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婚否
“這樣公子你可以仔細同我說一說,你心儀的姑娘年紀幾何嗎?或者是性格如何,上次因為匆忙,加之公子外貌出眾,老婆子我沒狠問,”寶樹頓了一會兒,眼皮往上翻思索道:他的年紀比我大五十……話未繼續(xù)說下去,那老婆子的一口水就噴到了寶樹的臉上,糊了寶樹一臉,嚇得眼直的老婆子連忙拿手擦拭,“對不起公子,你方才說的是什么?我沒有聽錯吧!公子不過二十,按照公子所言那女子莫不是七旬老嫗”老婆子那張臉布滿了匪夷所思,甚至眼色中含量微妙的鄙夷。
就這寶樹還是往小的說,往大說媽媽更是會嚇死,怕媽媽畢竟接。真實差距遠不止于此。豈知寶樹雙手一擺,正言:“比我大五十歲又如何愛情不是沒有年齡界限的嗎?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可以鄙視女人呢!”老婆子咽了咽口水,話是不錯,但是她成功的案例中祖孫戀可是前無僅有,只此現(xiàn)下一對。而且難度系數(shù)是空前絕后的,媽媽犯難了但是還得接下去問,只是問題根據(jù)實際情況做了一些調整,
“那她子女孫子有多少呢?”寶樹一口回答:沒有至今未嫁。媽媽觀摩了寶樹一會兒,對于寶樹鐵定追求一位七旬老婦的預謀,除了圖財富,媽媽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只能說那位老婦財大氣粗,加上寶樹長得羨慕死人,不過他人之事同她無關,只要有錢賺,若是她媽媽成就這段姻緣,興許可以借由這個機會名聲大噪一番,那屆時慕名而來上門的客人,就會越來越多,
那她媽媽的名聲說不定能打響整個大唐,跨越半世紀的年紀差,說不定到時候能被當今陛下所熟知。媽媽越想越興奮莫名自嗨起來了,捂住嘴哈哈大笑,笑到了桌子底下。前路是一片光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以至于寶樹的話,她都選擇過濾。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一番天地,明媚陽光的未來,仿佛看到了金磚玉磚鋪墊的路。媽媽她也能不靠男兒身,替祖輩爭光了。故而叉腰哈哈大笑。
媽媽像男人一般,往胸口一掄,
霸氣道:包在媽媽我身上了,如果此事不成媽媽我就親自砸碎,我這萬年紅娘的招牌。以此明示,媽媽胸有成竹,看媽媽如此有信心,甚至不惜得以砸飯碗為誓言,誠心實意可見。外人尚且如此真心實意,因此寶樹的激情也激發(fā)出來了,光靠自己拼是不夠的,有的時候也得依照有經驗的外人的幫助。寶樹激動之下,忘乎所以抓起了媽媽的手,眼含熱淚,“媽媽,其實你不用下血誓的,但是我相信以您的能力一定可以的?!眿寢屢沧プ×藢殬涞氖?。
“媽媽你放手吧!不合適?。 宾畷r間兩個人同時放手,
雨析淋淋得下,暫時封住了山路,咚咚咚,云枝敞開了門,是菡蕭,此時的她著了一身蓑衣,戴了一定斗笠提著一盞明燈,蓑衣斗笠延都滴答雨滴,臉頰面上也掛滿了雨珠,滴答滴答的不斷地往下落。落雨,因為烏云密布天色暗沉,所以黑夜如同白晝,猛然一見,云枝有些錯愕,因為按照時日來說,菡蕭應該下山才是,云枝趕緊替菡蕭卸下蓑衣斗笠,“你不是應該下山嗎?”云枝有些下逐客令的意思,菡蕭能夠聽得出來,
“你是要趕我走嗎?”云枝咬了咬嘴唇,菡蕭看見她藏于手負的東西,神神秘秘的倒是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菡蕭直言道:云枝你我也有多年的交情了,你也是個是非分明的的人,咱們既然是云桑府的人,咱們就不能辜負宗母對我們的信任,不能讓她為難。云枝閉口不語,只是低頭,似乎是在沉思,菡蕭沒有直接點名,只是希望聰明的云枝能夠明白菡蕭的心思,菡蕭點到為止,不在再多說就準備離開,冒著大雨下山事不宜遲。
“菡蕭你放心吧!你的話我都記住了,我絕對不會讓宗母為難的?!痹浦ο铝撕艽蟮臎Q心,依戀不舍,菡蕭是冒著瓢潑大雨下的山,山路斗轉泥濘,菡蕭卻踩得無比得踏實,駐著一根拐杖,踩著穩(wěn)健步伐,興許是因為習慣了的原因,想她菡蕭一介女土匪連尸山血河都踏過淌過,莫說是這點泥濘山路了。然而再好的獵人也會有失手的時候,菡蕭一個不小心淌進了一個泥坑,撲通的一聲,掉入了那泥坑,那泥坑此刻已然是灌滿了水,那泥坑只有菡蕭半個身子高菡蕭隨意一站起,必然能夠跳出坑外。菡蕭整個人都漿滿了泥漿就像是一只落魄的泥猴似的,只露出一雙堅定的眼睛。
“喂!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一直緊緊跟在寶樹身后,保護著菡蕭的寶樹,終于顯現(xiàn)出了廬山真面目,撐著花桑傘擋在了菡蕭上方,遮擋住了瓢潑雨水。寶樹本來是想偷偷跟在菡蕭身后保護她的,畢竟寶樹得靠臉吃飯的,也怕菡蕭又給他來一拳頭,上次的拳頭,他已然領教過了,一顆牙的警戒回報也足夠了。別的女人落入泥坑,有人沒人都會喊一聲救命,菡蕭倒好跌倒了迅速爬起來,
寶樹略微心疼,心疼這個不拿自己當女人的泥人,寶樹一把拉起菡蕭,求生欲極強,不忘道:別打臉,打其他部位都行,就是別打臉??!菡蕭沒有打寶樹,只是冷漠道:你怎么在這里,你就不怕我再送你一拳,這一次菡蕭的語氣溫和的許多,不似之前那般具備攻擊性。吃肉嚼爛骨頭的狠勁了。寶樹安心得捂了捂自己的臉頰,寶樹的臉因為缺少一顆牙齒的緣故,已然有些變形了,
“菡蕭,”菡蕭二字一出口,菡蕭就倒吸了一口氣,以為那小子又要說些胡話,直到姐字一出。菡蕭才敢松半口氣,“姐,菡蕭姐,我知道之前多有得罪,在挨了您一拳過后,我經過了徹夜徹夜的思考反省。我決定放棄之前天真甚至帶有一點愚蠢的想法,我真誠得向您道歉,我向您保證以后,必然踏實的兢兢業(yè)業(yè)為宗母效力。”寶樹一連串具備文字功課的一番講話,倒是顯得真誠,菡蕭心略微舒緩。
口是心非但是依舊冷冷道:你怎么做同我沒有關系,繼而又繼續(xù)趕路。寶樹一路小跑小跳尾隨在菡蕭的身后,毫無自知之明地嚷嚷道:以后我就是姐的侍從了。菡蕭轉身笑道: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免了吧!隨后又是一笑,見菡蕭態(tài)度舒緩寶樹試探性地湊了上去,“那姐姐的武功好,就姐姐教我唄!如果姐姐肯當我的師父,我敢拍著胸脯保證,保證我的武藝定然能夠突飛猛進,一飛沖天?!?p> 只過了幾日,菡蕭便抵達了客棧,她已然掌握了古蜀犀鳥案的新線索,寶樹那家伙總算有點用處,重新發(fā)掘古蜀犀鳥案的線索,下一個地點古蜀也就是現(xiàn)在的錦官城,那件古蜀犀鳥案被哪個挨千刀的輾轉賣到了錦官城,馬車行駛到了一半,居然半路遇截到同行,那一個個囂張氣焰,攔住了菡蕭的去路,那幾個高大威猛挺壯的男匪。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過此路留下買路錢,”下嘴角掛了一個痦子的男匪,五短身材,走起步來似鴨子。是一群男匪中個子最小的。氣焰最為之囂張的,雪紡當女匪也已然有幾個年頭了,劫財?shù)氖滤蓻]干過。雪紡大致往那小矮子身后一掃,嘴角掛起笑顏,似乎是在蔑視蔑視整體的戰(zhàn)斗水準。
然而菡蕭只是往窗外微微一掠過,心中便有了底氣,那些個都是瘦削如小雞,扶不上墻的稀泥,
那些個小嘍啰喲根本不足以引得菡蕭出動,只需要雪紡一人就足矣。菡蕭輕輕對著車簾外的雪紡道:我今天并不想大開殺戒,雪紡這些個小嘍啰,就當是給你練一練手了,不必留情殺光就行。雪紡暗暗地點了點頭,“姐姐需不需要我的幫忙,”寶樹搭話道,雪翩然有意無意地一笑?!案静挥?,雪紡的能力殺他們綽綽有余?!毖嫒凰坪跏窃谏鷼?。寶樹又搭上一句,“那你怎么不阻止了??!
雪翩然叉著腰,嘟了一會兒嘴,“能不能別久事重提了?!痹诖酥八麄円灿錾线^一伙劫匪,那群劫匪的戰(zhàn)斗能力比這一伙還要高一點。菡蕭一樣的果斷,乍然一聞即將大開殺戒,雪翩然起初也是一律阻攔的,拿孔子儒家思想企圖說服那些賊盜,想勸誡他們迷途知返,誰知才說一句話,就讓那伙賊人一句話塞了回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說。在他們身上壓根不管用,還言語諷刺,諷刺雪翩然就是個白玉枕頭小白臉,中看不中用。
“誰說白玉枕頭中看不中用,都說了材質是白玉,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是白玉我就往他們腦門上一砸,就算不砸死,也得讓他們知道痛,知道我的厲害。”寶樹為雪翩然這一番胡謅理論,噗嗤一笑,“虧的你還是讀書人,可見遇見蠻夷刀槍劍戟的時候,還是得倚靠蠻力放能夠取勝??磕隳悄笱蚝凉P筆按宣紙的手,同敵人搏擊那是不管用的。”寶樹沒有讀過什么書,一棒子打死一船人,語氣酸溜溜的,不過雪翩然倒也是淡定,皮笑肉不笑:古往今來多少舌燦若蓮花的,憑借三寸不爛之舌,避免戰(zhàn)火紛飛,你可曉的,雪翩然一副我的厲害你不懂的模樣,
你個沒文化的小白臉,在我的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你沒有資格跟我站在同一水平線上論高低。還語氣酸溜溜的。吃不到葡萄反說葡萄酸的狐貍精。狐貍精?你竟然敢罵我狐貍精,寶樹火惱坐起,正想同雪翩然理論一番,嗷嗚,寶樹捂著腦袋,因為車頂過于矮,磕了一個包,雪翩然深吸了一口氣,得意得抬起了頭斜視寶樹,呵呵一笑?!澳愀陕锬敲醇幽?!坐下來,有事好好商量?!睂殬鋵W識不夠,故而同雪翩然辯駁吃了很大的虧,辯駁不過只能手足無措。氣的說不出話。
凄聲淋漓在外,菡蕭在車內坐如定珠,半合雙目似在沉思,不為所動,寶樹雪翩然二人唇槍舌劍,你一句我一句,菡蕭專注于外面的動靜,別怪菡蕭無情,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匪自找的,最后徒留一位嚇得屁滾尿流,也就是那位不起眼氣焰囂張,戰(zhàn)斗力確實全隊最低的小個子。人?。】偸且驗橛幸粋€本性,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那男人扣頭認錯,求留命。雪紡也殺了挺多人的,
沾血刃的刀點斜在了地上。正猶豫著,車內的菡蕭卻下死令,一個都不留。寶樹雪翩然瞬間停止了內戰(zhàn),雪紡聽令于菡蕭,終將那刀霍霍揮向了男人,抹了脖子。剎那間倒地的同時,菡蕭也睜開了雙眼。喘了一口氣,小憩了一會兒,可算是恢復了精神,
轉而質問左右二人:怎么不繼續(xù)吵,繼續(xù)鬧了。雪翩然只覺得背后脊一陣發(fā)涼。寶樹也咽了咽口水,不說話。馬車繼續(xù)往前使進,衛(wèi)板等人在另外一輛馬車上,見證了雪紡從頭到尾無情殺人的灰勻許久不說話,嚇得瑟瑟發(fā)抖的灰蒙蹭了蹭自己兄弟的肩膀,說話都不利索。詢問道:“弟弟,你確定你要對這個女魔頭執(zhí)迷下去嗎?沒看到她剛才殺人那個干凈利落嗎?簡直不眨眼。想我們在大理寺的時候,也見過了不少的死尸。但是嗅到新鮮血液飛濺出來,彌散在空氣中,依舊是心頭發(fā)毛。那雪紡……”
衛(wèi)板搭話道:我倒是覺得雪紡做的沒有錯,我們都是為了自保而已,倘若我們不先下手為強,那么任人宰割的就是我們了。這里不是安詳?shù)拈L安,而是險峻無比,處處暗藏殺機的山頭,這周圍的地形我們并不清楚,倘若因為一時的心慈手軟,放了他們他們追繳報復,屆時我們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他們不仁也休怪我們不義,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罷了,自然界的定律罷了,況且那群匪盜作惡多端,我們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沿途我都打聽過了,那些賊盜專門奪搶路過的車馬商隊。不是什么善茬,
灰勻向衛(wèi)板投向了贊許的目光,衛(wèi)板所言,就是灰勻心中所想。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畢竟對手是想一心置自己于死地的。通過此次雪紡怒斬賊盜的事,灰勻對雪紡越加佩服了,之前的相處,發(fā)現(xiàn)她不僅武功高強做事果斷分明,不拖沓,而且心思細膩。灰蒙楞了,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你們怎么了,是不是同那兩個女匪混成了一伙了,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咱們現(xiàn)在成天跟兩個野獸待在一起呢!不想辦法逃離反而同她們混成一窩,她們是不是給你們喝了什么東西,下了藥。咱們是官,咱們是官是官,而她們呢!就只是是賊。我們同她們注定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都給我清醒一點兒別被妖女迷惑了。
灰蒙轉而向衛(wèi)板道:“我兄弟被那個妖女迷惑成五迷三道的理解,沉浸在單相思環(huán)境下的人,就算是對方放一個屁他也覺得是香的。我兄弟蠢、傻完全可以理解,可是衛(wèi)兄你……我就無法理解了。你不會是……哦嗚,你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衛(wèi)板瞪了灰蒙一眼,罵道:一天一天的都在想什么呢!我衛(wèi)板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嗎?
“那究竟是因為什么?”
衛(wèi)板灰勻異口同聲道:那是因為你已經追不上我們的腳步及思想了。衛(wèi)板灰勻相視一笑,灰蒙就像局外人一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