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路開著車,車速開的不是很快,透過前窗玻璃,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撐傘的路人從他的車前方走過,這時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撐著一把傘,正在人行橫道上慢慢走著。
可能是下雨路滑,老人一個沒站穩(wěn)直接摔倒在路上。希望見此直接把車開到了一邊,趕緊去扶那位老人。
好在老人只是有一點小磕碰個,看到有位年輕人幫他一邊說:“哎,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一邊說:“謝謝小伙子?!?p> 希望禮貌回了句:“吳婆婆您不認(rèn)識我了,前幾天在李東的陽光律師事務(wù)所我們見過的?!?p> 吳香妹揉揉眼花的眼睛,點點頭說道:“還真是巧,對對見過的?!?p> 希望見吳香妹記起來了,便關(guān)心的問了句:“婆婆,你這是要去哪里呀,這大下雨天的。路真的不好走啊。要不我送您先去趟醫(yī)院檢查一下,然后再送您回家?!?p> 吳香妹連連擺手:“我不去醫(yī)院,也不回家,我那大恩人呀,到現(xiàn)在也沒找到,警察局也還沒回話,所以呀我著急呀,你看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沒別的我就想找到恩人,完成我的遺愿,這樣呀,我就死的安心了。”
“婆婆,那您現(xiàn)在去哪呀,這雨是越下越大,您不回家也不去醫(yī)院,在這外面呆著會生病的。”希望繼續(xù)關(guān)切的說道。
吳香妹又和上次那樣仔細(xì)瞅著希望,慢慢說了句:“這孩子看著眼熟呀,就是年齡不對。”
希望有些納悶:“婆婆您說什么?”
吳香妹揉揉自己的眼睛:“沒,沒說什么,小伙子你叫。算了這樣吧,既然我們又見面了,不如陪我去趟警察局。讓我老婆子安個心?!?p> 希望有些懵懂的點點頭:“行呢,吳婆婆,我這就送您去警察局?!?p> 希望把吳香妹送到警察局后,警察局里的小張接待的吳香妹:“吳婆婆你又來了,哎呀這下雨天的,您老可要注意安全呀。”
吳香妹嘆了一口氣:“小張啊,別怪吳婆婆總是來打擾你們,我這是著急啊,真著急。今天可有什么進(jìn)展了?!?p> 小張聽后無奈的搖搖頭:“根據(jù)婆婆提供的線索,我們尋找了很多人,只是應(yīng)該都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提供的名字呢是個外稱,這個稱呼還真是不好確定呀。”小張說著去給吳香妹和希望各倒了杯開水:“來兩位把水喝上,下雨天還是有些冷,好在這次孫子陪著來了?!?p> 希望一聽有些尷尬,吳香妹趕忙解釋道:“小張啊,你可說錯了,我連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孫子,這是一位好心的小伙子,有過一面之緣,碰巧把我這個老婆子送到了警察局。”
稍停片刻吳香妹繼續(xù)說道:“那按照你的意思,這個人就找不到了。哎呀,這可怎么辦,還有沒有別的辦法?!?p> 小張面露難色的說道:“那就希望婆婆再提供些有效線索,比如長相特征、聲音特征、還有曾經(jīng)做過什么工作啊,或者有關(guān)他的物件,這些呢都可以作為查人的線索?!?p> 吳香妹一聽立即將臉看向了希望,眼睛瞇著又開始觀察你希望,這一看就是好幾分鐘,看的希望頭皮有些發(fā)毛。希望猛吸一口氣說道:“吳婆婆,我有什么問題么?”
吳香妹隨即趕快搖搖頭:“沒什么,沒什么”然后看向小張:“警察同志,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p> 希望一聽明顯是讓他回避的意思,雖然不知道吳香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很顯然應(yīng)該是個秘密。所以希望識趣的找了個借口去了外間。
吳香妹見希望出去了,就走進(jìn)小張緩緩說道:“我的那個恩人啊,和這個小伙子還真有點像呢,不如你們就照著剛才那個小伙的樣子繪制個圖像。我看啊,說不定就成了?!?p> 小張撓撓頭:“婆婆,你是說剛才送你那小伙和你的那個恩人很像,這個你可要確定啊,不要那個小伙是想碰瓷的,故意盯上你了。”
吳香妹捂嘴笑到:“小張同志還真是會說話,那孩子我看著善良著呢,再說我就是個快死的老太婆,他盯著我干什么,倒是我盯著他才對?!?p> 小張點點頭:“好,那就照婆婆的意思我們盡快繪制出畫像,幫您找到恩人?!?p> 吳香妹滿意的回復(fù)道:“嗯嗯,可得盡快,身體是不行了,恐怕等不了多長時間了。我打算明天辦個葬禮。那孩子孝順,我試試,看他來不來?!?p> 小張聽后有些詫異:“婆婆,您說什么呢,您是要給自己辦葬禮么,哎呀我看沒必要,有了畫像,估計等不了幾天就會有結(jié)果?!?p> 吳香妹擺擺手:“小張呀你不懂,我這辦葬禮一是要等我的恩人,二是演練一下死亡那一刻?!?p> 這邊小張先把希望叫了進(jìn)來,開始觀察希望的面相,一邊回復(fù)吳香妹道:“婆婆,您總是說您的身體不好,我看就是你的心態(tài)問題,心態(tài)好了,您再活10年20年呀根本不成問題。何必去辦那個葬禮呢,怪傷心的?!?p> 希望只是聽到后半句,所以問了句:“婆婆,你這是要干嘛,什么葬禮啊,如果您擔(dān)心剛才摔到那一跤的話,我趕緊送您去醫(yī)院啊。”
吳香妹溫和一笑:“好孩子,婆婆就是年紀(jì)大了得認(rèn)命,再說兩個人的日子過慣了,我一個人生活還真是不習(xí)慣。人早晚都會死的,我只不過想提前體驗一把罷了?!?p> 然后看看希望又淡淡說了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明天吳婆婆的葬禮,婆婆希望你能來。”
希望本來還想說什么,但是欲言又止,輕輕點點頭。他的時間也不多了,過了今天就像七天倒計時說的僅剩兩天。兩天后他的生命就將結(jié)束,喜歡的不喜歡的都將與他無關(guān),可是一想到此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是那么痛那么痛。心跳如此劇烈,好像要從身體里釋放出來。
就這樣希望再次陷入昏厥,冥笛從腰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