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陽公主來到一旁偏殿,詢問那人尋找周南瑾的經(jīng)過,她懷疑是汝南候府的人故意把周南瑾給藏起來了。
“汝南候與老太君是怎么說得?周夫人與周大人又是什么反應?”
那人回道:“老太君與周夫人聽說駙馬不見了后都給急哭了。侯爺與周大人也派出人去找駙馬了!”
“這么說,駙馬是當真沒有回汝南候府了?這冤家又能去哪兒呢?”
此時湖陽公主已經(jīng)確定周南瑾當真沒有回汝南候府,不由深深地擔憂起他的安危來。
一旁她的乳母提醒道:“駙馬不會是去了那眠花宿柳的煙花之地了吧?”
“他敢!他若真敢這樣做,本宮就閹了他另嫁他人!”
湖陽公主口上雖然這么說,這句話到底還是聽進心里去了,又派出一群人去那煙花之地尋找周南瑾。
就在公主府與汝南候府,都在因為尋找周南瑾而鬧得人仰馬翻之時,他卻正在玲瓏閣的客房內(nèi)悠哉悠哉地喝茶。
周南玨勸他道:“你這都離家出走三天了,也該差不多了吧?別忘了公主肚里還懷著我的侄兒呢!你若是把公主嚇出個好歹來,我那侄兒可怎么辦呢?”
“你別替公主說話!這回我一定要找回我作為男人的尊嚴來!你說你哥我在公主面前一點尊嚴都沒有,別說是外人了,恐怕你未出生的侄兒將來都會看不起我?”
周南瑾放下手中的茶碗又補充道:“奧不!不是侄兒是侄女!是你未出生的侄女都會看不起我?”
周南玨笑道:“你躲在我這里不回家就有尊嚴了?真是笑話!”
“無論如何,公主這次必須給我認錯,不然她就等著守活寡吧!我還就真不回去了!”周南瑾嘴硬道。
“別介!你們兩口子打架千萬別連累我!要是讓公主知道了是我在包庇你,她非把我這店砸了不可?你呀差不多就行了!”周南玨又道。
“你還是不是我親弟了?貪生怕死的家伙!你不留我就算了,我還能在你這一顆樹上吊死?走就走!”
周南瑾一賭氣站起身來走了。
周南玨嘆氣搖了搖頭,他這個親哥脾氣太犟了,聽不得人勸,他只能使個激將法激一激他這個大哥!
周南瑾出了玲瓏閣也不知道去哪兒,這大熱天的也不好瞎逛,他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來到一座茶樓準備暫時歇歇腳。
就在周南瑾正在樓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欣賞著風景時,忽然發(fā)現(xiàn)大街上出現(xiàn)了許多他府上的家丁,正在挨家挨戶的找人。
“壞了!看來我離家出走的事情暴露了!”
周南瑾見此情況也不敢再久留下去,唯恐讓周老太君與周夫人擔心。他噔噔噔地下了樓,此時汝南府的家丁正好走了進來。
那家丁一見到周南瑾忙高興地迎了上來,“大少爺,老太君與夫人聽說您不見了都急壞了,快隨小的回府去吧!”
“是誰告訴你們我不見了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周南瑾面無表情地出了茶館。
那名家丁跟在他屁股后面緊追道:“公主派人過府來尋大少爺來了!”
“是嗎?公主是怎么說得?”
周南瑾心道:我到要聽聽你是怎么解釋的。
那名家丁回道:“皇上擺駕來公主府了,公主讓大少爺回府陪皇上喝酒去!”
一聽說李熾來了公主府,周南瑾當下也不敢再怠慢,忙急急忙忙趕回府。
湖陽公主一見周南瑾回來了,也顧不得害羞,當著眾多宮婢的面,一下子就撲入了他的懷中,“你可回來了!我都快要被你給嚇死了!”
被湖陽公主這一撲,周南瑾剛才的滿腔怒火霎時就拋到了九霄云外。
二人擁抱了一會兒,周南瑾推開湖陽公主問道:“皇上呢?你不會是故意拿皇上來誆我回來的吧?”
“你少臭美?我才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呢!”湖陽公主撇了撇嘴道。
“那怎么不見你去陪皇上,反在這里等我?”周南瑾將信將疑道。
“人家這不是擔心你嘛!怕在皇上面前失了禮儀,這才到外面來等你的?!?p> 湖陽公主這么一撒嬌,周南瑾心中是十分受用,二人手牽著手去見李熾。
待他夫妻二人來到公主府的正殿時,見正殿的大門緊閉,懷恩卻守在門外面,湖陽公主心中咯噔一下:壞了!要壞事!
見湖陽公主與周南瑾夫婦二人雙雙過來,懷恩忙下了臺階迎上來給他二人請安:“奴才見過公主!見過駙馬爺!”
湖陽公主也不說話,繞過懷恩就直奔大殿大門而去。
“公主去不得!去不得!”懷恩忙跑回大殿門前跪下阻止道。
“這里是本宮的起居之所,本宮如何去不得?你個狗奴才給本宮讓開!”
湖陽公主訓斥了懷恩一句,走到大殿門前大聲道:“皇上,湖陽有要事求見!”
“已經(jīng)晚了,公主就不要白費力氣了!”懷恩垂首小聲道。
湖陽公主瞪了懷恩一眼,怒斥道:“你個狗奴才,當初怎么不攔著點兒?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你讓皇上怎么向天下人交待?皇上算是白疼你了!”
懷恩苦著臉道:“皇上就是再疼奴才,奴才不還是個狗奴才?奴才一介狗奴才又哪能做的了皇上的主?”
“你當時為什么又不來回本宮?本宮還沒死呢!”湖陽公主又怒罵一聲。
“奴才這不也是怕公主著急不是?萬一讓公主動了胎氣,奴才就是萬死也難恕其罪呀!”懷恩忙辯解道。
湖陽公主冷笑一聲,“出了這樣的事,你就沒有罪了嗎?太后追究下來,第一個就定你的罪!皇上變成這個樣子,焉不知是你在后面教唆的緣故?”
“奴才冤枉呀!奴才自幼就凈身入了宮,哪懂教唆這風月之事?”懷恩喊冤道。
“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少在這兒喊冤!不說太后會把你怎么樣,就是朝中那幫大臣們鬧將起來,也夠你喝一壺的,你好自為之吧!”
湖陽公主拂袖下了臺階。
聽了湖陽公主這番話,懷恩的臉色一時也很難看。先時他聽湖陽公主說楊太后會怪罪他時,還不以為意。在李熾很小時他就已經(jīng)伺候在身邊了,李熾對他一直已很依賴,李熾決不會因為這事就會讓楊太后定他的罪的。及至湖陽公主提到朝中大臣,他還真害怕了。
那些迂腐的老學究,平日里最大的樂子就是,挑李熾的毛病以及跟他們宦官爭寵。眼下李熾做出了這種丑事,他們一定會上綱上線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定還真會拿他做替罪羊,煞他們這些宦官的威風。
周南瑾見湖陽公主上了臺階又返了回來,一時間被她的這番舉動搞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這是怎么了?皇上呢?”
“皇上在殿里面呢!”湖陽公主拽了周南瑾就往回走。
“皇上既然就在殿里,你我二人不去請安,焉有回避之理?”周南瑾頓住身道。
湖陽公主踮起腳,附在周南瑾耳邊說明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