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玄想著自己的血應該可以壓制那惡靈的鬼術,但是也沒敢給南若喂太多,萬幸南若沾到了他的血,就鎮(zhèn)靜了下來,此時靠在他懷里,閉眼運氣。
過了好一會,南若才緩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從白昭玄的懷里挪了出來,看著他還在滲血的嘴唇,心里一陣愧疚:“尊上,對不起啊,讓你跟著擔心了!”
白昭玄看著她那張慘白的小臉,再加上有氣無力聲音,就像是得了大病一般,哪里還舍得真和她動氣,泄氣一般道:“不用和我說對不起?!?p> 沒動氣是真的,但是白昭玄還是覺得她這般任性莽撞不妥,所以后面又小聲加了一句:“反正遭罪的又不是我!”
南若被他這副樣子給逗笑了,心里也沒那么壓抑了。白昭玄見南若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以為她是身體不舒服問道:“怎么了!”
南若心下大囧,扶著額頭道:“我頭暈!”然后順勢靠在了他懷里。
白昭玄只當她是真的頭暈,大大方方的讓她靠著,眉毛皺著有些擔心她的情況。
南若其實頭一點也不暈,她是裝的,話說人都有十分脆弱的時候,而她眼前的這個人,也剛好是她心里的那個人,南若打算放縱自己一小會,就那樣倚在他懷里,貪戀著片刻的幸福。
南若這幾日一直在感慨他和白昭玄的緣分,分別了十二年,還能讓他倆遇見,還讓她救了他一命。
她喜歡眼前這個人,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可她怯了,不太敢與他表達些什么,當初是因為身不由己,現(xiàn)在是因為前途渺茫,不知生死何去。
“再等等吧!”南若心道:“等到自己處理好自己的那些事情,一定重新再去找他,重新為他們倆,謀求一個結果?!?p> 白昭玄不知道南若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在一瞬間做了個驚天動地的決定,眼下他最關心的是她的身體:“頭不暈了?”白昭玄問道。
南若輕輕搖搖頭道:“不暈了!那鬼靈還在?”
“在院子里,寂魂看著呢!”白昭玄道。
南若深吸了一口氣,恒彥的那些記憶和感覺還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尊上,我看見了那鬼靈的記憶,他生前不壞,都是可憐人罷了,我想出去看看他!”
白昭玄沒有阻攔,起身下地給南若讓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你沒事,我就陪著你!”說罷白昭玄又轉(zhuǎn)身把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思故抱了起來,他的動作很輕,并沒有吵醒思故,思故繼續(xù)在趴在他懷里睡著。
南若看著思故熟睡時可愛的樣子,心都化了:“我弄出這么大動靜都沒吵醒他???”南若小聲道。
白昭玄轉(zhuǎn)過身,讓南若可以看見思故耳朵上的耳塞:“孩子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睡著!我怕有聲音,會吵醒他就又找了點東西把他耳朵塞住了!”
南若笑了笑,坐在床邊沒動!
“不是說出去嗎?”白昭玄問她。
南若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聲道:“我腿有點軟,先緩一緩?!?p> 白昭玄大概心里有數(shù),南若應該是剛才折騰得脫力了!眼下沒了力氣,才會覺得腿軟。白昭玄想了想,單手抱著思故,騰出一只手臂,走到南若面前“我扶著你吧!”
南若也不矯情,抬胳膊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白昭玄的手心里,借著他的力站起來,然后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白昭玄端著得那個胳膊上,借著他的力,往外走。
白昭玄抱著一個扶著一個完全不感覺吃力,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膸е鴤z個人來到了院子里。白昭玄把南若送到恒彥的跟前,然后就又抱著思故走到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南若盤腿坐到了恒彥的面前,打算和他嘮一嘮,抬眼看見閃著寒光的寂魂,回頭叫了一句“尊上!”
白昭玄哼了一聲,動動手指把寂魂從恒彥的頭頂,移到了旁邊。
南若看向白昭玄,發(fā)現(xiàn)他干脆將視線移到了一邊,不看自己了。南若知道他的意思是,這是他做得最大讓步了,也就不強求了,反正寂魂在這,是為了第一時間保護自己,都是為了自己好。
“你都看到了?”恒彥問。
南若看著他,他的那些感覺在自己心中還未完全消失,眼下的物是人非都令她唏噓不已:“盈盈明明說,你殺光那些害你的人,就會得到安息,為何已經(jīng)好幾年過去了,卻···難道你?”
恒彥點點頭:“盈盈的父親,我沒動他!”
“為何?”南若有些驚訝:“害得你這番田地的人,他爹要屬頭一份,而且明明你那么恨他!”
恒彥的聲音淡淡的,已經(jīng)聽不出悲喜:“可那畢竟是她爹,生她養(yǎng)她,如果我殺了他和盈盈殺了他沒什么區(qū)別,我怕這樣會損了,她下一世的福報。”
南若嘆了口氣“也是一個癡情種了!人?。≌戳艘粋€情字就會變傻,用情越深,人越傻!”
“你要找的那兩個女孩,我已經(jīng)把她們放出來了,她倆沒受傷,你們不去找,她們也能自己走出這個村子。”恒彥緩緩道:“我已經(jīng)不想在這世間逗留了,麻煩你幫個忙,請那位用我旁邊這把劍,了結了我吧!”
南若倒吸一口涼氣,心口悶悶的疼,半天不言語,然后輕聲道:“你若信我,讓我?guī)湍愠劝桑译m然在這方面只是個半吊子,但是也有成功的可能!”
恒彥道:“我這種死靈,很難超度,曾經(jīng)也有人嘗試著將我超度,但是都沒有成功!”
“試試吧!還記得盈盈與你來世的約定嗎?萬一四方天神聽到了,真的愿意成全你們呢!”南若語氣誠懇:“我知道你的全部心情,也知道繼續(xù)留在世間對你來說是種折磨,咱們就最后再試一次,如果這次不成,我就成全你,行嗎?”
半響恒彥點點頭。
雖然勸說他同意了,被超度者心誠的話,超度成功的幾率會很大。但是南若此時心里發(fā)慌,因為她真的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以前超度成功,都是因為和慕閣兩個人合力,但是后來她一個人嘗試超度的時候,就沒有成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