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比賽的前夕
全校共32個班，原來的賽制是分8個小組，小組前兩名出線，組成16強，然后交叉淘汰，決出冠軍。
現(xiàn)在“娘娘班”退賽，體育班也撂挑子，剩下的30個班，許老師決定分成6個組，每組5個隊。還是打單循環(huán)，前兩名出線，共12支隊伍。
然后12強交叉淘汰，決出3支隊。體育班自動進入半決賽，和這3支隊組成4強，再打半決賽。這樣“娘娘班”不用參加，而且體育班從半決賽才開始參與，最多踢兩場球，也算達到了老邢的要求。
于是，新賽制就出爐了，晚飯時分，各班體委到許老師那里就進行了抽簽。
我看到具體的分組情況，心中的大石頭算是落了地。我們二班分在C組，五班是D組的，小組賽是肯定碰不上了。
但這個賽制也有隱患，C組有兩只實力不錯的球隊，但我們班實力鶴立雞群，大概率還是小組第一。D組則是菜雞互啄，五班頓時有了希望，說不定真有可能偷一個小組第二出線。
根據(jù)新的賽制C組第一和D組第二在12進6的時候就會遇上。
唉！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安心給自己班當替補，想來五班的那幫人也能理解。
分組情況不錯，上第二節(jié)晚自習的時候，我又想起下午和小喬那些事兒。
說實在的，當時我又急又怕。打她的那一下，還真不記得手上有什么感覺了。
我偷偷地瞅了她一眼，她和我隔著三四個位置，正一臉寒霜的盯著書看。發(fā)現(xiàn)我在偷窺她，兩只丹鳳眼一翻，投過來一個冷冷的白眼，看來還是有些怨氣。
轉念一想，我的做法的確不太妥當，自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給五班當“外援”，這種事最好還是要通知自己班的球隊一聲。
下了晚自習，正好班里球隊開會，討論新的分組情況。我趁機把要給五班踢球的事公開說了一下。
“我體力還行，不耽誤給咱們班打替補。當然，如果大家覺得不合適，我就不去了?！蔽以捑头旁谶@里了，心里還是有點忐忑。
“你放心去吧，說實在的，咱們班有你沒你也沒啥區(qū)別?！蓖醮竺靼滓荒樦液竦卣f。他是校隊的前鋒，又黑又壯，腳底下也不慢，射門力量奇大。
大家紛紛笑著點頭稱是。
“日，你這話怎么這么不中聽呢？”我也笑了，王大明白看著老實，拐著彎地罵我沒用。他這人看著忠厚老實，一副農(nóng)民子弟的樣子，其實心里鬼得很。
“這不是怕你把板凳坐穿了嗎？你先幫五班踢幾場熱熱身。決賽的時候，我們還等你替補登場絕殺救主呢！”大伙雖說都在調(diào)侃我，但我也就放心了。
放學路上，偉哥塞給我一件隊服。
“7號！”我抖開一看，嘿，巴薩球衣。連號碼都印好了。
“多少銀子？”
“福利，所有人的球衣我都贊助了?！眰ジ绱蠓降恼f，這小子家里有錢，算是個小小的富二代。要不是他身上那種吊兒郎當外加中二的氣質，估計應該有不少姑娘喜歡。
“我是8號。”高遠也興奮地抖著一件球衣，兩只小眼睛一直放光。
五班的球衣偉哥一個人全包了，老板大氣！
“你小子夠意思。就是品味不咋樣，這衣服樣子太一般了?！蔽掖蛄恐@身盜版球衣。
巴薩的球迷看到這里別捶我啊。那時的巴薩正處在低谷，群星暗淡，小羅還沒來呢（暴露年齡系列），球迷不多，平常很難見到穿巴薩球衣的人。
當時也沒有正版球衣賣，巴薩的紅藍配色加上劣質的印染讓這件球衣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是丑，就是觀感挺奇特的。
“你懂啥？這衣服穿的人少，不容易撞衫。”偉哥說。
我一琢磨，也是，包括我們二班在內(nèi)的好幾個班都是巴西球衣，這真要是比賽遇到了，還得換衣服。
回到家立刻換上球衣，自己照著鏡子，禁不住有些洋洋得意。
“你這是干嘛呢？”我爸推門進來。
“我們學校足球比賽，我試試球衣?！?p> “恩，這衣服不錯?！蔽野痔Я颂а坨R，他可是一個標準的書呆子，對足球一竅不通。
“真的嗎？”我爸難得夸我。
“像唱大戲的。什么戲來著？”我爸低頭思索。
“對了，《鐘馗捉鬼》！里面有個小鬼的裝扮和這個差不多，血紅配靛藍?！卑退_球迷手下留情，我爸這人嘴真的夠毒的。
我……
“您沒其他事吧，我要學習了?！毖氏乱豢诶涎?，我開始送客。
“等等，你媽讓我跟你說點事兒?！?p> “啥事？”
“那個，今天是不是有同學來咱家玩了？”剛才嘲笑我時我爸還挺正常的，怎么神情突然又尷尬起來了。
我明白了，趕緊打住吧。是關于小喬的事兒。
“爸，不用說了。我很清楚我現(xiàn)在的第一要務是考大學，對交女朋友沒有任何想法?！蔽乙荒槆烂C，這種事必須嚴正表明自己的立場，不然以后麻煩多得很。
“你媽讓我告訴你。。。”
“我媽想象力太豐富，真的什么事都沒有。”我連連擺手。
“你媽讓我告訴你，和女生玩沒事。。。但別越界。”
越界！這個詞，估計已經(jīng)是我爸能想到的，最不尷尬，最容易說出口的話了。
“放心吧，我有數(shù)，絕對不會一時糊涂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來的?！蔽壹t著臉把我爸推出了房間。
“你媽還說……”被推出去的瞬間，我爸還在滔滔不絕。
周五下午，比賽正式開始。
這天一共安排了A組和B組四場球，沒比賽的班按照常規(guī)在教室上自習，不準觀戰(zhàn)。
我們班和五班都是周六下午才有比賽，不過我是不會放過這種刺探情報的機會的，反正班主任老陳也不在，我偷偷溜出了教室。
這一點我是有優(yōu)勢的，因為自習課本人經(jīng)常不在教室。老陳見得多了，也懶得問。
原因有二，第一點，我的數(shù)理化成績挺拔尖的，特別是物理，自習課時物理老師經(jīng)常把我叫到辦公室開開小灶，順便安利我參加物理競賽。當然我是不會參加的，競賽培訓的那些人都是些變態(tài)，實力太恐怖，我去了就是炮灰。
第二點，但我的英語水平慘不忍睹，在成績靠前的同學里絕對是墊底的存在，所以英語老師把我當成了急需攻克的難關，也老把我叫到辦公室去訓話或者輔導。
有了這雙重掩護，我假模假式地走向老師的辦公樓，冷不丁一個拐彎兒就出現(xiàn)了球場邊，大搖大擺地開始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