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朔來到寸方城的消息,自然也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卷過了整個寸方城的大街小巷。
當然,也很快傳到了白狼滅的耳朵里。
“什么?東方朔?”
正在喝酒的白狼滅,聽到了阿福帶回來的消息,頓時放下了酒杯起身,“你確定沒有聽錯嗎?”
阿福搖頭:“絕對沒有?!?p> 阿福向來都是有一說一,這一次他這么肯定,白狼滅當然也是十分相信的。
后者摸了摸下巴,在屋子中踱了兩步,口中還念叨著:“這家伙來做什么?”
不過片刻之后,白狼滅便是走到了窗戶邊上,抬頭望向了西邊的落日,沉默著。
“可能……也是為了壽宴而來?!?p> 阿福猜測道。
白狼滅瞇了瞇眼,沉默片刻后卻是發(fā)出了一聲,連阿福都聽不懂的笑聲。
“壽宴?堂堂東方朔,也會樂意拉攏薛峰這樣的小人物?”白狼滅捻著下巴,如此說著。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略有深意地看了阿福一眼。
阿福見狀,愣了一下,低頭道:“萬一呢?老大,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卻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老大,你向來謹小慎微,不會這一次想要大意一回吧?”
白狼滅放下了手,搖了搖頭。
“當然,也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排除這方面的可能。”白狼滅道,“青州的上空是怎么想的,亦或是發(fā)生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關心。他東方朔來,只要不攪局那一切都無所謂,但若是要攪局的話……”
話至此處,他的視線又望向了窗外。
天際邊,夕陽的光輝將大半片天空都映照成了赤紅色,仿佛一場大火正在蒼穹之上熊熊燃燒一般。
“他若要攪局的話,咱們的趙一火大人,也不會答應的。”
白狼滅頓了頓后,接著說道,“東方朔雖然是青州千年來的第一天才,但奈何趙一火來自青州之外,或許終有一天,趙一火能蓋過東方朔也說不定。”
而說著話的功夫,他的頭緩緩向上抬起。
透過屋檐,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了蒼穹的正當中。
半邊火紅的云在周圍飄著,卻唯獨那天空中最中間的一塊,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這天,要變?!?p> ……
入夜后,東方朔待在自己的房間里。
和著屋內微弱的燈光,他靜靜地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快要入秋了,這鬼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p> 東方朔走到窗邊,捏住了支著窗戶的桿子,喃喃道,“明明晚飯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這會兒就變成這樣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便拿掉了桿子,合上了窗戶。
做完一切之后,他才是重新盤坐到了床鋪之上。
如今有‘筑基丹’,修煉方面的事情基本上都不需要他操什么心,所以眼下他閑暇時間唯一需要做的,或者說唯一能夠做的,那也就只有武學方面的東西了。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他也是著手于將天斗宗的武學逐一融合。
不過,如今融合六品以上的武學,成功率將會跌破百分之九十,所以他做的,也只是將凡胎期六品以下的武學進行一番融合。
眼下他并不缺武學,而積分也需要留著另作他用。
自然,但凡成功率低于百分之九十的,他也就暫且不作考慮了。
不過武學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一下午的時間,他也就融合了其中兩成左右。
“再過兩天,恐怕是又得忙碌起來了?!睎|方朔自語著,“穿越過來之后,真是難得遇到這么清閑的時候,還是得好好享受一番?!彼紒硐肴ィ闶堑诡^躺了下來,“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p> 話音落下之后,只在他彈指之間,燈火便被一陣莫名的風吹滅了。
因為外頭在下雨的緣故,所以星光與月光全都被遮蔽了,東方朔的眼前便變得格外的黑。
窗外的雨水卻不住地拍打著院子與門窗,嘩啦啦的不斷充斥在東方朔的耳邊,不知不覺中也是給他帶來了一陣困倦之意。
在困意之中,他慢慢閉上了雙眼。
安靜,也伴隨著他漸漸入睡……
唦唦!
睡意朦朧之中,院子里傳來的雨聲之中,忽然夾雜了一串枝葉摩挲的聲音。
這陣摩挲聲,顯得急促、突然,而且消失得也很快。
顯然,這絕不是風吹的。
而就在枝葉摩挲聲傳來的時候,院子外頭的遠處也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似乎是曹府之內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片刻之后,其中一串雜亂的腳步聲從院子外頭踩了過去,若是站在院中往外看去的話,隱約還能透過雨點的折射而看到一絲絲的火光。
但腳步聲并未停留,很快就從院子旁掠了過去。
等到火光與腳步聲都消失了之后,一道身著黑衣的身影,才是小心翼翼地從院中的樹上躍下,朝著院門活動了一下筋骨。
“這曹家的東西,還真難偷。”
他似乎低聲抱怨了一句,但聲音很小,輕易就會被雨聲蓋過。
“我當是只貓,沒想到,原來是個賊。”就在這個時候,黑衣人的身后,便傳來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音,正好蓋過了這院子中的雨聲。
黑衣人愣了一下,回頭看去,卻空無一人。
他的神色露出了幾分疑惑,以為是幻聽,便又面向前去。
可他的視線才剛一歸位,他原本空無一物的身前,竟是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正是東方朔。
“連我在哪兒都找不到,這點能耐,還學人家做賊呢?”大雨滂沱的黑夜之中,東方朔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鬼魅般的笑容。
可夜太黑,黑衣人根本沒能看輕,但他的臉上卻也閃過了一絲玩味。
“你是曹家小輩吧,呵,正好,陪我過過招!”
說罷,黑衣人的手中便是起了一道寒芒。
寒芒帶起一陣充滿殺意的靈力,便直刺東方朔的要害而來。
如此一劍,勢在直取東方朔的性命。
鏘!
可說時遲那時快,這黑衣人根本沒能反應過來,手中的匕首便直接飛了出去,所有的靈力要么散了,要么反沖到了他自己的手上,頓時令他整個人都想好暴退了數(shù)丈距離。
站住腳步,這黑衣人甩了甩手。
“哈,厲害,小爺今兒個有事,就不陪你玩兒了!”
僅留下了一句話后,這賊便是猛地向后縱身一躍,想要離開此地。
可他雙腳離地,才剛剛轉身的功夫,迎面便是一棍砸來,把他砸了個七葷八素,直接往回跌倒在了雨中。
他伸手去摸,只感覺額頭一股溫熱。
“別想了,那就是血。”
東方朔拿著打狗棍落回地面,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那倒地的黑衣人渾身怔了一下,便是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東方朔走上前去,那棍子輕輕杵了兩下。
活倒是還活著,就是暈過去了。
“就這膽子,竟然還學別人殺人。”
東方朔頗感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是收好了打狗棍。
靈力涌動,他便直接將這黑衣人給托了起來。
……
與此同時,曹家主宅。
正廳的堂下跪著六名家丁瑟瑟發(fā)抖,而曹家主則背對著他們,站在堂上,一語不發(fā)。
而劉明家丁的后頭,則還有幾名青年,他們低著頭不敢說話,而站在兩旁的長老也是面面相覷,家主沒有開口他們也不好多說什么。
許久之后,家主終于轉身,盡量壓著怒火道:“這件寶物,我曹家上下苦苦搜尋了三年多,花了多少人力物力,精力財力?”話至此處,他的氣息已經(jīng)開始有些紊亂了,“你們倒好,喝酒取樂,那么大一件寶物,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給人偷了,這和拱手送給別人有什么區(qū)別,我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話至最后,他隨手抓起一個茶杯,便砸倒了那六個家丁的身前。
茶杯落地的瞬間,六名家丁與家丁身后的青年,都是渾身一顫。
而此時,一名長老見勢站了出來,道:“家主,那個賊剛剛得手,想必在我們的追捕之下,他也根本逃不出我們曹府的大門,您就放心吧。”
聽著這番話,家主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他口中仍然喘著粗氣,顫抖地指著幾個玩忽職守的家丁與青年小輩,道:“若是,若是找回來了,從輕發(fā)落??扇羰钦也换貋?,你們,你們全去思過崖,陪曹三那爺孫倆去?!?p> 這話,頓時是嚇得那幾個青年小輩也跟著跪倒在地。
長老們面面相覷,事已至此,恐怕也是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嘭。
忽然之間,屋門洞開。
緊隨其后,一個黑衣人毫無征兆地,撞著屋外的雨便是被丟進了屋內。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落到黑衣人身上的時候,門口腳步聲響起,一個人也是悄然走了進來。
“曹家主,你家有什么寶貝,可遭了賊啊?!?p> 走入屋內的東方朔揉著手腕,一邊說著,一邊毫不客氣地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看了一眼堂下跪著的家丁與青年小輩,心中也是估摸了個大概。
“沒想到這小賊竟然驚動了東方少爺,是我家中防備不嚴,還請東方少爺……”曹家主見狀,也是趕忙起身走上前來。
而東方朔抬手一擋,便是道:“甭說沒用的,這小子剛才闖我院子,還想殺我。我把他帶來,也不為別的,就是想著曹家主需不需要這小賊的口供?!?p> 東方朔雙手環(huán)抱,翹著二郎腿,看向曹家主的視線不帶半點情感。
“如果不需要的話,那我可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