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個男人。
與自己的年齡相仿。
清瘦模樣,但看上去很結(jié)實。
飛機頭,天生笑臉,嘴角總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走近之后,這家伙瞧了瞧林蕭,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編號。
黑色刺青,15號。
“你好,哥們,華夏人吧?”
林蕭點了點頭。
“咱們倆的顏色一樣,我叫秦川,江州人?!?p> 飛機頭伸出手,跟林蕭握了握。
“林蕭,西京人?!?p> 秦川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林蕭:“哥們,這游戲,你是第一次玩吧?”
“如果不算試煉任務(wù),應(yīng)該是第一次。”
秦川小聲道:“那咱倆一樣,我也是新手?!?p> “剛才我看了一下,這里面大多數(shù)人的袖帶上,都是3枚徽章,只有那邊那個光頭強有5枚,他是個老手,黑鐵二段?!?p> 秦川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那個光頭男努了努嘴。
順著他指的方向,林蕭打眼看去。
那是一個很壯實的光頭男,皮膚黝黑,黃種人,一身的腱子肉。
個頭超高,比尋常人高出一大截。
耳邊,秦川繼續(xù)介紹道:“聽他們說,這家伙的上一次游戲,是在一座廢棄的化學(xué)工廠里,那里面全是炸藥和有毒氣體,他在寶箱里找到了防毒面具,僥幸活了下來?!?p> “那次游戲,他們25個人,就只有光頭一個人活了下來,真的牛逼……”
此刻,光頭男似乎也找到了自己的隊友,他正搖晃著胳膊,顯擺著自己的徽章。
滿是橫肉的臉上,帶著笑,享受著那種眾心捧月所帶來的快感。
“這么厲害?”林蕭質(zhì)疑道。
“是啊,5枚徽章,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大神了?!?p> “哥們,那個超級市場,你逛了沒有?里面全是好東西,只有用徽章才能買。”
說到這兒,秦川故意放低了聲音。
“知道1枚徽章,值多少錢嗎?差不多有10萬美金??!10萬??!相當(dāng)于60萬RMB,只要挑戰(zhàn)成功,這3枚徽章,至少可以賣180萬!”
林蕭喃喃道:“沒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但總得拼一把啊?!?p> 吹了徽章上的灰塵,秦川滿懷信心地回答道。
在他的眼里,5枚徽章,已經(jīng)是大神了。
那林蕭的700枚,是什么?
造物主嗎?
說話間,又有兩個男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一個半百老人,一個中年男子。
老人帶著個眼鏡,花白頭發(fā),胡茬稀疏,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
他佝僂著身軀,目光無神,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相比之下,中年男子倒灑脫得很。
虛胖。
身材有些臃腫。
圓臉,酒糟鼻,上面坑坑洼洼的,典型的酒色中年。
兩人走近之后,老人先是笑了笑,而后一邊自我介紹著,一邊與林蕭和秦川握了握手。
“你們好,我叫石田,湘南人,是14號,小兄弟,還請你們多關(guān)照?!?p> 握手的時候,老人的手一直在抖。
額頭上滲著汗珠。
雖然他臉上帶著笑意,但不難看出,這位大叔,其實是很緊張的。
“你好大叔,林蕭?!?p> “秦川?!?p> 緊接著,中年男子邪魅一笑,也跟各位打了個招呼。
他說話時,帶著一股很濃重的燒臘味。
“靚仔,你們好,我叫安藤,粵州人,16號,你們可以叫我藤哥,或是散財哥,都可以啦。”
“咦?怎么才4個人,不是5個人嗎?還有一位,沒找到組織嗎?嘿,咱們開一局競猜,猜猜第五個人是誰?是藍(lán),還是呂?怎么樣?”
說著,也不等其他人同意,他彎下腰,興致勃勃地從地上踅摸了一塊扁圓形的鵝卵石。
一面是花面,一面是黑面。
“如果是花面,就是呂人啦!而且還是漂亮的呂人!如果是黑面,就是藍(lán)人!”
下一秒,將石片彈向空中,安藤一把將其抓住,然后帶著極大的興趣,一點一點地將手掌展開。
“呦呦呦……是花面!看來是個靚女呦!”
圍觀著他的惡趣味,所有人都沒講話。
見狀,安藤嘿嘿一笑,“我的直覺,一向很準(zhǔn)的,在賭桌上,經(jīng)常大殺四方的!”
下一秒,就在他嚷嚷著的時候,遠(yuǎn)處,一個束著馬尾,面容姣好,但略顯疲憊的女人,正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看到這一幕,安藤興奮得叫出了聲。
“看到?jīng)]?怎么樣?果然系個紅桃A!哈哈,通殺啦!”
聞聲,林蕭抬頭看去。
在目光落定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被驚得呆住了!
是她?
怎么會是她?
與此同時,在看到林蕭的那一瞬間,葉惠欣的眼前,也閃了一道凜冽的白光!
“林……林蕭……你怎么在這兒?”
林蕭眉頭緊蹙,看著葉惠欣那張精致的臉,反問道:
“你……你也被游戲選中了嗎?”
葉惠欣狠狠地吸了口氣,白皙的脖頸間,青筋驟起,神色慌張。
下一秒,她緩緩地點了點頭,整個人似乎還未從震驚中蘇醒過來。
秦川撓了撓頭,問:“怎么,你們認(rèn)識?”
安藤擺弄著,無所謂地笑著:“這下好玩啦,不會是女朋友吧?”
與安藤的話癆相比,一旁的石田大叔,始終默然不語,兩只手不停地搓著衣角。
緩和一會兒,葉惠欣淡淡道:“大概是前天晚上,不知怎么的,我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藍(lán)色熒幕,一直在倒計時?!?p> “我當(dāng)時沒覺得什么,以為只是累了,是幻覺,但后來越來越不對勁,后來,直到昨天晚上,倒計時結(jié)束,屏幕突然變了,出現(xiàn)了一個什么試煉任務(wù),我忘記名字了,好像叫耐心的試煉……”
“它讓我在十萬多塊純黑的拼圖中,找出不同的拼圖,如果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沒完成任務(wù),脖子上的項圈炸彈,就會爆炸……”
說到這兒,葉惠欣有些哽咽,眼眶紅紅的。
聽了她的話,其余四人,受到波及,或多或少,神色都有些異樣。
“耐心的試煉……聽著比我的好多了,我是生死的試煉?!?p> 玩弄著那枚鵝卵石石片,安藤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
“知道什么是生死的試煉嗎?”
“俄羅斯輪盤賭,一把左輪,一枚子彈,閉上眼睛,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連開五槍,只要活下來,就算通關(guān)。”
秦川瞪著眼睛,問道:“臥槽……哥……你真的開了五槍?”
“對,連開五槍,我眼睛都沒眨。他娘的,賭的真TM爽!哦,忘記介紹了,我是個賭徒,標(biāo)準(zhǔn)的賭徒,十年間,在全世界的大小賭場,賭船,一共輸了五個億,現(xiàn)在妻離子散,一無所有,只剩下這條爛命?!?p> “所以,在被游戲選中的那一刻,我沒有絕望,反而,還很興奮,因為這很可能是我翻身的機會!”
安藤兩眼放光,每一句話都鏗鏘有力,仿佛變了個人一樣。
聽了安藤的話,石田嗅了嗅鼻子,閉上眼睛,低聲細(xì)語地斷斷續(xù)續(xù)道:
“我是個大學(xué)教授,我的試煉任務(wù)是智慧的試煉……那個任務(wù),真的……真的太可怕了……現(xiàn)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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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立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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