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頁希的事情,我會找朋友幫個忙?!?p> 兩人又陷入一片沉默,劉誠煜摩擦著大腿,不知該如何開口。
“我還要再休息一段時間,你和顧晞都撐著點(diǎn),有事及時溝通?!甭弼稳锿鴦e處,似乎在刻意躲避劉誠煜的目光。
“你身體好點(diǎn)了嗎?”
“好很多了,醫(yī)生說現(xiàn)在要多休息?!?p> “我以為......”
“沒有你以為,我們不過是彼此生活里轉(zhuǎn)眼即逝的點(diǎn)綴,點(diǎn)到即止,各自安好吧?!甭弼稳锎驍嗟?。
“真的那么容易忘記嗎?”劉誠煜感覺心里被扎滿了針,心臟每跳動一次,疼痛便被放大一次。
“我們都是成年人,我一個女人都比你干脆,劉誠煜,別再拖泥帶水了,你是男人,要更加干脆利落彩信?!泵鎸⒄\煜的感傷,洛鑫蕊的波瀾不驚更像一種劊子手執(zhí)行死刑時的冷酷,“別像個小孩似的,揣著兜里的錢,糾結(jié)著該不該買糖果。我們買不起那個糖果,那就別耗下去了?!?p> 劉誠煜眼神更加暗淡了。突然,洛鑫蕊整個人變得活躍起來,宛如冰霜的臉,瞬間融化成初夏的小溪,她站起來,經(jīng)過時拍了拍劉誠煜的肩膀,像一場儀式,將自己與他重新拉回到上司與下屬、姐姐與弟弟的關(guān)系。她毫不留念地向另一個男人走去。
洛鑫蕊挽起簡陌的手,“你拿我當(dāng)槍使?”簡陌問,手里拿著一件黑色的薄外套。洛鑫蕊發(fā)信息告訴他,她在小區(qū)對面的露天咖啡館和同事開會,覺得冷,要他去送個外套。簡陌拿著外套,左顧右盼地尋找洛鑫蕊的身影,但她發(fā)現(xiàn)洛鑫蕊的時候,正看見洛鑫蕊沖他笑得異常地燦爛,他不禁渾身一個激靈。
洛鑫蕊接過他手里的衣服,趕緊催促道:“什么槍?我是真冷!你還愣著干嘛,走啊。”
“你是網(wǎng)紅嗎?變臉變得這么快,”簡陌吐槽,“那人誰?。俊?p> “同事?!甭弼稳锘卮鸬?。劉誠煜站在原地目送著洛鑫蕊和另一個男人離開,緊握的雙拳又被無力的松開。簡陌回過頭,兩個男人對上了彼此的目光,“是他?”他們心里彼此猜測著對方所扮演的角色,懷疑的比率遠(yuǎn)遠(yuǎn)低于認(rèn)定的印象。任何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這么奇怪,在沒有確定之前,自己便先入為主,聯(lián)想翩翩。
簡陌突然停下腳步,看到劉誠煜漸漸樹蔭下的身影,問道:“他是不是去過你家?”他似乎可以確定,那個在小區(qū)里,和洛鑫蕊牽著手的身影,就是他。
“神經(jīng)病啊,你趕緊拿完東西走人,我是病人,我要休息?!甭弼稳镱H為不悅地說道。
“小姨夫,很年輕啊,挺好,我和他應(yīng)該能有話題。”簡陌摸著下巴,點(diǎn)著頭連連稱贊。
“對不起,你小姨喜歡的是那種事業(yè)有成的成熟男士?!甭弼稳镎f道。
對此,簡陌不敢茍同,若真是這樣,小姨夫也不會變成前夫。洛鑫蕊是一個非常強(qiáng)勢的女人,而經(jīng)商多年的前姨夫更是霸道總裁范,兩人有各自的天地,而在那片天地里,雙方都是各自的佼佼者。都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愛情會變成親情,洛鑫蕊和前姨夫的關(guān)系卻給了簡陌另一個版本。一個手握資源,一個手握資金,原本的天作之合,在愛情的熱度褪去后,彼此就好像一場聯(lián)姻一樣索然無趣,兩人秉承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各自簽了字,從夫妻變成了朋友,依然合作無間。在前姨夫的第二次婚禮上,洛鑫蕊不再是新娘,而是作為證婚人出席。這段怎么看怎么尷尬狗血的場面,洛鑫蕊對別人的津津樂道甚是嗤之以鼻,“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不缺男人?!币月弼稳锏镊攘Α⒛芰蜕鐣匚?,追求她的男人不少,其中所謂的事業(yè)有成的成熟男士更不少,但洛鑫蕊至今眼眸都沒有抬一下。
“想騙我,呵呵,姜可不一定是老的辣。”簡陌說道。
“誰騙你?”洛鑫蕊有點(diǎn)心虛,這個侄子,她確實騙不過。
“那我去問他?”
“你敢?”洛鑫蕊拎著簡陌的耳朵說道。
簡陌對那個叫劉誠煜的男人頗感興趣,能俘獲小姨芳心的男人必有過人之處,年齡?才華?簡陌打算找個機(jī)會好好會會他。只是他沒有想到,劉誠煜也和他想到了一塊。除了洛鑫蕊,他們之間還有一個連接點(diǎn),那就是顧晞。
顧晞對電話那頭的欲言又止感到非常著急,她反復(fù)地詢問:“劉誠煜,你到底想問什么?”但劉誠煜吞吞吐吐說了幾個字,隨后又陷入了思考和糾結(jié)。一個電話過去近20分鐘,顧晞仿佛在聽一段不斷被按下重播鍵的磁帶:“那個,顧晞,我想問一下......”
“不喜歡、不愿意、不知道!”顧晞學(xué)著童瑤不耐煩的腔調(diào)說。
“別學(xué)童謠的壞毛病,我就想問你個事。”劉誠煜說。
“你倒是問??!”突破了、突破了,劉誠煜終于說了今晚的第二句話,正當(dāng)顧晞以為劉誠煜要問的時候,現(xiàn)實給了她一個180°的大轉(zhuǎn)變。
“算了,明天再說吧?!闭f完,劉誠煜像躲瘟神一樣掛斷了電話。被吊足胃口的顧晞傻傻地望著電話,這半個小時自己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哦,忘了喂狗糧?!鳖檿勞s緊走到客廳,要不是劉誠煜突然打電話來,墓生早已經(jīng)吃上飯了。
“對不起啦,讓你餓肚子了?!鳖檿剬χ峭袒⒀实哪股f道。
門鈴響了。簡陌一手拎著一個保溫壺,一手抱著一個包裹,顧晞一開門,便露出一個和洛鑫蕊異常相似的和藹可親的笑容。
“這是我媽煲的湯,我不想喝,但又不想浪費(fèi),給你?!焙喣疤崞鹩沂终f道,然后又提起左手,“我給我家狗子買的窩?!?p> “哦,但它已經(jīng)有窩了?!鳖檿勓埡喣斑M(jìn)來,吃得正歡的墓生跑過來蹭蹭簡陌的大腿,然后又跑回去繼續(xù)吃。
“沒關(guān)系,可以換著地兒睡。還有,我想問你個事?!?p> 顧晞愕然,又是這句話,劉誠煜怕不是和簡陌組團(tuán)來給她洗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