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面色一沉,隨手抓起兩顆篩子,狠狠打向郭攸忱的膝蓋。好像不打斷郭攸忱的腿宮闕今日不罷休般。
居然敢罵我,我就讓你你幾天下不了床,看我不把你那膝蓋打爛!
“??!”殺豬般的吼叫盤旋在風云賭場的上空。郭攸忱扭曲著一張臉,雙手泛白的撐著地,勉強不讓自己疼的暈過去。
疼,真的很疼。又麻又痛,自己的雙腿仿佛沒有了知覺,想站也站不起來。
“還沒完哦?!泵髅鬟€是那猶如春風的笑容,卻讓人感到寒冷無比。像是三月暖春飄起鵝毛大雪冷的徹骨,冰的恐怖。
一股巨大的內力鋪天蓋地而來,全部壓到了郭攸忱的頭上。
“嘭。”的一聲,郭攸忱的頭不由自主砸在了地板上。然后一點點血流到了地板上。
嘖嘖,聽聽那聲音,就知道宮闕用了多大的勁。
郭攸忱毫無生息的倒在那里,一動不動。
糟了,不會把人給搞死了吧。
宮闕帶著探究的目光揪起郭攸忱的頭發(fā),把他的頭拽了起來。見到那家伙只是暈過去,頭上的傷口也只是皮外傷。
還好還好,只是暈過去了。不過日后會不會傻了宮闕不知道。
“還好沒把人弄死,只是暈了過去。要不罪過就大了?!睂m闕見眾人好奇的目光,她解釋道。
一下沒控制好力道,,要是剛才輕一點說不定還能讓他多磕幾個。
什么叫‘沒把人弄死,只是暈了過去’。看看那雙腿應該是廢了,頭上也腫了一大塊,血都流了出來,還在昏迷不醒當中。
將人弄成這樣在說出這么一番話是不是太輕描淡寫了。
眾人無語的目光看著宮闕,不過心里還是高興的。這郭攸忱依仗著自己的老爹在陵水作威作福,不知禍害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婦,此番被人打成這樣,也是大快人心。
不過,這宮子言也算是攬上事了。郭攸忱他老爹跟官府勾結,這小子輕些吃一輩子牢飯,重些就沒命了。
見這么好的一個人兒將來的前景黯淡,眾人又是一陣惋惜。
倘若他沒有惹上郭攸忱說不定京城高中之后也能撈個一官半職,起碼后半輩子靠朝廷吃飯,也是不用愁了。
估摸著快半個時辰,宮闕覺得那兩個護衛(wèi)已經解開穴道。不想惹上麻煩的她自然要速速離開這里。
走出風云賭場,軒轅瑾霧的臉色很是不好,顯然對宮闕的做法不甚滿意。
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倘若宮闕真的因為郭攸忱的事情惹上郭家,自己若救,亦是不易,更何況還有軒轅瑾翼虎視眈眈,若是暴露,恐怕到回帝都之前不會安生吧。
宮闕看著他臭臭的臉色,干笑了兩聲。
貌似真的是玩兒過火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那種臉很賤的人就情不自禁的想去抽上一刮。
看不慣,沒辦法。要怪只怪他不識時務嘛,要是道個歉磕個頭之后的事不就沒有了嘛。
“此后這些事情,便不要在管了。”軒轅瑾霧盯著宮闕看了好久,淡淡的說道。
她究竟是還想惹多少麻煩啊,還嫌自己出風頭出的不過夠么。先是論詩,又是莫名其妙的繡球招親,現(xiàn)在又來一出救人的戲碼。
這才來到陵水一天啊喂,真的是把既來之則安之體現(xiàn)的惟妙惟肖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p> 其實,宮闕能夠贏了實屬幸運。她的之所以賭技卓越,是因為是在仙藥谷的藏經閣中偶然發(fā)現(xiàn)的一本書上看到的。
在仙藥谷藏經閣中,各類奇葩的書層出不窮,就連《深得帝心》這樣的書都不下十幾本,那些書都是給娘娘們看來的。
當然還有青樓女子閑來無事最喜歡的話本子,什么哪哪哪家員外和小妾正房之間不得不說的事兒,一個大官專寵小妾讓自己的原配整天以淚洗面,最后原配反將一軍之類的東西。
別小看了藏經閣里,就連斷袖看的書都有哇。
不過,她還是有良知的沒有看。
“你啊,還好現(xiàn)在是在陵水,惹的是一些小人物。若是到了帝都,可不許這么膽大妄為了”軒轅瑾霧略帶寵溺的對宮闕說到。
罷了罷了,照她這性子自己剛才貌似都是白說了。
“軒轅兄,你莫擔心。我本無心朝政,又怎會踏足權貴之地。更何況,倘若有朝一日在天子腳下闖禍,軒轅兄不會坐視不理吧?”宮闕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帝都,嘖嘖,說實在的她還真不稀罕,因為到了那里自己的爹就不夠拼了。
以她的性子再去帝都來個打抱不平,讓什么有權勢的公子哥們記恨上了,可就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話雖如此,可你大哥也不是萬能的?!敝劣谌ゲ蝗サ鄱迹瑢砟阋欢〞淖冃囊獾?,一切,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當然,軒轅瑾霧自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世上有什么事能讓我們的太子殿下都無能為力呢?”宮闕將聲音壓低,略帶點戲虐的神色。
軒轅瑾霧聽聞不以為然的輕微一笑置之。他父皇啊,難不成再找個爹去拼啊。
正準備往客棧走去,宮闕卻臉色一變,突然拉住他。
他不知所為何事,自是扭頭一看,卻見后者一臉凝重之色,不由大感疑惑。
“等等,有人?!睂m闕小聲的說道,她輕輕扭轉頭,向后看去。
一個黑衣男人迅速躲藏到大樹后。
不過,依舊未逃過宮闕眼角的余光。
小樣,就如此弱爆了的人都想來殺我們,是不是也太嫩了。就算回爐重造上幾百年,也依舊是一個泛泛之輩。
殊不知,這人卻是故意給了宮闕漏洞,否則他家主子的大計又怎能得以實施。
心思向來慎密的軒轅瑾霧自然是察覺到了空氣中不知從何出射來的殺氣與目光,他與宮闕對視一眼,直接起身飛離街道,直奔凌水城較為僻靜的地方。
那人微微一愣。主子不是說此兩人武功高強,不會見人即跑,可眼下之景又是何意。
但他心中絲毫不敢質疑他家主子的定論,帶著自己的眾位兄弟立即向宮闕和軒轅瑾霧消失的地方追去。
換言之,他今天的任務便是死在這兩人的手上,以達成主子的計劃。主子的話在眾影衛(wèi)的心中便是至高無上的圣旨,命令一下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還追!宮闕在飛馳中抽出時間向后張望,卻見身后幾十人窮追不舍,個個手握長劍,雖說臉上蒙著黑布但從外露的眼睛便可知道此些人非同一般,心中不由感慨痛罵。
萬一又是那個什么夜箴殿下,恐怕今日又是一場見血惡戰(zhàn)。
“走這邊。”軒轅瑾霧回頭見宮闕盡是有些許走神,他拉住宮闕的手,好心的提醒道。
時過不久,兩人便來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四圍雜草叢生,不遠處還有一些斷壁殘垣。宮闕和軒轅瑾霧同時轉身,冷眼盯著眼前的一群人。
宮闕大感萬幸。從衣著體態(tài)來看不是夜箴的人,看來不是場硬戰(zhàn)。倘若這不是自己的仇家,那邊是軒轅瑾霧此邊的。
“兄弟們,殺啊!”其中的一人舉起手中的劍,叫的是那么個正義言辭,仿佛她和軒轅瑾霧都是全天下而誅之的亂臣賊子,而他們則是滿懷感慨的能人義士。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切印證了宮闕的猜想。
那些黑衣人盡數(shù)沖向軒轅瑾霧,而只有一小部分殺向自己,而他們的手段似乎是要牽制宮闕,好讓那邊之人得逞。
將自己此邊的人屠殺殆盡,宮闕趕忙奔向軒轅瑾霧幫助他解決一些每逢空隙便插上一腳的撿漏之人。
卻在不小心之際,被刀劃傷左臂。刀劍無眼,宮闕今天可是領會到了,嘖嘖嘖,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流傳下來的,說到叫個準確。
不過,此時宮闕卻像把那個人揪出來大打一頓,用來泄憤。
刷——
布料被割破的聲音。
只見宮闕的胳膊上是一道顯而易見的血痕,傷口旁邊的白布已經被鮮血浸紅。
霎時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而來,隨之,宮闕的臉變的極臭極臭。
糟糕!她心中大驚,居然被傷著了,真是該死!
雖然她身上的那亂七八糟的傷口夠多了,可她畢竟也是女人誒,就算跟冰肌玉骨毫不沾邊,可也希望身上不是到處疤痕吧。
現(xiàn)在宮闕覺得,將來她嫁不出去是十之八九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