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喔喔……咕咕咕咕!”
一陣公雞被砍后的慘叫聲響起。
漫天的雞血洋洋灑灑,就如那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此次的雞血不是如他尋常在鄉(xiāng)下殺雞,一次性流出,而是以一種暴風(fēng)驟雨般的亂象呈現(xiàn)!
這一刀,砍歪了!
“我擦,出血咧……”
胡孫被這溫?zé)岬难粐姡?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奈何這倒霉公雞垂死掙扎太劇烈,他才一抬起刀來,這家伙便又朝著他的臉上蹬了一爪子!
直把他的身子嚇得一哆嗦,當(dāng)啷一聲,手中鋼刀再度墜落,這一次,斬在對方脖頸上,才算是把這只倒霉的雞給斬殺!
“我靠!這雞也太瘋狂了……”
此時(shí)此刻,真真是一片狼藉,一地雞毛。
“出師不利啊……”
胡孫為自己默哀道。
不過好在,此時(shí)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那聲突如其來的通告聲吸引,并未將對他這里投來太多的目光。
這讓他稍稍還心安了點(diǎn)。
一抬頭,擦去眼前不小心濺上的雞血,一個火急火燎沖這邊跑來的通訊猴兵沖入眼來。
“報(bào)!報(bào)告大王!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p> 靠!
是不妙!
老子差一點(diǎn)都把自己手砍了,你說妙不妙!
胡孫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何事惹得你如此驚慌?瞧瞧你這副沉不住氣的樣子。”
“是……是……”
由于跑得太急,來到胡孫近前,那猴子還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今日天氣本就炎熱,而他卻又一路狂奔,到達(dá)此地,渾身早已如同被汗水清洗。
“是什么,你倒是說啊?!?p> 老族長有些急迫,意識到可能真的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趕忙睜大眼睛望著猴兵。
“是有人來……來送信了……”
緩了好一會,又在其他猴子送上水后狂飲了好幾口,這猴兵,才堪堪恢復(fù)了些氣力。
“哦,是送信啊,不就是有人給咱們送了一封信么,至于把你嚇成這副樣子么……”
胡孫不以為意,有些鄙視這只猴子。
“怎么,難不成是有人給你寫情書表白???
男的女的,別是一只母野豬精貪戀你的容顏,給我這個猴王寫的求親書,想要娶你回家,把你給拱了吧?”
胡孫訕訕一笑,忍不住調(diào)笑起這個猴兵來。
眾猴聞言,都被胡孫的話逗樂了,一個個臉都不再繃著,放開聲音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不……不是……是……是……”
猴兵被這么一鬧,臉一紅,干脆說話更結(jié)巴了。
“不是野豬精?難道是羚羊精?又或者是犀牛精?啊呀呀,我的小猴子,你的魅力怎么這么大?咋是個動物就都想盤你呢?
喂,你別看我啊,肯定不是寫給我的,我這個人一向很低調(diào)的,我長得帥這件事,也只有天知地知,你們知,我知。
靠!你還看!難不成,是昨天誰半夜出去尿尿時(shí)候,走漏了風(fēng)聲?
啊呀呀,這下可完?duì)僮恿?,叫天底下這么多人知道我長這么帥,以后,我還能出門么?”
胡孫戲精上身,看小猴子被自己戲耍的臉跟猴屁股似的,逗得其他猴子也笑得合不攏嘴,簡直開心的要爆表!
幸虧是老族長老成穩(wěn)重,看猴兵被胡孫欺負(fù)的面紅耳赤,這才伸手制止了他。
“大王,你叫三八好好說吧,沒準(zhǔn)真有什么大事呢……”
“好吧,你說吧,我不跟你開玩笑了……”
胡孫攤攤手,終于不再鬧騰了。
“是……是……花果山送來的信……”
小猴子漸漸恢復(fù)了說話的能力,慢慢從眾人攙扶中站起身來。
“花果山咋了?花果山就不能有人暗戀你么?”
胡孫聽到這消息沒啥反應(yīng),依舊語氣平靜,可老族長他們卻是炸了!
一聽到花果山這三個字,老族長本來就猴毛掉的差不多的腦袋上,僅剩的一撮撮灰毛,噌的一下便倒豎起來了!
“你說……你說什么?是……是花果山的猴子送來的信?”
“恩……剛剛,我在咱們山門處站崗之時(shí),一個白毛猴子急匆匆的往咱們這邊趕。叫我攔下之后,說他是花果山來的,要我把這封信交給族長。
你們不知道啊,當(dāng)時(shí)他的神情非常不耐煩,扔下信就跑了。
要不是這樣,我也不可能著急忙慌的往咱們這里趕啊……”
終于把話說完了呀。
猴兵一陣輕松,輕吁了一口氣。
“這信在哪兒?快拿出來叫我看看!”
老族長的語氣更加凝重了,伸出手來便問小猴子討要來信。
“喏,這就是……”
猴兵將信附上。
臨了,看族長一副大禍臨頭模樣,忙不迭要拆開信封,他打了個寒戰(zhàn),忍不住出聲輕問。
“族長,是不是花果山給咱們下戰(zhàn)書???”
這一下,胡孫也火了!
他噌的一下從地上跳起,指著天空就開始大罵。
“特么的,這花果山是著急著想讓我把它炸平了么?還下戰(zhàn)書?真以為老子長得帥就不殺人了?
那個誰誰誰,速速點(diǎn)齊兵將,隨我一同前去,咱們把這群王八蛋給砍了!
二營長……老子的意大利炮呢……”
“二營長?什么二營長?大王應(yīng)該是說李元帥吧?他什么時(shí)候成二營長了……”
“還有這意大利炮是什么?有鞭炮放得響么?”
猴子們被胡孫突然的暴怒嚇到了,竊竊私語起來。
“大王,兩山開戰(zhàn)之事不是兒戲,得從長計(jì)議。咱們現(xiàn)在雖然有了兵馬,可操練時(shí)間尚短,而且不熟悉敵我力量對比,一旦輕敵,很容易全軍覆沒啊……”
李白看胡孫氣的暴跳如雷,趕忙拉住他勸解。
“是啊大王,若真是戰(zhàn)書,咱們可得好好籌謀一下,不宜盲目行事啊……”
杜甫復(fù)議,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一時(shí)之間,整個沙場全部籠罩在一片沉重氣氛之中。
被這么一攪,胡孫本來開開心心的心情,全毀了。煩躁之下,他也不待族長看完,一把便將族長正在閱讀的羊皮信奪了過來。
“我倒要看看這花果山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咱們叫囂……”
話音未落,眼神余光卻無意間瞄到了老族長那張蒼老滄桑的臉龐。這一瞄,頓時(shí)就叫他腦門子嗡叫了起來。
我擦,你變臉變得這么快的么?
人家都下戰(zhàn)書了,你還能笑得出來?
眼神所見,正是老族長更換了一張喜笑顏開的笑臉。
打開羊皮卷,一行行如象形文字的古怪亂畫入得眼來。一行行看下,他只覺自己像是在讀無字天書,到后來,實(shí)在看得頭疼,便飛也似的再度將它塞回了族長手中。
得了,這是猴子們溝通用的象形語言,自己又怎么能看得懂?
忍下一口煩悶之氣,他努力平復(fù)著語氣看向族長。
“我說族長,到底是什么事???怎么把你樂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