們有一個女兒,此后,他加倍對慕園好,誓要彌補一切。
他計劃著把莊氏作為女兒未來的嫁妝。
但……莊氏要沒了。
……
上蒼,他莊重山這一輩子苦苦追求的是什么,活到頭,原來還是個失敗者!
莊重山抓住女兒的手,精神有點渙散,哀戚地說:“慕慕,爸爸不想失去莊氏,那是我以失去你母親為代價換來的東西,我不想等我下去了,無顏見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