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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云洛靈賦

第三十四章.沁兒的回憶

風云洛靈賦 婆娑之砂 1764 2019-08-02 15:15:05

  姜云微微弓下雙膝,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雙膝的支點,隨著一陣咆哮聲,手持雙頭流星錘沖著佝僂的黑衣男子沖去。

  見姜云襲來,男子并沒有躲閃的意思,仍舊保持姿態(tài)佇立在原地,姜云面露邪魅笑容,雙手轉(zhuǎn)動著錘頭,奮力向男子掄去。

  就在兩錘頭即將達至黑衣男子的面門時,姜云與沁兒紛紛皺緊了眉頭,期待著這一擊能夠改變二人所處的劣勢。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黑衣男子竟一閃便消失了蹤影,兩錘頭牢牢的扎進了地底的巖層之中,無數(shù)的飛石與泥沙向周圍濺射而來,二人頓時籠罩在揚起的灰塵之中。

  隨著灰塵的消散,姜云竟站在那里略顯木納,呆呆的望著石板路上的深坑,上下唇微微顫抖,仿若失了魂一般。

  沁兒身負重傷趴于地面,腦海中不禁回想起往日在霧隱門的悠閑生活,想起了父親從小對自己的教誨,一時間不禁眼淚縱橫。

  平日里總是自詡武功高強的她,從不聽從其父鬼雀的教導(dǎo),因為在沁兒的腦海中鬼雀是有愧于其母親的,若不是當年母親身負重病,帶著剛剛五歲的沁兒來到五華山找到了其生父鬼雀,恐怕這一輩子沁兒都不會在意“父親”這兩個字。

  正如鬼雀后來與沁兒談心所說,她的出生本就是個意外,那時的鬼雀已是霧隱門封門的掌門,但是隨著山中日漸枯燥無味的生活,鬼雀已經(jīng)厭倦了每日修道成仙的日子,論天資鬼雀自然不及逍遙子師兄,論情操更是不如無妄子的包容。

  就這樣,鬼雀將自己的心聲向逍遙子與無妄子二人吐露了出來,沒想到逍遙子風輕云淡只是微微點頭,過了許久才淡淡回應(yīng),吩咐鬼雀處理好封門的事務(wù)便可下山,直至其看透世間浮云為止。

  當時的鬼雀不免心中一驚,畢竟是身負掌門之位的他從未想過逍遙子竟會如此寬容,仿佛還未下山便已看透了鬼雀會義不容辭的回到霧隱門。

  就這樣鬼雀將封門事務(wù)交給了最得意的門生,便匆匆下山,過起了一個人浪跡天涯的日子。

  這一天,鬼雀正躺在山野之中小憩,突然不遠處的山腳下傳來一女子的哭嚎聲,緊接著又傳來幾位男子的侮辱和謾罵聲。

  鬼雀拂起身望去,只見是一伙強盜將一馬車所劫掠,馬車周圍欣然躺著幾具尸首,那強盜動作甚是輕浮,欣然調(diào)戲著馬車上的女子。

  本不想多管閑事,但女子的哭嚎中參雜了凄涼和絕望,不免惹得鬼雀陣陣心酸,鬼雀一個輕功來到了山腳下,還未等那伙強盜反應(yīng)過來,便紛紛應(yīng)聲倒地。

  那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從她口中得知,她本是一商人府中的丫鬟,隨著老爺去探望遠方親戚,卻不料在此遇上了強盜,殺了老爺和眾多家丁,她已經(jīng)沒有了去處,甚是凄慘。

  聽了女子所說,鬼雀不禁眉頭緊鎖深深嘆息,轉(zhuǎn)身便要離去,那女子卻突然跪下,懇請收留,表示只想尋得一依靠,工錢可以不計。

  無奈之下鬼雀只好扶起女子,并表示自己也是居無定所,浪跡天涯,而女子眼中卻閃出淚花,再次跪下連連磕頭以示感謝。

  由于身邊多出了一女子,至此,鬼雀浪跡天涯的日子就全然結(jié)束,鬼雀帶著女子來到了附近人口流動較大的羌國城門外,好在自己懂得些許的醫(yī)術(shù),在城門外擺起攤位現(xiàn)場調(diào)配藥物,就這樣日復(fù)一日二人終于積累了財富,在羌國內(nèi)買了宅邸,置辦了一藥鋪。

  隨著素日里感情的積累,鬼雀日漸對女子產(chǎn)生了情感,雖未能置辦成親之事,二人卻早已行得了房事,隨著事業(yè)的如日中天,鬼雀在城內(nèi)也頗有名氣。

  鬼雀本就是大大咧咧,在一次酒后微醺中,毫不忌諱的就跟女子談?wù)撈鹆俗约旱耐?,更是提起了五華山和霧隱門,說自己就是一糟老頭子,于情于理來說都不應(yīng)配的上女子。

  就在這一夜,鬼雀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昔日里與逍遙子和無妄子的點點滴滴,是啊,至此鬼雀已離開霧隱門數(shù)十載了,平日里忙忙碌碌的生活讓他早已忘卻了江湖之事,熱淚盈眶的竟讓他懷念起往日的瀟灑快活。

  在睡夢中驚醒的鬼雀,看了看還在身旁熟睡中的女子,為其蓋好被子,又在宅邸周圍徘徊了數(shù)圈,不禁連連嘆氣離去。

  翌日清晨,當女子醒來時鬼雀早已不見了身影,不禁想起了鬼雀與女子昨夜吐露的心聲,女子神情并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是每天將鬼雀的床鋪整理好,空留一副念想。

  當鬼雀回至霧隱門時,封門之中的好多弟子已然變了模樣,在這其中更是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隨著逍遙子緩緩來到廳堂,還未言語,鬼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感嘆起這數(shù)十載的心酸與見聞,見了多年未見的師弟,逍遙子依舊平淡無奇,只是淡淡的告訴鬼雀,這便是注定的劫,過了這道坎兒,便會開啟新的求道之路。

  數(shù)月時光很快就一閃而過,當鬼雀已漸漸適應(yīng)了坐回封門掌門之位時,卻殊不知此時的女子已懷下身孕,經(jīng)過了十月懷胎,不久便有了沁兒。

  自打女子生下了沁兒,身子便異常的虛弱,藥鋪也隨著經(jīng)營不周而關(guān)閉,積累的財富也在日漸的花銷與調(diào)理身子中逐漸虧空。

  后來,沁兒長到了五歲大,女子深知自己命不久矣,便想起了當年鬼雀所提的五華山與霧隱門,只好硬著頭皮,拖著虛弱的身子領(lǐng)著沁兒上山尋覓。

  也就是這一次,當母親再次見到鬼雀時,就好像心中達成了某種夙愿,過了不久就在五華山中含淚離世了。

  想到了這里,沁兒握緊了拳頭努力試圖從地面爬起,她不能死,甚至被打倒也不行,但不知為何,一切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勞,僅僅輕輕的一擊便讓沁兒久久癱倒在地,全身沒了氣力。

  夜幕下,兵器的巨響引來了附近巡邏的隊伍,星星點點的火把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而那黑衣男子就在剛剛姜云擊打處再次顯現(xiàn),姜云一把手將錘頭收回,準備再次攻擊時,李婆已然帶著眾多士兵趕了過來,身邊的弓箭手紛紛向其射出弓箭,只見那黑衣男子再次消失在空間中,伴隨著一陣狂笑,弓箭皆射至在石板路上。

  “怎么會這樣!”

  士兵中紛紛六神無主,慌亂的看向四方。

  此時天已即將破曉,而那黑衣男子伴隨著一陣狂笑后,便再也沒有現(xiàn)身,姜云一把手將沁兒從地面抱起,示意大家回到府中商量對策。

  在安頓了沁兒,找來大夫?qū)た磦麆葜螅苼淼搅死钇派磉?,述說起了今夜的見聞。

  李婆在一旁若有所思,隨即吩咐姜云先行休息,并囑咐今夜在場的士兵不要將此事傳出姜府,以免鬧的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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