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兒!”
東方朔瞪大了眼,心中大驚。
此一瞬間,他也根本顧不得那么許多,便立刻是縱身一躍向前飛出,同時拋出了他那打狗棍,御劍而飛速追趕著跌向山崖之下的東方幼齡。
好在,還是被東方朔趕上了,將東方幼齡穩(wěn)穩(wěn)接下。
此刻,看著懷里的東方幼齡,她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
“竟然敢當眾傷人,眾弟子聽令,速速將那人斬殺!”
此時,龍門之下的朱師兄開口大聲喊道。
名為斬殺,實則滅口。
而在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掩蓋的猙獰狂喜。
東方朔這御劍速度,可不止慢了一截!
雖然不是修為盡失,但也必然是實力大減。
如此,只要切實抓到了東方朔實力大跌的證據,那么這天斗宗大弟子的位置,可就是他朱煞筆的了!
“要抓活的!”
東方朔震聲一呼。
此刻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入了圈套。
而設下圈套的人,必定在龍門下,那些天斗宗的弟子里面。
極有可能,那個人已經發(fā)現(xiàn)了東方朔實力銳減的狀況。
不過,東方朔并顧不得那么許多,畢竟如果東方幼齡有了什么閃失,東方朔必定追悔莫及。
“大師兄,動手的人已經被控制住了!”
此時,那名舔狗師弟御劍而來,向東方朔說道。
東方朔扭頭看了一眼那邊那名被眾弟子用靈力束縛住的青年,微微瞇了瞇眼睛。
“你們,先把他押到天斗宗里去看住,等龍門試結束之后我再作打算。”
東方朔張口間,便是對著遠處那幾名弟子吩咐著。
話音落下,眾弟子便是帶著那個出手傷了東方幼齡的人押往天斗宗。
而就在這個時候,龍門之下一名弟子悄然退走,不知所蹤。
“哥哥,把我放下來吧?!?p> 東方幼齡說話間,她那把墜入山崖的靈劍,也同時浮到了一旁,“我要繼續(xù)龍門試?!?p> 話音落下,東方幼齡便自行離開東方朔的懷里,稍有些顫巍地站到了劍上。
“可你受傷了。”
東方朔說道。
“一點小傷罷了?!?p> 東方幼齡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如果我連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又怎么能夠追隨哥哥的腳步呢?”
“這并不是小事,是我考慮不周。”東方朔看起來有些自責。
畢竟,這一次的龍門試是他負責主持的。
所以安全方面,他也應該提前考慮周全。
“哥哥,你放心吧。”
東方幼齡說道,“那天我說過的,不論如何,我都會以自己的實力加入天斗宗?!?p> 聽著這番話,東方朔沉默片刻后,便是點了點頭。
東方幼齡對著他笑了笑,則又將視線看向了龍門。
“小心些。”
東方朔才一開口,東方幼齡便已經向龍門飛去了。
而此時,東方朔又扭頭看向了身旁的舔狗師弟。
稍微湊近了一些,東方朔在舔狗師弟耳朵邊上低聲說了些什么之后,后者點了點頭,轉身便御劍飛過龍門,往山門的方向趕去。
至于東方朔,也在平復心境之后,便向龍門御劍返回而去。
返回的路上,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且左顧右盼。
在不知情的旁人看來,他仿佛是在巡視。
不過,事實上,他也只是在盡可能地掩飾實力大不如前的事實。
最終,他與東方幼齡這一批的最后一人同時抵達了龍門之下。
而在這之后,龍門試依然繼續(xù)。
只不過,比起之前,現(xiàn)在是多了一些在龍門與斷橋之間來回巡視的天斗宗弟子。
時間飛快流逝,之后的龍門試并沒有再出現(xiàn)什么岔子。
而蘇芷憑借著三天所領悟的御劍術,也是有驚無險地通過了龍門試。
東方朔也總算保住了‘大熔爐’。
并且,他也得以完成任務,獲取了5000積分的獎勵。
不過眼下,天斗宗招納弟子還在繼續(xù),東方朔作為主持,也分不開神去琢磨如何使用這五千積分。
而最終,通過考核留下來的,僅有七百余人。
這看似簡單的龍門試上,剃掉的人數又何止十之八九?
“這么多人都落選了倒是可惜,其中不少人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到這里等候了吧?!睎|方朔看著對岸那些不甘的身影,不禁感慨道。
而此時,早已辦完事回到東方朔身邊的舔狗師弟卻搖了搖頭。
“大師兄,你是破例入門的或許有所不知,來天斗宗參加龍門試的人,并非完全將希望都放在天斗宗上?!?p> 師弟說道,“龍門試的考量十分全面,非但需要熟練的靈力運用與過人的御劍水準,更要有不畏困難的決心與不驕不躁的心性。簡而言之,越是靠近龍門,便說明綜合能力越強,即便最終沒能越過龍門,只要成績合適,便會被天斗宗之下等候的一、二流勢力招納,倒也算是前程似錦?!?p> “原來如此?!?p> 東方朔恍然大悟。
如此看來,這天斗宗還真的是個發(fā)掘人才的地方。
而在龍門試之后,便是天斗宗的第二個階段。
測齡。
人有老幼,但有的人鶴發(fā)童顏,有的人卻未老先衰,所以單看外貌,很難斷定一個人的真實年齡。
外貌能騙人,人骨卻不能。
通過人骨測定年齡,但凡十八歲以下便擁有繼續(xù)考核的資格,十八歲以上便只能走人了。
而這個部分,就不需要東方朔主持,而完全由天斗宗各峰長老們坐鎮(zhèn)。
所以,東方朔也難得落了個清閑。
借著這個機會,東方朔便抽身離開了天斗宗總院,前往了關押先前那個人的地方。
而他才剛一走近,便聽到了前頭傳來的哀嚎。
“師姑饒命?。 ?p> “師姑我錯了,師姑放過我!”
“疼疼疼!手快斷了,我的手快要斷了!”
這些聲音,都來自同一個人。
東方朔心中思索一番,便是推門走入了牢房。
此時,東方朔的師父一襲紅衣,正坐在一張木椅上。
而在牢房的另一頭,一個青年弟子正被一道鐵索束縛,而那鐵索如同一條長蛇似的,在那名弟子的身上不斷游走,并且時而收緊時而放松。
哀嚎,正是從那個青年弟子的口中傳出來的。
不過東方朔并不在意這些,他目光在牢房中一掃,便掃見了不遠處一個倒在墻邊低著頭的家伙。
東方朔皺了皺眉頭,稍一走近之后,便是斷定此人已經斷了氣息。
“為師就多喝了幾口酒的功夫,沒想到竟然晚來了一步,他已經被這個家伙殺了滅口了?!?p> 說話間,師父的玉指隨意一彈,那一道鐵索又緊了幾分,與此同時她也拿起酒壺又大大的喝了一口。
東方朔長嘆一口氣。
“你這家伙,還真是喝酒誤事。”
東方朔很想抱怨。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剩無奈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小子應該叫李東,還是馬東,反正是你鐵師叔的徒弟?!睅煾刚f道。
而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又將那鐵索緊了緊。
“啊啊啊啊,師姑饒命??!”青年弟子痛哭流涕。
東方朔見狀,沉思了片刻。
最終,他走到了那青年弟子的面前。
“你為什么要殺他,為了滅口嗎?”東方朔問到,“是誰派他去害我妹妹的?”
“打死我也……不……知道……”
青年說道。
死活不說?
“師父,nen死他?!?p> “好嘞?!?p> 師徒一唱一和之際,鐵索繼續(xù)收緊。
此刻,血跡已經從這青年弟子的衣衫上透了出來,而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了不少。
“還不知道嗎?”
東方朔問道。
而這弟子強忍著痛苦,勉強將視線落到了東方朔的臉上。
“東方……師兄……我真的不……不能說,我的家人……會死的……”
青年弟子如此說道。
東方朔聽罷,深深的呼了口氣。
“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吧?”東方朔盯著他的眼睛。
青年見狀,心中大震。
若以東方朔的性格,他可不會在乎青年的家人是死是活。
此刻,青年的眼中盡露絕望。
東方朔看著如此絕望的眼神,終于還是輕嘆一口氣。
啪!
抬手間,一張重重的打在了這家伙的臉上。
巨大的沖擊,令他的頭顱一陣頭暈目眩,本就因為劇痛而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瞬間崩塌,在兩顆門牙飛出口中的同時,他整個人也昏迷了過去。
“徒兒,你打暈他做什么?”
“繼續(xù)審也沒有任何意義,他鐵定是不會說的。”東方朔回頭無奈地說道,“放他回去,幕后黑手的狐貍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p> 師父聽著這番話,微微瞇了瞇眼,晃了晃手里的酒壺,隨即則將其一口飲盡。
“徒兒,你變了啊。”
放下酒壺后,她如此說道。
東方朔一愣。
“以前的你,根本不會在乎這種人的死活?!彼f道,“不過,這樣也好?!?p> 說罷,她便松開了那鐵鎖,青年弟子應聲倒地。
“走吧。”
師父道,“測齡花不了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