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詛咒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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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的書房后，伊凡倒在椅子上，雙肩靠在椅背上。搏殺是一件非常疲憊的事情，更何況他強行同時釋放兩個奧術(shù)，需要一定的時間休息讓精神力恢復。
奧杜恩開口問道，“可以說說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是讓你去那里買點奧術(shù)材料?！?p> 伊凡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復述了一遍……說到一個人擊殺兩個成年男人的時候，眼里有興奮也有一點點恐懼。
奧杜恩盯著自己的學生，目光炯炯，心里根本無法平靜下來，他當然知道那是一種險象環(huán)生的情況。自己的這個學生為了救小女孩究竟冒了怎樣的風險。自己招的第二個學生竟然是個本性善良的人，這讓他感到欣慰。
“如果不是那個老板不在，你有幾條命都不夠用的?！眾W杜恩有些像長輩教訓晚輩的頑劣，“不過一個斗士竟然淪落到了拐賣普通女孩，廢品站估計也是遮掩吧。算了，那群粗魯?shù)亩肥勘緛砭秃苌儆谐舱叩淖择?。?p> 大多數(shù)奧術(shù)師對于斗士一向看不起，因為斗士修煉斗氣，打熬身體，在奧術(shù)師眼中都是粗笨而毫無智慧的表現(xiàn)。
“我得告知你一件事，我快要死了?！眾W杜恩有些寂寥，他決定透露自己的一些秘密。
他按下要站起來的伊凡，慢慢地解開上半身的黑袍，再脫下襯衣，瘦的像個骨架，在那些松弛的皮肉傷有一條條黑色的血絲狀東西依附，從手臂一路延伸到心臟，“等到這些血絲真正扎根進我的心臟，我就得去見死神了。”
伊凡震驚地看著血絲，這就是老師一直消瘦的原因，那些蜿蜒的血絲如同魔鬼的懲罰，這是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端詳這些血絲。
惡心，恐怖，這就是伊凡的唯一想法。
“這是一種詛咒奧術(shù)，我一直想尋找破解它的辦法，但是我用盡了自己的學識也沒有找到。于是它會慢慢吸你全身的血……”奧杜恩明白自己的徒弟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東西。
“老師你那么厲害，也治不了嗎？”
“我只是一個中階奧術(shù)師，在這個世界上，或許還算實力不錯，但遠遠不算強大。只要是在奧術(shù)上有所天賦的人用個三四十年都能達到我的水平?！?p> 三四個月的感情并不是假的，從最開始的對這個眼神陰翳的老師，充滿戒心，到現(xiàn)在感覺親近了些，只是對方……
“除非圣階奧術(shù)師出手……可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最弱的中階奧術(shù)師，又憑什么讓圣階奧術(shù)師出手救治我呢？想知道這是誰給你老師留下的嗎？”奧杜恩咳嗽了兩聲，“這是你師兄給我留下的詛咒，每日每刻都在滋養(yǎng)我的心中的恨意。我甚至不能靠近你師兄，因為詛咒會暴露我的位置。”
初階奧術(shù)師、中階奧術(shù)師、高階奧術(shù)師，圣階奧術(shù)師則是站在這個世界頂點的一群人。
“師兄？”
“對，就是你的師兄，我的好學生。”奧杜恩干枯的手拿出一張畫像，上面正是自己的老師曾經(jīng)露出恨意的那個人，一個英俊的金發(fā)男人。
原來是他，難怪每次老師看到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任誰被自己親近之人背叛大多也會是這樣。
“他叫安東尼，是我的收的第一位學生，也是我的好徒弟，奧術(shù)天賦無比優(yōu)秀。當然你的天賦也很不錯。”奧杜恩說完這句話后，“我曾經(jīng)以教出他為榮，但沒想到在一次探尋遠古遺跡的時候，我們歷經(jīng)艱險沖破了一些傀儡和禁制，但是在我傷重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徒弟竟然看到了古代奧術(shù)師的手札后就從被背后擊傷了我?！?p> “為了獨吞那副手札，我教了他三四年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這么惡毒的人……或許是他的光鮮外表和出色天賦讓人很難把他的心想的惡毒?！?p> “你的師兄也是個出身底層的人，和你一樣。但你確不像他，你為了救那個小女孩會用生命冒險……雖然很莽撞，但是很善良。你的師兄是那種看到利益就會不顧一切地想要抓住的人?！?p> 奧杜恩坐在那里露出一絲笑意，話像豆子一樣說出來，他是個中年人，但血絲詛咒讓他和進入暮年一樣的老人一樣，話很多。
“其實，我想了很多……知道我為什么收你做我的學生嗎？”
他的這個師兄竟然對老師下手，此刻聽到老師問自己，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知道？”
奧杜恩拿出一張羊皮紙，上面有著五角星法陣，但羊皮紙的一角開始燃燒，奧杜恩把羊皮紙丟在地上，靜靜地看著羊皮紙化成灰燼。
“其實我本來想讓你強制簽訂一份魔法契約，在二十年內(nèi)為我報仇，殺掉你的師兄安東尼。如果不能的話，契約就會沖擊你的靈魂，你可能永遠無法再成為奧術(shù)師，也可能直接變成白癡?！眾W杜恩站起來，“但是我看開了，每個人都得經(jīng)歷生死，唯一比較難以接受，我的死亡是背叛帶來的。你是個出色的學生，我不該這樣對你?！?p> “老師！”伊凡第一次如此真摯地說出這兩個字，“我一定給你報仇。”
奧杜恩自然能聽清自己學生語氣中的堅定，他欣慰地敲了敲自己學生的頭，“那你得學的再多點，在一個快死的奧術(shù)師身邊是學不會什么東西的。再過幾天你準備一下，前往王都的奧術(shù)學院吧。以你的天賦一定能夠被錄取的?！?p> “老師，我應該在這里陪伴著你……”伊凡心里有些悲傷。
“滾，陪我一個快死的人干什么？早點學成高階奧術(shù)師，才能幫我報仇，在一個都快走不動路的病人身邊，你能做成這件事嗎！”
奧杜恩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伊凡不甘示弱地回視。兩個人就像不服老的爺爺和頂嘴的小孫子。
“知道了……你再陪我一個月吧……這一個月后，你無論如何都要走，不然就趕不上學院招生了。”
奧杜恩還是一臉不耐，但心里卻是有些高興……表面當然要維持苦大仇深的樣子，這是身為老師的尊嚴。
“走吧，我教你一些元素奧術(shù)的基礎(chǔ)，你要好好聽。還有這些數(shù)學公式，你也得好好記清……元素爆炸、重力掌控等許多奧術(shù)都需要用到數(shù)學公式的計算，這是奧術(shù)的根基?！?p> 奧杜恩此刻才像極了一個盡職盡責的老師，一改往日的冷淡風格。
但伊凡變成了苦瓜臉，因為這些數(shù)學公式許多都是極端復雜的，相互作用力、能量場的畸變原理，對于他來說都只能先記下這些公式，不過即使是不精通這些公式也不會影響奧術(shù)師釋放奧術(shù)。