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風波之后,楚子義就閉生死關了。
而許長安也就更加勞累了,他收起手中的卷軸,抬頭望著遠處煙霧繚繞,幽寂和諧的村落,臉上如釋重負:“終于要完成了,累死我了。”
臨閉關期間,楚子義給許長安下了一個任務,就是收集各種天珍異寶,列了詳細的名單,許長安費了千辛萬苦的精力才找到了,這是最后一個地方。
根據(jù)卷軸記載,這里應該是產養(yǎng)魂石,屬于千幻宗一個小的礦場,當然,只是名義下,實際歸屬者卻是楚子義。
原本每三個月的供奉都會按時送到楚子義的洞府,然而,這個礦場前月斷了聯(lián)系,所以許長安此次前來還有探查原因的職責。
許長安眼角向后瞥了一下,嘴角掛著一絲嘲諷,喃喃道:“還不出手嗎?”
輕笑了一下,許長安馬不停歇,快速朝著村落疾步而去。
村口處,灰塵彌漫,許長安抬起手,擋住吹來的風塵。
靜,是第一印象,整個村落死氣沉沉,破舊的橫棍上晾曬著衣裳,房屋各處,表面塵土覆蓋。
嘎吱,嘎吱,腳步踩在碎葉上,許長安眉頭緊顰,兩只眼睛緊緊地觀察著周圍的場景。
走進村中心,才有了幾絲生機。
不過大多數(shù)的房屋前掛著白布,這時,狹長的街道深處傳來悲涼的嗩吶聲,一行披麻戴孝的人打著白幡,神情麻木地走了出來。
許長安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這里怎么了?
找了一家客棧,里面的人也是稀稀落落,很是稀少,人們吃著飯菜,聲音輕微,許長安攔住小二問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二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哂笑道:“客官說笑了,這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啊。”
許長安冷哼一聲,小二腦海轟的一響,臉色頓變,嘴巴結巴道:“大仙贖罪,小人這就說。”
一刻鐘后,許長安站立在礦場入口,腦海里回想著小二的話語。
四個月前,村落的男人按照平常的習慣進入礦場打工,然而,回來之時面色驚恐,大約三分之一的人都死掉了。
而且,礦場中的監(jiān)工,也就是千幻宗弟子傷勢慘重,敗退而出,礦場深處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村中回來的男人瞬間變得猙獰,好像不怕死一般,刀槍不入。
他們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朝著千幻宗弟子沖去,人多勢眾,加上感受不到疼痛,而且千幻宗弟子傷勢慘重,最終,千幻宗弟子被圍殺,而男人也最后暴斃而亡。
許長安目光閃爍,礦場中絕對發(fā)生大事了。
他看了一眼黝黑的洞口,扎了進去。
就在他進去不久,又有三人來到了這里。
“林師兄,咱們真要進去嗎?”
其中一個男子發(fā)生道。
林素沉思道:“如果村民沒有說謊,那礦場里肯定發(fā)生了大事。”
“這里是楚子義的礦場,監(jiān)工都是練氣期一二層的修為,只比普通人強一點,他們都能逃了出來,以咱們的修為肯定能自保,而且前段時間有人看到楚子義重傷未愈,修為降落到了練氣期五層,現(xiàn)在是除掉他的最好時機,走,千萬不能讓楚子義拔得頭籌。”
“萬一,里面是寶貝呢?”
林素毫不猶豫,迅速走了進去,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也無奈地跟了進去。
礦洞中靜悄悄的,滴滴答答的水滴,還能聽到潺潺的流水。
許長安撿起地面上的一塊養(yǎng)魂石,輕輕一揉,瞬間化為碎末,養(yǎng)魂石是非常普通的修仙材料,它能制成養(yǎng)魂香,具有安神的作用。
這個礦場的養(yǎng)魂石都是很低級的。
許長安眼睛一尖,心神一動,手一轉,手心中便出現(xiàn)了一個礦鏟,他的瞳孔一縮,一絲煞氣附著在礦鏟上,十分兇殘,仿佛瞬間看到了千軍萬馬,血流成河。
黑漆的礦洞中,兩只明亮的眼眸滴溜溜一轉,許長安緩緩運轉玉佩,氣勢漸漸消失,控制步伐,靜悄悄地朝著深處走去。
來到分叉口,許長安左瞧瞧左看看,直覺告訴他,左邊的路最安全。
他順從本心,進了左邊的路口,不過他在右邊的路口“無意”留下了痕跡。
“林師兄,走哪條路?”
林素低頭一看,肯定道:“右邊?!?p> 左邊的礦洞中,許長安的心漸漸平靜,一股踏實之感,通道越來越大,漸漸有了亮光。
不過,隔一段距離,便會有一具死尸,從衣著看,應該是村民。
很快,來到了盡頭,寬敞的大洞中,有幾十具尸體肆意躺在地上,歪七扭八,有人的睜大眼睛,死不瞑目,臉頰上還帶著驚慌,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而有的人卻是十分安詳,帶著笑意進入了睡眠。
咦,許長安輕輕一躍,來到一名身穿千幻宗弟子制服的男人身邊,男人手里還握著一把長劍,劍尖有一滴黑血。
他手指微微一動,黑血悠悠一轉,漂浮起來。
神識一掃,許長安更加迷惑了,血液非人非妖,不知是何方東西。
低頭,這名弟子沒有外傷,許長安微微一側身,只看到這人的耳膜破裂,他陡然想起小二說的話,礦場深處傳出刺耳的尖叫聲,這人是活活地震死的!
許長安再次觀察了一番,站在角落處,托著下巴思考。
一共二十三具尸體,其中監(jiān)工五人,村民十八人,而監(jiān)工有四具是被震死的,修為是煉氣期二層,剩余那個人與村民死狀類似,修為是煉氣期一層。
根據(jù)諸多線索,外敵肯定是從外面襲來,而且擊殺速度迅快。
此時,另一個通道。
林素帶著兩人向深處進發(fā)。
“林師兄,咱們回去吧,這里太滲人了。”
一人道。
另一人也是附和道:“是啊,咱們的任務不就是解決楚子義嗎?”
林素此時心中也不是很淡定,因為他總感覺有一道視線正注視著他們,而且他有一股淡淡的危機感,越深入危機感越深。
一想到楚子義在前面,他的決心卻堅定了,說:“怕什么,楚子義就在前面?!?p> “走?!?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