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義從和法師院一路上沒有任何交際,哪怕是馬匹需要喝水,雙方也是各自安好各自的隊伍。
仿佛兩支隊伍就是兩個陌生人,哪怕是點頭示意都沒有,也許這就是武人和法師的陌生感在作怪。
武夫總覺得法師是一幫靠花里胡哨的招式的懦夫,一幫體弱多病的軟弱漢,而法師們覺得武夫就是一幫肌肉發(fā)達頭腦簡單的魯莽大漢。
當(dāng)然張奕除外,張奕是十分好奇這群法師,畢竟他是一個外來的冒險家,什么法師武夫,對于他來說,只要能殺敵,就是好漢。
只可惜白馬義從在孫朗的命令下,禁止和法師們有任何交際,不然張奕早就湊上去跟鄭江泰交流一下修行心得。
這不,孫朗又看到張奕想湊上去跟鄭江泰打招呼,緊忙板著臉咳嗽一聲,張奕像被扎了一針,臉色立馬變得蒼白,渾身變得僵硬,脖子一點一點往回扭。
看到是孫朗,仿佛一口氣泄了,垂著頭沖鄭江泰一抱拳“鄭先生,對不起了,校尉找我?!?p> 鄭江泰也不生氣,像沒看到孫朗一樣,收起手上的書向張奕回禮“無妨,日后張伍長有修行問題在找鄭江泰就是了,無妨,無妨?!?p> 張奕看到鄭江泰溫柔的笑容,越來越對這位來自咸陽的法師有好感,臉上笑容也變得真誠“日后到了敦煌,我一定去鄭先生那里去找先生您喝茶?!?p> 孫朗看自己的得意部下快被鄭江泰拐跑了,趕緊踏步走過來“張奕,本校尉有要事找你,跟本校尉來一趟?!?p> 張奕低下頭,向?qū)O朗行了一軍禮,一副不情愿的樣子跟著孫朗一起離開。
孫朗也是沉不住氣的人,沒走出幾步,看到離開鄭江泰視野,立馬用手指指著張奕頭罵道“你小子也不長記性,都跟你說多少次了,這幫弱雞就是一幫神經(jīng)質(zhì),你跟他們湊的那么進干什么?”
張奕剛想反抗幾句,看到孫朗瞪著眼,立馬慫了,只敢小聲說“我怎么沒感覺鄭先生像你說的那樣?”
孫朗耳朵可不是不好使,氣的掐著張奕耳朵就往上揪“你小子厲害了,敢頂嘴了,我啥時候害過你?你給我說?”
孫朗身后突然有腳步聲出現(xiàn),一個并不洪亮,聽起來很溫柔的聲音在孫朗身后響起“孫校尉的話,我鄭江泰就不愿意聽了?!?p> 孫朗也不回頭,只是放開張奕,張奕一掙脫就趕緊揉通紅的耳朵,緊忙躲到一邊。
孫朗慢慢轉(zhuǎn)過身“鄭江泰,我敬你是個讀書人,不跟你一般見識,不過我說的話我是不會收回的?!?p> 鄭江泰也許是因為讀書太多,眼睛有些近視,略微瞇著眼睛看孫朗道“孫校尉,沖你這句敬讀書人,我鄭江泰對你刮目相看,受我一拜。”
鄭江泰拍了拍衣袖,雙手抱拳向?qū)O朗一拜,孫朗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好面子,硬是站著接受了這一猜。
鄭江泰繼續(xù)說“鄭江泰早就聽聞涼州鐵騎甲天下,今日一間,果不其然,為我心中大秦鐵軍沖校尉一拜。”
鄭江泰又是一拜,孫朗臉色有些不對勁,他嚴(yán)重懷疑眼前這個法師是不是書讀多了,腦子讀壞了,可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好接受第二拜。
鄭江泰兩拜之后,又一抱拳道“前些日子涼州鐵騎與獸族大軍決一死戰(zhàn),殺敵無數(shù),鄭江泰心感愧疚,只恨自己手無寸鐵之力,不能為涼州鐵騎復(fù)仇,只能有手中紙筆為涼州將士書寫篇章,校尉大人定殺敵無數(shù),這一拜是鄭江泰敬戰(zhàn)死的英雄?!?p> 鄭江泰這會頭低的更深,腰彎的更彎,搞的孫朗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上去扶還是不扶他也很糾結(jié)。
邊上的張奕在一旁嘿嘿直笑,孫朗怒瞪張奕,張奕嚇得一激靈,趕緊上去扶起鄭江泰,孫朗這才松口氣。
想不到眼前的這個法師給他這么大的壓力,他一個粗人頭一次感覺如此棘手。
孫朗揉揉捏捏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那個啥,鄭先生不用這樣,有句話叫了……叫啥來的?算了,反正我一個粗人,讓我說這種文質(zhì)彬彬的話我也說不出來,反正都是我們涼州鐵騎該做的?!?p> 鄭江泰聽孫朗這么說,微微一笑說道“好一個該做的,可惜沒有酒,不然鄭江泰定敬將軍一杯?!?p> 鄭江泰一提酒,孫朗眼睛頓時一亮,摸了摸腰間水壺,嘩啦嘩啦做響,往鄭江泰手上一扔“我這有上好白酒,來,嘗一口?!?p> 鄭江泰也是豪爽,打開酒壺直接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香撲鼻,饞的孫朗直咽口水,緊忙攔住鄭江泰“哎呀,給我留一口,我就這一壺酒呀?!?p> 鄭江泰也不在意孫朗搶過酒壺,擦了擦嘴“好酒!”孫朗看到酒壺里僅剩無幾的酒底子,欲哭無淚。
張奕湊上去拍鄭江泰馬屁“鄭先生好酒量,而且酒品比校尉強多了,孫校尉喝多了就耍酒瘋,攔都攔不住?!?p> 孫朗氣的沖張奕腦袋就一巴掌“臭小子,我你都消遣,欠揍!”
鄭江泰和孫朗看到張奕委屈的捂著頭,兩人對視一眼,一同哈哈大笑。
兩人笑完了,孫朗沖鄭江泰抱拳“先生,之前多有得罪,今天我孫朗沖先生說句對不起。”
鄭江泰擺擺手,沖身后一招手,一白衣青年紅著臉湊過來,看到孫朗立馬沖孫朗磕磕巴巴說道“拜,拜見孫校尉?!?p> 孫朗抬頭疑惑瞅鄭江泰,鄭江泰一手握著青年的手掌,一手摟著青年肩膀,像個長輩向另一個長輩推薦自己的得意晚輩一樣。
“這是我的徒弟,文秋,早就想看看什么是塞在風(fēng)采,這不在咸陽就求著我讓我這次帶上他,我實在耐不住性子,就隨了他。”
鄭江泰這么一說,文秋本來就有些紅的臉變得更紅了,頭都快埋地上了“師傅~”
張奕看著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大靦腆的青年,笑著湊過去“文秋師兄,我叫張奕,也算半個鄭先生徒弟,日后就多靠師兄照顧了?!?p> 文秋看到有人沖自己敬禮,立馬抱拳回禮“言重了,張師弟言重了?!?p> 兩個中年人看到這一幕,對視一眼,一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