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精你大爺!你全家都是猴精!”
胡孫破口大罵,完全沒有因鐵扇公主是女子之身而留有半點情面。
“你這死猴子,說什么呢!信不信老娘挖你猴腦出來吃!”
鐵扇公主以牙還牙,挽起袖子,就擺出一副干架的樣子來。一副大嗓門震得三星洞的牌匾都快要墜落,眾位道徒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
幸虧是龍女手疾眼快,這才阻擋下了動作。
“姐姐,你消消氣,這家伙就是這般口無遮攔,你跟他生什么氣,老話說得好,打那啥還得看那啥呢吧……”
龍女忙打圓場,沖羅剎女?dāng)D了擠眼睛。
“哼!幸虧今兒個是我羽晴妹子在,要不然,老娘非得叫你嘗嘗芭蕉扇的厲害!”
羅剎女明顯被羽晴捏住了話腳,不再莽撞的向前沖了。
“好啦好啦,咱們快進(jìn)去吧,妹妹可是對羅剎姐姐的學(xué)府好奇的緊呢……”
“哼!今天看在我妹子的份兒上,就此饒過你,你這死猴子精,有本事別叫我再看見你!”
兩女互相推搡著,笑罵著入了洞門。
“靠!老子還想揍你呢!看你長得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兒,今天要不是羽晴在這里擋著,我非得把你鐵扇打成鐵鍬!
什么羅剎女,我把你打成蘿卜腿!”
胡孫跳起腳來,唯恐自己罵人的聲音被對方接收不到。與此同時,對于暗暗占了他便宜的龍女,又狠狠豎起了中指。
罵過兩句,或許是感受到周圍道徒滿是嗤笑的眼神,他老臉一紅,這才看看作罷。
“靠!看什么看!沒見過胡孫臭罵母大蟲啊……”
正了正身形,胡孫也欲緊隨其后,一推門扇,便已跨入了一只腳掌。
“喂喂喂!誰告訴你可以進(jìn)去了?”
一個稚嫩如白玉的小手,閃電一般抓來,直接拽住他的衣袖。
“怎么?她一個母大蟲可以進(jìn)去,我一個猴子精為什么進(jìn)不得?”
胡孫看到對方是個小毛孩子,沒太放在心上,一皺眉頭,有些不開心。
“哼!此乃須菩提祖師講道授學(xué)之地,你既非我三星觀的弟子,又非弟子們的親戚朋友,你倒是說說,你憑什么可以進(jìn)去?”
童兒伶牙俐齒,一看就不是好欺負(fù)的,一張小嘴口燦蓮花,說的胡孫有些詫異。
“那……那所謂我的朋友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既然我的朋友都進(jìn)去了,我為什么不能進(jìn)?”
好在他急中生智,當(dāng)面鑼,對面鼓,回應(yīng)了上去。
“哼!好一個猴子精!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了?此乃道觀重地,師尊吩咐過,若沒有我和晴天師弟的同意,便是一只蚊子,也斷然飛不進(jìn)去!”
道童手中的拂塵,已經(jīng)是高高舉了起來。
“晴天?你那師弟叫晴天?
這么說來,那你的名字,便是該叫霹靂了?”
既為道觀,肯定會有自己獨立的一套入門程序,若就這般橫沖直撞都能闖進(jìn)去,莫說別人,就是胡孫,也瞧這三星觀不起了。
童兒的反應(yīng),早已被胡孫預(yù)料到,此時雖有面子受損,但他為人豁達(dá),并不討厭童兒,反倒覺得這二人很是有些意思。
故而,他嘴角含笑,跟他們打了個哈哈。
“你這猢猻,忒的沒有見地!我?guī)煹芙星缣欤覟楹畏堑媒信Z,師尊為我起的名字很好聽,是為長夜,才不是霹靂!”
童兒憨厚的回?fù)?,同時道出自己名號。
“好好好,晴天長夜,不是晴天霹靂……”
胡孫眼往四處看,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感受那浩瀚云氣帶來的舒泰之意。
頓了頓,看童兒恢復(fù)了自然之色,這才笑著道出此行目的。
“嘿嘿,既然童子說我跟這觀中的學(xué)子沒有關(guān)系不得入內(nèi),那就煩請你幫我進(jìn)去通稟一下祖師吧。
就說,門外有個猴精,姓胡名孫,長得拉風(fēng),談吐儒雅,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想要拜入祖師門下,學(xué)幾門手藝……”
這番話,他說的是無比的順暢,但聽在眾道徒耳里,卻無異是天大的笑話。
此言一出,哄笑聲更重。
“你一個猴子精,沒有仙家血脈,更沒有得天獨厚的修為資質(zhì),就憑你,也想拜入這斜月三星洞?
不怕告訴你,師尊早有吩咐,本門有三不收,一者品德敗壞者不收,二者好逸惡勞者不收,三者,資質(zhì)不佳者不收……”
晴天挺身說道。
“就是!我?guī)煹苷f得對!你猴子想拜入這座山門,還是等下輩子吧……”
長夜一甩衣袖,那兩扇本來還開啟的道門,轟隆一聲閉得緊緊,再也沒有狹縫亮光透出。
數(shù)十道熾熱的眼神,打量在胡孫身上。
“不讓我進(jìn)去么?”
眼看著洞門緊閉,胡孫的心情,一落千丈。
“怎么,難不成,你還想跟我打過不行?”
兩個童兒看胡孫一臉兇相,忙沖未入洞的師兄弟招手,刷刷的腳步聲云集響應(yīng),不大會,在他二人身前,就集結(jié)了黑壓壓一片人影。
“怎么,有我?guī)熜值茉诖?,你這猴精,莫非還想放肆?”
這一人的出聲之后,頓時將胡孫硬闖山門的心思給打消了。
是啊,此乃須菩提祖師道觀,自己就算再怎么心急著拜入門下,也不能做這種莽撞沖動之事。
無關(guān)膽量大小,此之謂禮數(shù)周不周全。
他敬重須菩提,故而,禮節(jié)方面,他必須做到!
想到這里,胡孫快速把一臉怒意消解,腦子一轉(zhuǎn),同時計上心來。
“對啊,他們不幫自己通傳,自己不可以力敵,但是可以智取啊……”
看他一副時而惱怒時而偷笑,道徒們也搞不清他是怎么個情況。一個個如臨大敵,不敢松懈,只是更加對他小心謹(jǐn)慎。
“你……你莫要胡來啊,我奉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不是道觀么?何來成佛一說?”
胡孫扇扇手,露出人畜無害的樣子。
“你管那么多!你就說自己還闖不闖吧?”
為首的師兄,手中寶劍蕩的筆直,雖是木質(zhì),但也透出清冷的鋒芒。
“闖?闖有個什么意思?正所謂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我這人,最喜歡順其自然了……
你們不是不肯幫我通報祖師么?
好,那咱們就在這里熬著。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之中,就會有人搶著要幫我去通稟……”
說完,胡孫再不看對面數(shù)十人什么表情,直接席地而坐。自他識海之中,一道無聲的指令,淡淡的發(fā)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