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打仗
左看看右看看，很快就到了堂屋。白墨和一個尖嘴猴腮的瘦猴精正在品茶。
白墨抬頭，剛好看見我，他正要起身，我眼神示意他坐好不要動。
“屬下參見副莊主?！鄙锨敖o他行了個禮。
白墨沒受過這樣的禮，一時手足無措，扶起我微拱的手。
做樣子要做足，我強(qiáng)壓下手，行了個彎腰禮。
“岑副使！”瘦猴精向我行了個禮。
打量著他，看他一臉諂媚的樣子就惡心。憑直覺，我覺得這瘦猴精不是個好人，真不知道下面的人是怎么選取這些小舍主的。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不如先用過午餐?！绷璋餐跽f。
“不必了，說正事。”我習(xí)慣性走到主人坐的位置坐下。剛坐下，才覺得不妥，尷尬的站起來道了句：“屬下失禮?！?p> 他們倒是沒說什么，各自坐在位子上。
丫鬟接連來了五個，一個端酒盞，四個端菜。
凌安王盡地主之誼，忙著布菜，瘦猴精看著那幾個丫鬟眼睛都不眨一下。若不是我現(xiàn)在穿的男裝，怕也是要被看的。
很快，桌子上鋪滿菜，杯子里也盛滿酒。
本來說不吃的，居然把本莊主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上了這么大桌子的菜。
不對，我現(xiàn)在是副使，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算了算了，吃就吃吧。
“白副莊主，對于東熾搶酒一案你怎么看？”凌安王問。
“當(dāng)然是討伐之！”白墨說到氣處，將杯子砸在桌子上?！巴鯛斢惺裁锤咭?？”
“貴莊的酒是在南介邊界被搶，明擺著就是東熾想要離間我們的關(guān)系。他們算盤打得精，但我南介也不是吃素的。為了報這栽贓嫁禍之仇，本王愿意出兵，與東熾一戰(zhàn)?！?p> “白副莊主，岑副使，屬下認(rèn)為必須討伐東熾！”瘦猴精補(bǔ)充道。
“討伐？”我笑著說：“東熾可是有戰(zhàn)神吶，我們是去討伐還是去自討沒趣呢？”
“岑副使多慮了?！笔莺锞畔驴曜印澳菓?zhàn)神百里梟剛迎西湪的和親公主回府，哪兒顧得著咱們？剛好趁這個機(jī)會，我們還可以助南介一臂之力，給東熾以重創(chuàng)！”
我捏在手里的白玉筷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痕：“他，要娶西湪公主？”
“那可不，西湪和東熾聯(lián)合的話，對南介大大不利啊。再說，西湪和東熾分別在百果莊的西面和東面，要是他們圖謀不軌的話……”
瘦猴精拿筷子蘸著酒，在桌子上畫出形勢圖，分析得頭頭是道。
接下來，他們渣渣嗚嗚的討論不休，我再沒說過一句話。
百里梟，你可真是一個來者不拒的人啊，為了權(quán)力，為了地位，為了東熾，誰都可以娶。
“哼！”我猛拍桌子，連帶著把他們的酒都弄灑在桌子上：“打，必須打！”
他三人不知我在抽哪門子邪風(fēng)，看瘋子的眼神看我?！搬笔惯@是？”凌安王問。
“莊主說過：欺我，辱我，害我，盜我者，我必懲之。本副使只是按照莊主的要求做事罷了?！蔽叶⒅啄土璋餐踔虚g的縫隙說完。
“好，有莊主這句話就夠了，本王即刻出兵前往邊界?！绷璋餐蹩戳宋乙谎?，拿起酒盞：“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迸e杯，與他碰了個響。
晚上，我們都住在凌安王府。
凌安王府的客房都比百果莊的主室豪華，當(dāng)真是個鑲了金的殼子。
半夜，約定的時間，白墨偷偷從窗子潛入我的房間。
“莊主，我們真的要打嗎？”他說的極小聲，恐隔墻之耳。
“當(dāng)然要打?！蔽掖?。
“莊主一向都不主張戰(zhàn)爭，為何今日？”他很疑惑。
“公事加私仇，本莊主想一起了結(jié)。再者，殺雞儆猴，給那些想打百果莊主意的人一個警告?！?p> 白墨沒聽進(jìn)去后面的話，只抓住‘私仇’二字。他一臉蒙的看著我。
“白墨，凌安王基本信息，說說。”
“凌安王，是南介皇帝最小的弟弟，名叫蕭玉玨。他這個人，不著邊際，說話做事都不按常理出牌。當(dāng)年南介皇帝為了爭奪皇位，向各個兄弟出手，唯獨他整日酒醉歌迷，逃過一劫?！卑啄毡拘?，把探子得到的消息說與我。
“是個聰明人?！蔽腋袊@，他在皇位爭奪中能保全自己。
“這凌安王就是個怪人。當(dāng)年南介大旱，連皇宮都不得不省吃儉用，凌安王府立刻開始歌舞升平，燈火不滅，簡樸的王府馬上翻新。他看著簡單樸素，平時穿戴不出什么像樣的，一旦所有人沒有的時候，他什么都拿的出來。”
白墨說的與我想的相符，凌安王府高檔的配置就是用來做障眼法的。感覺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袋子，袋子只露出一個小口，外面的人以為他只有露出的那一點，其實，那只是他擁有的冰山一角。
“傳信人說的暗號是你告訴他的?！蔽矣謫枺骸笆怯惺裁床煌讍?，要用那個暗號？”
“原本屬下是與東熾的人一起來邊界，看事情有變打算回莊，結(jié)果被駐南介小舍主邀請，剛到他府上，又被凌安王叫去。屬下覺得他們的關(guān)系不簡單，奈何在別人府上，屬下不敢做什么大的動作，只有給莊主傳那個暗號了。”
“他倆可能是在打百果莊的主意，不過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那個瘦猴精了?！?p> 白墨又將知道的說與我，然后原路潛回自己的房間。
夜里，睡不著，大概理了理這幾個人的關(guān)系。
蕭玉玨是個奢侈無度，喪失民心的王爺，僅僅因為被栽贓陷害就要出兵討伐。瘦猴精是個攀附權(quán)貴，妄想一步登天的小舍主。原本以為是南介搶酒，突然變成了東熾，東熾的軍隊卻沒有殺人滅口。
蕭玉玨到底有什么目的？
東熾的人是被誰限制了嗎？
整個東熾，能調(diào)動黑甲軍的只有他一人。不對，他正聯(lián)姻，不可能來。
那到底是誰？誒，棘手，腦仁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